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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林市里的人却不会忘记他,至少,苏老大和史正杰就不会忘记他,他们已经坐在了上次萧博翰来过的那个河边的茶楼里,已经是秋天了,茶楼外面那便当的柳枝上柳叶开始泛黄,还有些在秋风中打着旋,飘飘荡荡的飞走了。
苏老大和史正杰开着包间的窗户,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外面的夜色,似乎都颇有感触,又是一个秋天,一年又快结束,而自己,会很快的老去一年,作为他们是最害怕看到秋色的。
但今天他们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外面,好久之后,史正杰才放下了很久没有抽一口,已经熄灭的雪茄,说:“老了,老了,我们都老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弹指间就匆匆而去,不知道苏大哥心情如何,反正我感到很消沉了,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老大收回了一直看向远处的眼光:“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史总啊,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这去来的之间,是匆匆而过啊,好在我们还健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看来啊,我们是要输给时间,由于我们都还未曾胜利,时间就静静地没了。”史正杰感慨的说。
苏老大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两口,才说:“追求的梦想始终是个泡影,得到了什么了呢。付出的越多,却失去的更多。所以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还没有获得什么胜利,但还来得及。”
史正杰不置可否的笑笑,说:“我也就是感叹一下自己,你苏大哥当然一个算的上一个成功之人了,你的这一生没有白过,想一想你在柳林市这些年的成就,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但至少可以聊以满足了。”
“哈哈哈,这样说来我好像有了一个高兴一下的理由,但史总你不要忘了,就在刚才,就在我们的身边,我的得力手下让恒道集团给收拾了,这让我还能高兴的起来吗?”苏老大说道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史正杰也一时难以回答了,他在最近这半年极短的时间里,尝到了被浓缩的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浮沉跌宕,从一个柳林市排位第二的帮派老大,跌落到现在不得不四处讨好的地步,这不能不让史正杰感慨万千,所以对苏老大这种感觉和紧张,史正杰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史正杰在最近的现实中,给他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斗争史,政治不可能没有斗争和矛盾,在斗争到来的时候,纵观历史,聪明的政治家总是能沉着应对,特别是当受到打击时,不慌不乱,避其锋芒,在被打倒被流放时,仍能不消沉不气馁,等待时机,然后东山再起。和这些政治家比,自己以后还要学习很多东西。
所以史正杰在沉吟了一会之后,才接上了苏老大的话说:“要说恒道集团真的不可小视,特别是这个萧博翰,他具备了一个领导者所有应该具备的条件,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就把恒道打造的如此辉煌,这不得不让人担忧啊。”
他停顿了一下,见苏老大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接着说:“我嫉恨萧博翰这一点不假,但今天我想以公正的态度来评价一下他,倘如有一天柳林市真的有人能够超越苏大哥你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只能是萧博翰。”
苏老大又吧眼光投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中了,史正杰说的这个问题已经不会让他怀疑,对萧博翰自己也是研究和观察了这很长的时间,所有的迹象都证明了一点,他的确是个做大哥的料,而且还是个让人畏惧的大哥,或许吧,自己在短期之内是可以降服住他,但以后呢?
当自己老态龙钟之时,当苏曼倩掌控全局之时,显然的,苏曼倩绝不是萧博翰的对手,过去自己还残存了一点点幻想,幻想着苏曼倩真的会和萧博翰有个结果,但现在连这个幻想都已经不再存在了,自己不会苏曼倩扫清障碍,有一天她迟早会被萧博翰消灭掉。
这样想着,苏老大就感到了一种压力和迫切,他肩上无形中有了更大的重量,他看着苍茫的夜色,嘴里轻轻的说:“老史啊,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也这样认为的,但以现在我的实力,有点力不从心了,刚刚和潘飞瑞的这场消耗战让我元气大伤,唉,只能在等等,再看看,没有合适的机会不敢妄动啊。”
史正杰不以为然的说:“苏大哥,你这也太高看他了,就算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萧博翰应该还是问题不大吧?”
苏老大温和的说:“对付他当然没有问题,但在对付他之后呢?”
“对付他之后?”史正杰有点疑惑了,他想不明白苏老大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付萧博翰之后当然是抢他的地盘,夺他的生意了,这有什么之后。
苏老大转过头来看着史正杰,嘿嘿一笑说:“之后还有潘飞瑞,还有史总你啊,那个时候我还有力气和你们一较长短吗?”
史正杰心头一震,他看到了苏老大眼中的冷峻,他也明白了苏老大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话的意思了,苏老大担心,担心在他和萧博翰死磕一场之后,自己和潘飞瑞会突然的发难,给他背后一刀,所以他有意的说明这点,给自己警示一下。
史正杰心头有点慌乱的,他绝没有想到自己每天装出了一副老实样,但苏老大依然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威胁来防范,这让他一下子有点泄气了。
包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苏老大那支雪茄也已经熄火了,他用桌上的火柴再一次点燃,一面吸了一口,一面看着那火柴上飘动的蓝色火焰,说:“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成功就像这火柴没有点燃时一样,谁都知道我有实力,但只要我开始去冒险的展示自己的能量的时候,虽然那一刹那的美丽和这火苗一样炫丽,但烧过之后呢,可能就会耗尽能量了。”
史正杰皱起了眉头,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样说来苏大哥是不准备对萧博翰展开反击,任由他继续坐大,坐强,有一天骑在我们这些人头上作威作福?”
摇摇头,苏老大扔掉了将要燃烧殆尽的火柴,说:“不,只要解决了我刚说的那个问题,我自然会对他发起攻击,但怎么才能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些问题呢?”
说着话,苏老大就眯起了严,静静的看着史正杰,看的史正杰一身不自在,他越来越迷糊了,今天苏老大邀请自己来喝茶,分明就是想喝自己谈谈萧博翰的问题,但坐了怎么长的时间,苏老大说出的所有话又都如此的云山雾罩,他到底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意图?
包间里又一次的沉默了起来,苏老大淡淡的抽着烟,史正杰慢慢的喝着茶,两人是谁都不说话,一起沉思默想起来,当然,苏老大似乎早就想好了很多问题,倒是史正杰一直在费力的猜测着今天晚上苏老大每一句话的意思,他从两人一进来苏老大第一句话说的什么,他一句一句的回忆,慢慢的分辨着那句话是实话,那句话是虚话。
突然之间,电闪雷鸣般的,史正杰领会了苏老大的意图了,他有意的说出他的担心,他有意的吧自己也放在他的担心之例,其实就是要自己对他表白一下,说自己绝不会在他和萧博翰两败俱伤后伙同潘飞瑞从他背后下手。
但这实质上也只是一个表面的意图,因为苏老大不会幼稚刀听自己几句宽心话就对自己放弃防范和顾虑,那么更深一层的意思就逐渐的浮现出来了,他需要自己用实际的行动来化解他对自己的担忧,而实际行动就是在苏老大对萧博翰发起攻击之时,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站在苏老大的阵营,和他一起对萧博翰宣战。
史正杰全部理解了,不过单单是理解毫无用处的,自己需要做出选择和决定,是站出来何时落地并肩战斗,还是装蒙吃相,搪塞过去,等待下一步的坐山观虎斗。
这又是一个难题,自己今天不表态的话,苏老大会不会对自己的疑惑更深,他会不会也养精蓄锐,放过萧博翰呢,这中可能性并非不在,毕竟苏老大刚刚和潘飞瑞斗过几场,他需要休生养息一段时间,除非自己能够鼎力相助,这样苏老大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或者很快就会对萧博翰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