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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仔细的往四周看着,最后定睛在杜衡身后的树上。
看着树干上淡淡的黑气,我缓缓笑了,说:“就在那里。”
然后快步走到那棵树前,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贴上去,催动符纸,就听树干中响起一声声的哀嚎。
还有东西挣扎出来,要往杜衡身上跑,他这样的进来这里,就是羊进狼群。
抽出一张辟邪符给他,把他推到身后,皱眉看着这棵树。
伸手在上面敲了下,是空的。
“没有啊。”子心突然失望的说。
扭头看去,子心和子渊已经把东边挖出了个大坑,却什么都没找到。
那就是在这里了。
我摸着树干,感觉到里面的东西似乎十分的害怕,哭泣声隐隐的传来。
“在这里。”我跟他们说。
子渊和子心过来,他皱眉道:“鬼气的确重。”
我指着林子的布局,道:“你们没发现这林子是按照先天八卦图布置的么?一清留下自己的身体是想要生,那他一定会把他的身体放在乾位,乾者,天也。”
说着,我指着手旁的树说:“乾坤定上下之位,离坎列左右之门,这里便是乾位。”
子渊听后也是赞同的点头。
我对杜衡说:“该你上场了,踹了这棵树。”
杜衡点头,把手里的棍子扔掉,几步助力,一脚踹在那棵树上。
只听吱呀一声,树干竟然被他踹出个裂缝来。
他跟子渊几下子把树干扒拉开,就看见里面立着一个老头,穿着道服,头发用根木簪子盘在头顶,留着山羊胡子,这么一看,倒是有点千年之前修道的感觉。
真的被我找到了,我心中一喜。
这时,****寰突然严肃的跟我说:“丫头,快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树林子里原本还在害怕的鬼魂们突然躁动起来,鬼哭狼嚎,阴风阵阵,树干里的一清猛地睁开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被杜衡拉着躲到一边。
“竟然敢来坏我的尸身。”一清暴怒的说。
正主来了。
刚刚我们碰见的不过是他布置在这里的替身罢了。
“丫头,快走。”****寰说。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现在的我好像魔怔了,看见一清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种莫名的兴奋,像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只是一清躲在树干里,并不出来。
我双眼渐渐发亮,胸腔里有种淡淡的热流。
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冷笑着看着一清,“说,千年之前将****寰分魂的人是谁?”
他抿唇看着我,眼中满是惊讶。
他的身体在轻微的发抖,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
我嘴角缓缓勾起,“说出来,我饶你一次,不说的话,我让你形神俱毁。”
“丫头,你冷静些。”****寰着急的说。
现在他的话根本就进不到我的耳朵里,我冷冷的看一清。
他脸色渐渐阴沉,在身体的腐烂扩展到腰部时,突然大喝一声,一道黑影从树干里钻出来,“你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我都能感觉到我此时妖冶的笑容,“谁知道呢,既然你不说,那你的身体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反正都有烂了。”
说着话,我缓缓抬起手,在半空中时顿了一刻。
****寰焦急道:“丫头,冷静,离开这里。”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和无力。
经过鬼山上这么一折腾,他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身体也没了,现在根本拦不住我。
“不问清楚,我绝对不会走。”我说着,咬破手指,开始在手心慢慢地画着,同时眼睛看着一清。
“道长,你的身体留下这千年实在是不容易,这么废了着实可惜,你告诉我,我给你聚阴,如何?”我笑着说。
他看着我的表情竟然有些兴奋,笑着说:“千年之前么?谁将他分魂我不知道,但是他当年的确是献上了一个祭阵阴女。”
我斜睨着他,“然后呢?“
说实话,现在这样我自己都惊讶,但是身体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这样做。
“然后便是如今的模样。”他说着,缓步朝我走过来,道:“丫头,跟着我如何?我可以帮你得到解脱。”
我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树,冷笑着说:“在吴勾山上折磨我男人,是不是很开心?”
“小冉,你怎么了?”杜衡担忧的问我。
我听见他的声音,但是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的话。
子渊在旁边叹气说:“如果我没猜错,原本压制她体内煞气的阵法失效了。”
“为什么?”子心着急的说:“能不能拦住她?她之前还好好的。”
“应该是在鬼山上便出现了问题,咱们三人加起来都没有,若是师祖没受伤,或许可以。”子渊沉声道。
一清脸色一凝,看出了我的意图,双手结成奇怪的势,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很生僻的字眼,随着他的话,这林子里的冤魂们都聚集在树前,守着他的尸身。
我眼中寒光更甚,脑海全都是****寰在活里被灼烧的情景,还有虎子那具被烧焦的身体。
以指为剑,脚踩罡步,右手心对着一清的方向,念道:“阴阳失序,极做怨声,汝被振者,罪之当鸣……”
我一开始念,胸腔里的灼烧感更加强烈,心中竟然有一种得到释放的快感。
天空中响起一声声雷鸣,伴随着闪电。
“雷击符?”一清脸色凝重起来,嘴里念的更快。
子渊拉着子心和杜衡退后几步。
“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我大喝一声,手指指向一清和他身后中空的树干。
只听空中接连想起轰隆声。
一清脸色逐渐惨白,“不是我,将他分魂的人不是我。”
我往前走了两步,冷声道:“但在山上折磨他的人,是你。”
我话音刚落,一声响雷披在他身后的树干上,树林里顿时满是哭嚎声。
树干这被劈成两半,里面的尸体更是直接化成了灰烬。
“把我引过来,是想要占了我的身体,为你所用吧?有本事,过来拿呀。”我站得笔直,气势凛然。
这一刻,我自己都好崇拜我自己。
只是,我现在也是强撑着,在使用雷击咒之前,是真的很有气势,现在身上就像是被瞬间抽干所有的力气一样,胸腔里的灼烧感更加强烈。
他抿唇看着我,目光阴狠,“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罢了,今日尸身毁于你手,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一清放完狠话,慢慢地往后退着。
他这是在观察我?
我目光比他还冷,举起还在流血的手指,强撑着往前走了一步,“想逃么?今天不让你魂飞魄散,我不姓陆。”
他听见我这话,身体化成一道青烟,转瞬已经消失。
等到他的气息彻底消失,我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难受的不行,捂着心口,冷汗直流。
逞威风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我当时是脑抽了么?
应该挺****寰的话,赶紧跑路的。
身体一软,我往旁边倒去,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
****寰抱着我,眼中满是心疼,“怎么就能听回话?”
我冲他笑笑,胸腔里的炙热感少了很多,看着树干里的骨灰,我献宝似的说:“你看,我帮你报仇了。”
他点头,想要把我抱起来,却根本没力气。
杜衡过来说:“我来。”
****寰没说什么,在我唇上轻吻一下,身形慢慢消失。
大头已经解决,剩下的孤魂野鬼有子心和子渊去处理,杜衡抱着我往山下走。
“杜衡,我刚刚用雷击咒的时候,是不是很威风?”我得意的说。
“威风。”他淡淡的说。
我翻了白眼,不满的说:“我这可是用生命来耍威风,你至少应该鼓个掌。”
他瞪我一眼,“你老实待会,都摆自己折腾成啥样了。”
我心中默默流泪,这不是我想要折腾的,当时上来那个劲儿,我自己都拦不住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一清想要咱们过来?”杜衡突然问我。
我解释说:“他不想让你过来,他就是想要让我过来,他老早就盯上我的身体了,现在他魂魄不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太耗神,远不如我这样的,既能养魂又能像有个身体,多好。”
“而且,那林子他是用八卦图布置的,他的身体就是阵眼,我要是不直接劈了,恐怕咱们谁都出不来。”
“原来如此。”他恍然道。
我点头,身体越是难受我就越想说话,说到这里,更是来了兴致,“你说他一个老头子,盯着我这么个小女孩的身体,他要是真的把我弄死,将我的身体占为己有,他不别扭?”
杜衡皱眉看着我,显然是没明白我的话。
“我是女的呀,他是男的,他要是占了我的身体,可就直接变性了。”我说:“也不知道他有过女人没?”
杜衡轻咳一声,原本是看着我的脸的,听见我这话,立马身体挺得笔直,目视前方。
“丫头!”
我还想说话,就听见****寰暗含警告的声音,不经意间看见杜衡红透的耳根。
“杜衡,你有过女人没?”
“哎哟……”
我这话刚一说完,他竟然直接把我仍在地上,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满头都是草。
看着他红的已经要滴血的脸,我终于醒悟了,我刚刚调戏了一个清纯的大男人。
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我欲哭无泪,以前经常听齐浩问大壮,有没有过女人,我刚才就给惯性的问出来了。
“小冉,没摔疼吧?”杜衡一脸歉意的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
他说着,脸色更红了,最后轻咳一声,道:“以后切不可如此说话。”
我也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先前的形象毁于一旦。
有了那句话,我也不好意思让他抱着或者背着,最后硬是忍着疼走下山的。
所以,我这几天就是在作死,
等到天亮的时候,子心和子渊才下山,身上还挂了彩。
陈然听说后山的东西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男人上吊,立马给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然后自己都顾不上吃,就骑着车子回娘家,让她男人和儿子回来。
吃完饭,睡到下午,我们五人坐车回了青县。
车上,子心一直很激动的抓着我的手。
“你怎么了?”我诧异的问她。
他双眼发光的看着我,把袖子撸上去,“你看,没了,我们的诅咒没了。”
我看着她的胳膊,有些惊讶但也替她高兴:“没了就好。”
“小冉,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把一清的尸体劈了,我们家族的诅咒也不会消失。”她很真诚的道谢说。
我笑笑,保持我的神秘感,没说话。
心里却在发疯,真的不是我想劈的,谁知道当时为啥控制不住,就给劈了呢。
子渊却是在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半路的时候下了车,也不说自己去什么地方。
本来是想回到宾馆好好休息一下的,结果推门一看,达达竟然不见了,留下照顾他的人也一同消失。
“杜衡,你留下的人……”我话说到一半,猛地拍了自己的头一下。
靠,我这几天真是傻了,那时候杜衡都有问题,何况他留下来的人。
达达身上有赢勾血,这可是个香饽饽。
这段时间一清在山上跟我们纠缠,那能对达达下手的只有韩世飞了。
而且能用虫子的,一直是他的绝技。
“****寰,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韩世飞么?”我着急的问,我们再村子里折腾了一天一夜,说明达达也落到他的手里,一天一夜。
“他多半是用巫虫,那东西是以人血喂养的。”****寰说。
我伸出手,跟杜衡说:“那个刀子来。”
现在,我不想咬了,好疼,还是刀子痛快。
“小冉,最好找个阳气足的人,你的血煞气重,那虫子能闻出来。”他又说。
“你确定?”我的血居然不是香饽饽?
他十分肯定的说:“确定。”
他这么一说,我只能笑着看向杜衡,“杜衡,你放点血,去去火。”
杜衡无奈的看我一眼,找了个一次性的杯子,割破手指开始挤血。
我看着杜衡,怎么觉得,****寰就是不想让我出血,才这么说的呢?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又问****寰。
他说:“天黑之后,去县城的西南方,有脏水沟或者是水塘的地方等着,韩世飞一定会出现。”
“为什么?”我皱眉问。
****寰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便是韩世飞的癖好,他素来不喜整洁干净的地方,而今夜,西南坤位阴气最盛。”
我无语极了,不喜整洁,难道他的虫子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
同情的看了一眼杜衡,他那次吐出来的虫子,指不定多脏。
准备好血,我又画了十来张的三昧真火符,这次还特地带上跟铁棍子和水果刀。
吃过晚饭,我们三个人就往西南方走,最后在郊区的垃圾场边上找到一个污水池子,上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在这等到半夜,并没有看见韩世飞。
我刚想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嘿嘿的笑声,头皮莫名的一紧,拿着手上的棍子转身就抽过去。
咔擦一声,马一涵的脑袋顿时给我打歪,脸上出现一道红印子。
她嘿嘿的笑着,面目狰狞,伸手就朝着我抓过来。
杜衡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她直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跟杜衡对视一眼,他想要上去查看情况,我没让他去,我先上去直接贴了一张三昧真火符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催动符纸,她顿时呜呜的叫出声来。
抱着头,身体里一阵阵黑气往外冒,背上和脖子上的皮肤一鼓一鼓的,我看着符纸的火势越来越弱,心中一凛,忙着又加上三张。
好家伙,在她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的虫子?
等到三张符纸烧到尾声,她的脖子上突然钻出一条虫子来,离开她的身体迅速干瘪。
我刚站起来,同样的地方,那虫子一条接一条的往外跑,但是一离开她的身体后,毫无列外都开始干瘪。
而马一涵的身体上慢慢地变成皮包骨,瘦的可怜。
这才几天,怎么会这样?
突然,她翻过身来,脸上是解脱的笑容,气息已经很弱,对着我说:“陆冉,谢谢你。”
我蹲到她身边,“你知道达达在什么地方么?“
她摇头,“不知道,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我心中一凉,还想再问她,她已经面带微笑的闭上眼睛,咽气之前最后一句话是:“替我去看看我妈,我不放心她。”
我把手放在她的头顶,猛地睁大眼睛,吊死的那几个壮汉,不见的二魂七魄竟然被封在她的身体里。
我叹口气,最后还是把手指割破,画了往生符,将她身体里的魂魄超度。
等到做完这一切,我拿着罗盘,仔细的把这附近检查一遍,没有一点韩世飞的踪迹。
“****寰,韩世飞和一清相熟么?”我纳闷的问。
“韩世飞会用一清的清字诀。”****寰淡淡的说。
我明白了,这已经不是相熟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怪不得韩世飞也在鬼山上。
韩世飞把达达带走要干什么?
他跟一清是打着把我引到父母山上,让一清杀了我,拿走我的身体,而他留在这里,将达达掳走。
马一涵不过是个弃子罢了,留她在这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么多条虫子,他说不要就不要,达达对他来说竟然那般重要?
想着这些,我真是愁的不行,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找达达呢?
于是抱着一定要找到达达的我,最后是背着马一涵的尸体回去的。
杜衡连夜联系了殡仪馆,连夜火化。
我哀声叹气的躺在床上,自责地说:“我当时就不应该把达达留下来,我应该带着他的。”
****寰出现,坐在我的床头,抱着我,道:“不怪你,别自责,现在更要想的是怎么找到他。”
我摸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居然是有温度的,抬头惊讶的说:“你的身体是热的?”
他现在已经恢复不少,笑着躺在我旁边,笑着说:“嗯。”
“****寰,你到底为什么要去鬼窟?还有,当时在台子上你到底怎了?”我凝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他。
他笑着说:“这些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么?”
“但是你没回答。”我有些郁闷的说。
他勾唇一笑,把我压在传床上,眼波流转间竟又有些台子上的邪魅,“不要再问,好么?”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莫名的发慌,“你是不是真的入了魔?”
他听后大笑,俯首在我耳边说:“我若是入魔,怎么还能在这跟你这么说话?”
“可是,你以前不这样的。”我说着,把手伸向兜里,要去拿符纸。
他按住我的手,在我的唇上啄了下,道:“丫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男人。”
说着,低头猛的亲住我,把我的手按在头顶。
我仰头承受着,看着他眼中的邪魅,在他的脖子上使劲的咬了口,趁着这机会,腰上一使劲,我们两个的位置颠倒。
我低头看着他,双手覆上他的脖子上,目光一冷,厉声问:“****寰绝对不会这样,说,你是谁?”
虽然他对我关心依旧,但是他说话的语气神态,明显像是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