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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霍地一闪,远避世间纷争的村夫,算不算是大丈夫,还是不是必有、决断、取舍。
两个哥哥和丑虎叔的命,和千多头胡羊野鹿的命相比,这似乎根本无从谈决断取舍,而只能是一个必然。这千多头活生生野畜的命数是不是早就注定要被牺牲?就像自己被说是命定村夫?
是不是真的必然?
寇歌的左拳紧紧地握着。在拳中,藏着他那张平顺如水、连一丝一毫纹路都没有的掌心,那是连文侯宫九襄都闻所未闻、看不懂说不清的掌观异象。
不过,无论如何,兄弟几个所面临黑鸦的压力是被分担了无数倍。千头彰鹿胡羊四处奔逃,铁羽黑鸦也被引得四散,现在,抬起头来居然可以透过黑鸦的缝隙看得见天空了。
丑虎仍旧沉沉昏厥,兄弟三人轮流背着丑虎,持几支火把,一路驱散零散袭击的小群黑鸦。向林外方向走出三五里后,忽然一场骤发的冬雨袭来,幸好,此时几个人已经远离了大群黑鸦。更加幸亏这场突然袭来的大雨,兄弟几个放的那把火才没有真的将这彰胡林尽数烧成灰烬。
冬雨阴冷刺骨,丑虎被雨水相激也从昏厥中苏醒,只是他依然昏昏沉沉手足酸软无力,这场病来得确实怪异而骤烈。在他身上肌肤,已经浮现出大块的青斑紫块,正是最近在末吾关军民中时有发生的无名疫病的症状。
等找到林外马匹,又扶助着丑虎回到末吾关,已经是这天的傍晚。
丑虎强撑着将探来的戎武军情和路遇黑鸦的情形报予武侯后,被送回营帐休养,只是几个军医轮番来看,都说不出丑虎病症到到底该如何诊治,只是说和末吾关里最近常见的无名疫病十分相似,只是相比之下猛烈得多。好在,丑虎的病虽猛,但他身子骨素来强壮,现在脉息也依旧博大雄壮,想来牵涉不到什么安危,寇歌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当然,兄弟几个免不了端水喂粥细心照料丑虎,而丑虎更免不了强打精神故作无碍胡乱说些玩笑话。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丑虎在营帐里昏昏沉沉入睡,三兄弟刚出帐门,便看到武侯正背着手等在那里。
天色又已经黑沉近夜,云鼎城泼下来的九色光朦朦胧胧地晃动着,白天里的那一场冷雨还没有干透,地上浅浅的水渍微微泛彩,显得这夜极平极静。
武侯寇擎苍的身材比常人略略高出半头,肩背也比常人略宽,虽然粗看并不是十分乍眼,但只要第二眼瞧上去,就会立刻使人油然生出凝若山岳的感觉。此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只是披着最简单的军中灰袍素甲,却让寇歌瞬时间觉得,这几天里忙乱焦躁的心慢慢地被镇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