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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梁恒也想了,这么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死在外面也就算了,更何况若是能够让那个强国霍狄王有损,也不算亏,如此想来,梁恒对慕香雪的愧心,几乎快要使他在梁澈面前摊下去!若是梁澈就这样死了!他是不是就怀着对雪儿的怨这样度过一辈子?
雪儿也会不明不白地苦苦撑着一辈子!而结果就是,他不仅生生地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心,还失去了一个自己的孩子!
原来梁澈一直不明白,慕香雪在收到他给她的那封重伤她的信之后,没有什么轻生举动,不过是因为她贪生!但是现在想来,梁恒忽然就明白了!
慕香雪是在等,等着梁澈回来,梁澈若回不来,慕香雪便撑下去,来表示她的清白,因为她从心底里就知道,若是她死了,就等于畏罪自杀,坐实了梁澈并非梁恒亲生子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却是慕香雪死也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她撑着,苦苦撑着,却终究只是因为那封信上的两个字‘爱你’。
而如今澈儿回来了……一切误会都明了了……她就,她就没有撑下去的必要了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她爱他,远比他爱她来得要深沉得多,她一直都知道他介意,可是,可是当年为什么会忽然说出那番话!澈儿明明就是她和他的孩子!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只要她一直保持沉默,就不会引起他那样大的怒火!
但是很多事情,如今却是想清楚一件,却又陷入了更多的谜团当中!
“……”梁恒终是整个人瘫坐了下来,他的头开始有些疼了,心脏也开始有些难受起来。
“别跪着了,坐吧。”梁恒看着梁澈,终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梁澈过来坐着。梁澈也没有抗命,就默默地同梁恒坐了下来。
“朕,的确是老了,不过幸好,你回来了。”梁恒却是拍拍梁澈的肩膀,就在这细小的动作里,梁澈一下子心中仿佛有一块空洞被补了起来!整个人也为之一振。
“父王……”梁澈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你总是喊她娘亲,也没必要生分,只有我们父子俩的时候,你好歹也喊声爹啊……”梁恒叹息地笑道,只是这笑容中,有着惋惜,有着庆幸,也有着难过,极其复杂。
“是,爹爹。”梁澈却是很干脆地喊了出来,梁恒随即一愣,眼泪就溢出了眼眶,但是很快便别过脸去,擦擦干净,他可是第一次在自己儿子面前这么丢人啊,但是丢人归丢人,因着那句爹爹,自己这么多年来孤身在王座之上的心,实实在在地得到了慰藉。
“咳咳,说正事,你把你想说的继续说下去。”梁恒吸吸鼻子,却是正经道,梁澈刚才所说的话,却是使得梁恒仿佛闻到了一个大阴谋的味道。
梁澈说有给他写信,他看了,却是没有回信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在外做的那些事情,竟然都是有人用着慕香雪性命的名义去要挟的!这是最不可原谅的地方!
“儿臣有刺杀过……”……
听着梁澈细细将自己在外这几年的经历述说出来,梁恒是越听越心惊!原来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梁澈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是令人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尽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肇止本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竟是涉及到了琉球,还有周边的四个附属国!
目前看来,与八甲国无甚关系,但是所有的苗头都暗指荒田国。再加上刺杀霍狄王这件事情,梁恒已经大致上可以确定,是有荒田国的奸细,潜入了肇止国的内部!而这个奸细,很有可能与王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若是自己此时贸然前去给王后问罪,怕是这幕后之人的尾巴便是再难抓到了!
“朕会好好处理的。”此时梁恒却是完全冷静下来了,他罚是要罚的,不过不能做得太绝,若是让人将苗条对准了慕香雪这个软肋,对他或者对澈儿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毕竟现在慕香雪的状况,并不能够离开。
不过既然动用了魍族,倒也不用过于担心,梁恒看着梁澈,却是越看越满意,梁澈若作为储君,的确是当之无愧的。
“看来澈儿你是遇上贵人相助了吧?”梁恒看着梁澈此时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却是微笑道,若不是有人相助,梁澈又怎么会顺利回到肇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