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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佳宁刚想答应下来，忽然听到一声来自女人的大吼：“水立雯，我要你去死，去死！”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女人冲到了三人面前，顾振翊第一时间条件反射拉着岑佳宁立刻躲到旁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女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对着水立雯的额头就打了一枪。
枪声很响，惊动了法院内的人，很快有人将这里围了起来。
岑佳宁就这样看着原本活生生的水立雯就倒在了不远处的血泊里，惊得睁大眼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自己确实经历过一些危险，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个鲜活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竟然是吓得惊叫都忘了。
好在顾振翊反应极快，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拥入怀里：“不要看。”
岑佳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慢慢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想想自己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打打杀杀也经历过，遇到事情还是这么不冷静，等顾振翊扶着她去录口供的时候，手脚还是在发抖。
看来不管她经历多么丰富，还是没法承受这样的场面。
“发生什么事了？”岑佳宁忍不住问顾振翊，“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表妹？”
顾振翊叹口气：“我刚刚问了秦局长，他说那个女人叫白红惠，应该是劳伦斯的中国情妇之一，最近劳伦斯很迷恋小雯，想要跟她结婚，白红惠就疯了，一心想要找小雯报仇，今天听说她离婚官司判定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手枪，跑到法院门口杀了小雯。”
岑佳宁心慌，但脑子倒不乱，很快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中国情妇……还之一？”
“没错，这个劳伦斯是国外一个黑道组织的首领，其实根本不是做生意的，他的情妇有无数个，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特别迷恋小雯，所以才引起了白红惠的嫉妒。”
岑佳宁皱眉：“我还真的以为她找到了个愿意接手她的商人，没想到是个黑道老大啊？”
顾振翊的点点头：“也怪我，之前只想着她能有人接手就行，所以对她找的人没有调查过。”
“这怎么能怪你呢？”岑佳宁拍拍他的肩，“你跟水立雯也没那么深的感情，彼此不太关心也是正常的，又不是你亲妹妹。”
顾振翊笑：“我不是怪我自己，我是怕你吓着了。”
“我没事了，就是这几晚估计会做噩梦，不过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怕的。”岑佳宁扬起个笑脸。
“笑得比哭还难看，脸都白了！”顾振翊有些心疼，“早知道不去参加那个庭审了。”
“这个意见还是我提的呢，要怪也只能怪我好奇心太重。”岑佳宁挽一下他的手，“行了，我们俩也不要在这里互相承担责任了，就算承担了责任，也不能代表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还是去问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吧？”
这倒也是，现在争论这个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白红惠已经被抓了，不过劳伦斯不在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目前联系不上，警方是怀疑他可能也已经被白红惠杀了，不过白红惠不承认。”
“不可能吧，好歹也是个黑道老大，被一个女人说杀就杀了？”岑佳宁表示不可信。
顾振翊摇摇头：“警方怀疑是有依据的，这个白红惠手上的枪很可能就是劳伦斯的，你知道国内禁枪，她只是一个情妇，靠男人养着的，平时也没有黑道的底子，你觉得她能从哪里搞来这种手枪，而且还会用。”
“看来劳伦斯平时应该有教过她。”
“不是他教的，也有可能是他手下教的，所以我在想，这个劳伦斯很可能死在他自己的好色这件事上。”
岑佳宁忍不住感叹：“我现在感觉爷爷的说法真的是正确的。”
“什么说法？”
“他说人要走到最高处，就不可以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强大了，至少不可能做到无敌的状态。”岑佳宁摸摸额头，再次感叹一句，“完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拖了你的后腿，不对，怕是都拖到脚后跟了吧？”
顾振翊一把搂住她的腰：“如果你非要说你是我的弱点的话，那我宁可不要无敌。”
呃，这个……算告白吗？
好像比“我爱你”更动听一些呢！
岑佳宁一时心花怒放，连刚才见到水立雯倒在血泊中的恐惧都消失了不少。
“对了，小雯在外面只有我们一个亲人了，我舅舅还在牢里，估计她的后事还得我们负责。”
岑佳宁叹口气：“人死如灯灭，再说她也是你的近亲，办个后事也是应该的，不用问我意见，死者为大这个道理我懂，不管以前我们跟她有多少过节，人都死了，就烟消云散了。”
“你真是通情达理。”顾振翊有些欣慰，“刚才秦局长跟我说了，我们是最适合领她尸体的人。”
“我明白。”岑佳宁点点头，“对了，告诉你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