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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一个雅致小亭坐落其中。
四个衣冠束带的青年早已经恭候在亭中，见到井飞云来，下意识连喘气声都放轻了许多，但又忍不住瞥眼打量着陶知谦，有好奇，有佩服，也有不以为然。
“几个不成器的后辈，你看着指点一番，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客气。”井飞云瞪了一眼几个青年，说道：“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提问，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几个青年一时不敢答声，但见井飞云脸色有些不悦，面面相觑一方，终于又一人问道：“陶先生，在下有个问题。文章的内容和命题，二者相比，哪个更重要一些。”
陶知谦略微思考一下，说到：“其实每一篇文章，都是独立的一个人，而命题则是这个人的外貌。不管男女，如果说外貌姣好的话，大家都会去关注，如果丑陋的话，大家就会嫌弃。那么反过来讲，文章也是如此了。你的命题好，大家就有兴趣读下去，如果不好，大家直接就忽略了。写文章，首先大家要抓住一个读者感兴趣的命题。”
“至于内容嘛。”陶知谦略一停顿，又继续道：“这就像是人的学识一样，虽然你看不见，但是从他得言谈举止可以判断的出来。正文也是如此。
“有了一个光鲜 的命题当然是不够的，内容也要吸引读者，内容当然要大胆开放，有新鲜感，也要有特别之处。如果空有一个好的命题，但是内容不佳，读者也会失去兴趣。
“如果非要说个第一第二的话，我也回答不了。文章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重要。”
陶知谦说完，几个青年都是若有所思。几人都没想到一篇文章竟然能说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这个问题也是大多数人的困扰，今日该是得到了一些解决。
“果然不愧是本次州试第一，实至名归啊。”井飞云感慨道，这些道理他明白几分，但却也没有陶知谦思考得这么清晰。
但身份资格摆在这里，又是当着后辈子弟的面，他心中暗道惭愧，却不好意思承认不如陶知谦。
“井老说这话，就是在折煞我了，说实话，在井老面前指点别人，我心里实在忐忑不安啊，深怕自己哪里说得不好了。”陶知谦摇头轻笑，只是看他的样子，又哪里有什么忐忑不安。
井飞云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了几声。
这边井飞云和陶知谦喝酒闲谈，那边四个青年也在窃窃私语，看向陶知谦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轻视，只是依旧有些不服气。
从年纪上看来，这四个青年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大的甚至二十四五岁。尽管佩服陶知谦的成就，但是要让陶知谦指点他们，却让他们拉不下“大人”的面子。
但这是井飞云的吩咐，他们又不敢不从命。
四个青年口中讨论着刚才的问题，眼神却在悄悄交流着。
过一阵，又一个青年拱手请教道：“那请问陶先生，在下写作的时候常常会出现思路不清晰，或者是甚至是被自己写的一些东西打断思路。请问，这个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