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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 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皇甫瑾已经不在身边,我摸了一下他睡过的地方,已经凉了,想来是已经起床多时了。
我未着寸缕,昨天穿 的衣服也不知道被皇甫瑾丢到哪里去了,我缓缓的坐起身来,腿上的伤口,痛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你 醒来了吗?”只听纱帐外想起菊芳有些欢呼的声音。
菊芳她们怎么在这?我有些疑惑,开口说道:“醒了,你们怎么来了?”
“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菊芳掀开纱帐,看着我,眼睛红红的,看来应该是哭过。
我看着菊芳,面露微笑,说:“我没事了,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我在转头看看在菊芳后面站着的梅香几人,都是眼圈红红,面露忧色。
“小姐,你都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可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又不敢随意来龙玄宫,还好小姐你没事!”菊芳说着又红了眼睛,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抬起手来,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哪里那么容易出事,你再哭可就变丑了哦!”
菊芳听了我调侃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没有说话。
“小姐,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是陛下让喜公公前去带我们过来的伺候你的,衣服我们也都带过来了。”梅香看着我说道。原来是皇甫瑾让梅香她们前来的,考虑还挺周到的。
“小姐,我听千墨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严重吗?”竹韵看着我问道,紧张兮兮的。
我一听竹韵说了千墨,心中一顿,昨晚的事,我还历历在目,虽然我是在身中媚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可千墨是清醒的,不知千墨会在心中怎么想我啊?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放 荡轻浮的女人呢?千墨这个人虽然表面冷冷的,但心底却像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
千墨在我身边,能帮我好多,我在心底把他当作好朋友,我现在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这个帮手,只想好好珍惜。我看着竹韵,嘴角挑起一丝浅笑说:“不是重伤,伤在了腿上,是我自己扎伤的,没事的,昨晚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小姐,我们都知道了,昨晚之事是我和梅香的错,不该任由雪妃娘娘那您带走的,是我和梅香没有想太多,小姐,我们愿意领罚!”兰宜说着跪在了地上,看着我,眸中水汽氤氲,梅香看着跪在地上的兰宜,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梅香和兰宜二人 轻声说:“你们快起来吧,这事怨不得你们,也是我自己太疏忽了,遭了算计,我也没想到花洛雪既然会联合夜睿轩一起害我,花洛雪最后落得个自刎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小姐,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梅香看着我说,和兰宜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我对着竹韵使了个眼色,竹韵伸手把她二人拉了起来,然后说:“小姐都不怪罪你们,我和菊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下次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知道了!”梅香和兰宜二人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她们心中还在自责,我没有在说什呢,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她们也只是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心底还是会自责的,时间久了好了。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再说话,梅香几人要伺候我更衣,我让她们把衣服拿过来,我要自己穿,就让她们在纱帐外等着了。
我穿衣时看到了自己腿上的伤,没有渗血,包扎伤口的纱布也是干净的,看来早上皇甫瑾已经给我换好药了。
很快,我穿好衣服,依旧是一身红衣,我走了出去,梅香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我刚洗漱好,皇甫瑾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我对着皇甫瑾曲膝行礼。
“奴婢给陛下请安!”梅香四人跪在地上对着皇甫瑾行礼。
皇甫瑾走到我身边,身处手来扶起我,轻声说:“皇后不必多礼,你身上还有伤。”皇甫瑾的声音有些冷清,然后也让梅香她们免了礼。
“多谢陛下!”我站起身来,看着皇甫瑾,言笑晏晏。
皇甫瑾扶着我往另一边走去,高声说:“来人啊,传膳!”
“陛下,臣妾自己可以走的,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有些娇嗔的对着皇甫瑾说。
皇甫瑾看着我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漆黑如墨的眸底,倒映着我的影子,“无妨,你是真的皇后,朕照顾你是应该的!”
“臣妾谢过陛下了!”我微笑着看着皇甫瑾,我走的很慢,皇甫瑾扶着我走的也很慢,在迁就着我。
皇甫瑾扶着我走进了饭厅,扶着我坐下之后,他才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饭,喜公公在边上伺候着,给我和皇甫瑾布膳。
这是在龙玄宫,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用着在我面前的金碟中早饭,昨晚晚宴的时候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半夜饿了,知道了花洛雪的死讯,看着精致的糕点,也是觉得寡然无味,现在腹中空空的,可要多吃些。
“陛下,臣妾可以出宫去给送雪妃一程吗?”在我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抬眸看着皇甫瑾问道。花洛雪失了清白,自然不能在葬入皇陵,或者以妃位入葬,现在已经死去的花洛雪,只能算是将军府的小姐,自然是在将军府了。
皇甫瑾向我看了,面色淡淡,没有表情,薄唇微张,说:“皇后去看她做什么?”
“陛下,花洛雪就算再坏,也已经去了,臣妾虽然怨过她,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值得臣妾再怨的呢!臣妾只是想送她一程罢了!”我微微叹息着,心中也早已不在埋怨花洛雪,若是她还没死,我还能再怨她恨他,可她已然去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只是单纯的想送送她罢了。
皇甫瑾抬眸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并不知道,昨晚之事皇甫瑾都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我吻了千墨的事他也知道,他这是怕我出宫会出找千墨。
皇甫瑾没从我的脸上看出异样,冷声说:“好,皇后去吧!让苍绝和皇后一起去吧!”
“是,臣妾谢陛下!”我看着皇甫瑾说着,又垂下眸子,继续用早饭了。
皇甫瑾也在动作优雅的用着早膳,然后想了想说:“皇后用完早膳就去吧,早去早回!”
“是,臣妾先回凤栖宫一趟,换了衣服就去。”我轻声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红衣,明明是要去奔丧的,总不能穿着一身红衣就去吧!
皇甫瑾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早膳就用完了,我向皇甫瑾告退,他说我腿上有伤,让我乘龙辇回凤栖宫,我心下一惊,不敢答应。可皇甫瑾却说他金口玉言,花已经说出,怎可随意收回,我无奈,只得坐着龙辇往凤栖宫走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听梅香她们说这已经下了一晚上了,我看着宫墙上厚厚的积雪,心下了然。忽然想起花洛雪好像是出生的雪花飞舞的冬季,所以才有洛雪之名,老天爷这是想让花洛雪随雪而来,再随雪而去吗?
我抬眸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还有天上飘落的雪花,一时间心中很乱,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感觉心中乱糟糟的。
很快就到了凤栖宫,梅香和兰宜扶着我下了龙辇,我抬脚往寝宫内走去,进来寝宫,我让梅香给我找了一声月白色的衣服,换好之后,又披着狐裘,就走了出来。
苍绝已经站在马车边上等着了,我认得这个马车,我上次在宫外受伤,就是坐着这辆马车回宫的。
“皇后娘娘请上马车吧,这是陛下吩咐属下准备的。”苍绝见我前来,对着我行礼说。
我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浅笑,看着苍绝说:“劳烦你了!”
“娘娘这说的是哪里话,这是属下应该做的,皇后娘娘请!”苍绝扶着我上了马车,跟着我去的竹韵和梅香和苍绝一起,坐在了马车外面,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
马车内还是如上次一般,很是奢华,里面有着熏香,热茶,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暖炉,炭火烧的正旺,也不冷,里面垫了厚厚的地毯,也不觉得颠簸。我斜靠在马车的窗户边上,听着耳边呼呼风响,还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我闭上了双眸。
差不多半个时辰,马车就停下来了,应该是将军府到了,耳边也想去梅香的声音:“小姐,将军府到了!”
“嗯,知道了!”我轻声应着梅香,睁开了眼睛,双眸熠熠生辉。我微微弯着身子,走出马车,梅香和竹韵扶着我下了马车。
入眼的是有些凄凉的将军府,已经挂了白帆、白帐,和着皑皑白雪映在一起,这将军府有着我说不出来的肃穆庄严。以往门庭若市的将军府,现在门前也显得格外的冷清。
也是,花家出了这样的事,又会有几人再敢与花家来往呢?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那些人都恨不得与花府撇清关系,怎么还会往跟前凑呢?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前来,老臣有失远迎,老臣该死!”正在我愣神之际,花将军带着家眷走了出了,看着我纷纷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