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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点了点头:“她都来医院好几个月了,我可是第一次见她动呢。”
倪医生靠近程无漪的床头,看着仍然像是沉浸在睡梦之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无漪,无漪。”他轻轻地摇晃着程无漪的胳膊,轻声呼唤着。
程无漪紧皱着眉头,自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刺鼻的消毒水钻进鼻孔,她疲惫地强撑着眼帘,却对映入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她的眼睛暗淡无神,甚至连转都不转动一下,倪乐良皱了皱眉头,发觉情况不对,便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无漪,你怎么了?”
程无漪这才有了一点反应,她转过脸去,看着这个陌生却又有点眼熟的人,哑着喉咙问道:“郑殊呢?”
倪乐良被问得一愣,转而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发觉一切正常之后,更是纳闷起来:“无漪,你是不是昏迷得太久意识模糊了?”
程无漪定了定心神,用胳膊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法坐起身来。
她脸上拂过惊讶,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她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先不要着急,”倪乐良见状,把她扶起来靠着床头坐着:“你昏过去的这几个月里,都是靠输营养液活过来的,一时之间没有力气也是正常。”
几个月?程无漪心下狐疑,紧接着,如同平地里起了一道炸雷一般地,她得眼睛霎时间大睁开,这里不是血彝族,而是……
她猛地盯着倪乐良的眼睛,迟疑着吐出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说过的字:“老师?”
倪乐良看着她,平静儒雅的脸上蓦然掠过一抹心痛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还认得我就好,这几个月来,他们都认定你变成了植物人,只有我不相信,无漪,看来这次我是对的!”
他嘴唇一开一合的,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此时的程无漪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根本无暇听下去。
她抬起了虚弱不堪的胳膊,把被子掀开,双脚接触到地的那一刹那,她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倪乐良见状,焦急地上前要去扶,可程无漪挣扎着朝前爬去:“郑殊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又是这个人,倪乐良心下狐疑,他一边按着程无漪,一边看着她问道:“郑殊到底是谁啊?”
程无漪看了倪乐良一眼,苍白的脸上神色几近崩溃,她嘶哑地吼道:“郑殊他是……他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倪乐良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长发因为挣扎而变得蓬乱,散落在两肩,更显得神色憔悴、双眼无神。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如何会突然回到了现代,心下无比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可这个世界那么真实,又怎么可能是梦呢。
程无漪茫然地坐在地上,天地之大,到底哪里才能回到郑殊的身边?
倪乐良也没想到她醒来之后变成这样,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却见她环视房间一周,眼神落在了打开半扇的窗户上!
她眼前一亮,是不是再死一次,就可以回到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