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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所有的寡妇都不爱出风头。
推官表示理解,便判了田富贵赔钱了事。
可田富贵却误会了这个话,以为沈信昭心里发虚,冷哼一声,当面赔了钱。一转身,却对着沈信昭发狠:“你以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沈信昭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一转身,对张阿伯道:“阿伯可能帮我个忙?”
张阿伯忙点头:“沈娘子请说。”
“烦阿伯替我寻个人,往府衙后宅传句话,就说吴兴沈氏欲见一面侄女儿,请她去家里找我。”
府衙,后宅?!
这个点心寡妇,竟有亲戚跟新老爷的内宅有关?!
田富贵冷笑一声:“怕不是是哪个厨娘丫头吧?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田富贵在这洪和府纵横十年,还怕你个外乡女子不成?”
张阿伯也不做声,只管去帮沈信昭传话。
沈信昭也不理田富贵,自己且袅袅婷婷地回了家。
田富贵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异样,片刻又冷笑:“再怎么惺惺作态,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寡妇!给脸不要,不识抬举……”
旁边恰好听见这通骂骂咧咧的一个皂吏皱皱眉,喝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府衙里头大放厥词,滚!”
田富贵灰溜溜地跑了。
隗粲予跟沈信成溜溜达达出来,一边聊着最近临洮县的事儿,一边商量着去哪里吃酒。看见那皂吏,不由笑着道:“正好,当地人,问问,听说附近有个富贵酒楼不错,有什么特色的好菜?我们去试试。”
那皂吏撇嘴道:“莫去他家!那掌柜的仗着有钱欺负外乡人,刚才还在这院子里骂街,刚让小的赶走。您二位去了,说不得看你们也是外乡人,缺斤少两的,倒添堵。不如去另一家,走几步,过两个街口……”
又说了个地方,隗粲予和沈信成呵呵地笑,点头去了。
内宅辗转,直过了半个时辰,沈濯才得着信儿。
然而“吴兴沈氏”四个字,直直地把沈濯说得跳了起来:“什么!?这不就是信昭姑姑?地址?赶紧!这就去!”
窦妈妈和玲珑三下五除二做好准备,外头国槐带了人,车也赶到了侧门。
沈讷听说她又要出去,赶忙追了出来:“你这丫头!这才躺了几天?伤口的结痂都还没硬,你跑什么跑,给我回来!”
沈濯远远扔下一句:“是昭姑姑!昭姑姑来了!指名找我!”
沈讷一呆。
昭姑姑?
那是——
沈信昭?沈信成的那位守了寡的胞姐?说是老早就来了洮州,他们却死活找不到的那一位?
沈讷顿时惊喜交加!
施骧正好进二门,看着她一阵风地跑过去,只觉得十分有趣,手里抱着的功课往小厮手里一扔,一声大叫,也跟着往外跑:“姐姐去哪里玩?我也要去!”
窦妈妈一哈腰把施骧抱了起来,笑道:“好!有小少爷去迎人,更好了!”
等沈讷反应过来,沈濯和施骧已经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