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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忽然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阳光很足，却令人心情不快。
他站起来，修长的身体走出门，站在台阶上，视线看向远处某个不知名的方向，目光幽暗。
“影子。”祁夜忽然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飘到祁夜面前，跟只小狗一样吊儿郎当的蹲在地面上，说，“少爷，虽然我没娶过媳妇，不知道独守空闺的滋味，但你这个表情，真的不好，太跌你的美貌档次了……”
祁夜声音很凉，目光令人看不清，“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他身边，小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影子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几乎是在瞬间，又恢复如常，他用一种懒洋洋的腔调说，“小少爷从来没有正常过，好伐？”
祁夜视线忽然看过来。
那双漆黑妖凉的眸子，黑的宛如深渊，似乎没有任何秘密，能够瞒得过这双眼睛，
很少有人能在他的眼神下，保持冷静。
虽然看不到影子的表情，但莫名就能感觉到他的认真和凝重，他说，“少爷，小少爷的事情，如果你不能自己发现，那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是第一次，魔夜城内部，有人敢公然忤逆祁夜。
若是放在二十多年前，有人敢这么对祁夜说话，他光眼神都能令人如刀割喉，十多年娇儿美妻的生涯，他这帝王戾气倒是淡了不少。
在加上，对方是他的儿子……
若说祁夜这一生，有什么人是让他觉得愧疚的，那就是小九了。
影子会选择偏袒小九，大约也是因为当年丢下了那个孩子一个人，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没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