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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的杜子衡一脸惊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煜说今个儿你与君上要过来,奶奶便换了这身衣裳等你了。好看不?”
“好看,奶奶瞧着精神得很。”萧如月笑意盈盈,“奶奶,景煜除了说这个,有没有说其他的?”
萧老夫人顿了顿,往王尚书与文山居士那儿看了看,“景煜回来便说,王尚书与一位贵客要临门,这位居士,莫不是就是淮阳那位声名显赫的大文豪?”
萧如月闻言不禁回头看了她亲爹一眼,无奈苦笑:“是他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奶奶,要是我父亲还活着,您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傻话呢,哪里人人都有你这般的际遇?”萧老夫人大抵是没往心里去的,只当萧如月是在说笑。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又道:“倘若我说的都是真的呢?假如,我说假如,假如父亲当年并没有死去,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至今,您……”
萧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萧如月便没再往下说,而是转向她亲爹,“这些话,还是由您亲自来告诉奶奶吧。”
文山居士背脊上微微一僵,身子僵直地出了列,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众目睽睽,他迟缓地跪了下去,冲着萧老夫人重重磕了个头,“不肖子叩见母亲。”
萧老夫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着了,拄着手杖便一下子耸了起来,“居士这是做什么?”
“不肖子萧翰文,叩拜母亲!”文山居士……哦不,应该说是萧翰文的声音坚毅果决,振聋发聩。
老夫人愣在当场,重重坐了下去。
萧景煜与萧如月急忙扶住了她。
“太奶奶,您没事吧?”
萧景煜着急地看着萧如月,萧如月冲他摇摇头,让他不用心急。
花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谁也没开口。
萧景煜的表现尚算平静,宇文赫想必已经与他交过底了,否则他不可能周末沉得住气。
一直处于傻愣状态的杜子衡至此才回过神来。
恩师自称萧翰文,又冲着萧老夫人叫母亲?这是几个意思?
还有司徒,她分明是皇后啊,怎么可能冲着萧老夫人叫奶奶?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萧如月与宇文赫对视了一眼,她心里也是急的。
这件事她承认是她操之过急了。可她只是担心,若不早日促成父亲与奶奶见面,往后便没有机会了。
但宇文赫的眼神和笑容,仿佛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一直未曾插嘴的王尚书也走上前,向萧老夫人磕了个头,“老夫人,当年我与翰文兄实乃是有所约定,才会与萧家断了往来,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替翰文兄,作一个见证。这些年他过的太苦了。”
“他有家归不得,想念您老却不敢相见,就连如今这容貌,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望您老能谅解。”
“……这都是,真的么?”萧老夫人从震惊之中缓了过来,求证地看着萧如月。
萧如月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萧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翰文,这如此陌生的面容,与她的儿子未有半分相似,究竟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面目全非的模样?
还有她的月丫头,当年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嫁入了魏王府,后来说是难产,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可如今,她也变成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么回来了。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我萧家祖上是造了什么孽呀?”萧老夫人掩面痛哭。
为何萧家的子孙一个个都要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这到底都是为什么呀?
“奶奶,咱们萧家祖上是积了大德,才能有今日啊。”萧如月语重心长道。
景煜煞有介事地附和道:“不错不错,小姑姑说的在理。咱们萧家祖上定是积了天大的功德,才能有今日。”
午后的日光越发好。
用过了午膳之后,萧如月出去走了一圈,便去午休了。
叶海棠如期被送回到冷宫,一切风平浪静。
就像萧府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冷宫之中,却比想象中的,更为安静一些。或者可以说是,更凶险一些。
“吱呀……”
寂静之中,门扉被人从外头推开。
半睡半醒之中的叶海棠惊醒过来,猛然发觉床边多了个人。那人的面容如此熟悉清晰,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令人浑身发寒。
“你……冯玉婷!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