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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奉千疆,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
奉千疆心里清楚,他这时候绝对不能说‘是。’
“那是因为什么?”匪一一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却充满戒备的看着他,“所有人都把我当瘟神,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你又没见过我,为什么要突然领养我?”
这么多年来,关于她的父亲,是她和奉千疆之间唯一的禁忌,两人都默契的从不谈起。
“因为他。”奉千疆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匪一一的父亲,“他是好人,是一个好军人,至少在我心里是。”
匪一一扑哧一声就笑了,笑得悲凉,笑得讽刺。
“可在我心里他不是!在很多很多人心里他都不是!”
匪一一笑着笑着,笑得眼泪快要掉下来时,面容突然就狰狞起来。
嘶吼着冲奉千疆发泄出来后,匪一一拔腿又跑。
这一次,奉千疆并没有追上去,看着她就这样越跑越远。
也许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疾跑中的匪一一,张大嘴激烈的喘息着,强逼着自己不准哭。
不能哭,有人说她没有资格哭。
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叛徒。
身为叛徒的女儿,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夜越来越深,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匪一一和奉千疆两人了。
当匪一一终于跑不动,软倒在跑道上时,奉千疆缓缓走了过去。
寂寥深夜,高大的木棉树在上空随风飘摇着,一如匪一一动荡不安的心。
奉千疆站在她身旁,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她。
谁都没有闭眼,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睁着眼睛,一上一下的看着对方。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匪一一跑得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平复了下来。
两人久久纠缠在一起的视线中,匪一一朝奉千疆伸出了双手:
“我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