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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大家都惊呆了!
是的!
就像先时所有人都没想到镇南王能亲去江西把大行皇帝灵柩劫持到他凤凰城一般, 现下, 大家才发现,大皇子与镇南王果然是一个爹的种啊, 这尼玛的, 都是干的这种叫人想破脑壳都想不出的事啊!
只是, 镇南王迎大行皇帝灵柩, 人家可不是没准备啊,人家是等朝廷问罪三皇子、严大将军一行后去的江西,非但把大行皇帝灵柩这个极具政治意义的象征迎到了凤凰城,还极不客气的接管了十万禁卫军!这简直是赚翻了有没有!
可大殿下你,虽则有慎刑司的证词证言, 好吧,咱们也不说大行皇帝刚闭眼, 你就给自己亲爹头上戴绿帽, 抹黑嫡母的名节,是的,柳王妃虽则一直没有封后,但她在皇室一直是先帝赐给景安帝正室的存在, 大皇子自然要称一声嫡母的。就你说的这事儿, 退一万步, 咱们便是聋子瞎子的不发表反对声色, 可你说这些话,除了坏了亲爹嫡母的名声,有什么用?你得有后手啊, 殿下!
内阁一干人都不知道什么反应了!
并不是大皇子应对的办法不好,一个人的应对好不好,只看有没有效就够了,至于要不要脸,算了,政治人物就没脸这种奢侈品的存在!
正因如此,大家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啊!
要是镇南王在京城,在你掌心,你给他扣一屎盆,抹黑他的出身,直接把他从皇子行列中剔除,立刻把镇南王收拾干净,人道毁灭,虽则你这手段有些不讲究,咱们睁只眼闭只眼,哪怕为镇南王可惜,事已至此,也得说你手段够狠。可现下,镇南王远在西南,刚收了朝廷的十万禁军,他西南兵马最少也有十万,而且,西南兵强马壮是出了名的,他又据有大行皇帝灵柩在手,你这个时候说他不是大行皇帝亲生的,还说他亲娘柳王妃与晋厉王有染,你这就是侮辱人家亲娘,镇南王的性子,一旦叫他知晓此事,他定不能罢休的!
殿下啊!还是说你做好了与镇南王开战的准备?粮草、兵械,你都准备好了吗?工部尚书随驾过程中,还不幸跟着大行皇帝一并遇难了!
殿下啊!你急什么啊!镇南王是藩王,他就是柳氏之子,他已是藩王,按约定俗成,藩王不可能继承帝位的啊!
对大皇子冀予期望的大臣们都要哭了,大皇子还一幅假惺惺的惋惜模样,“我刚听闻此事,亦极是震惊,眼下要如何是好,还得你们帮着拿个主意。”
“殿下万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卢尚书实在忍不无忍,一声暴喝就站了出来,他那一嗓子,把大皇子吓了一跳,就见卢尚书神色中隐含一丝怒意,大声道,“大行皇帝刚刚过逝,慎刑司便查出如此有辱大行皇帝名誉之事!殿下,大行皇帝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收复陕甘,惜民爱民,便是对殿下,亦极尽宠爱!大行皇帝南巡,令殿下监国,如今,大行皇帝尚未发丧,便有小人诟病大行皇帝名声!老臣断不能忍!”卢尚书一向耿直,他简直气疯了,卢尚书不是没有政治智慧,但想他多年来深受大行皇帝重用,君臣融洽,今大行皇帝还未入土,不过刚闭眼,就有人给大行皇帝戴绿帽子,卢尚书简直忍无可忍,他冲上前,对着慎刑司主官就是劈头一记大耳光,怒道,“你敢诬蔑大行皇帝,我焉能饶你!”这么说着,不待那主官回过神来,反手又是一记大耳光,接着,一脚踹到主官肚子上,硬是把人踹了个趔趄!
说来,卢尚书也是七十来岁的人了,瞧着也就干瘦一老头,由于很懂养生,身子骨硬是不错。这慎刑司主官一时不防,就叫老头儿得了手,揍得他双颊红肿,当下就躺地上了。其实,哪里有那么夸张,卢尚书再好的身子骨也是七十岁的人了,无非就是这慎刑司主官叫卢尚书揍了,又不能再撕打着揍回来,便装个死罢了。
就这样,卢尚书仍是不解气,怒对大皇子道,“如此小人,殿下当立诛之!”
卢尚书既已开了头,郑尚书亦是肃容道,“殿下!事关大行皇帝名声,何况,单慎刑司来审,未经三司,如何就敢确定不是那等罪人胡攀乱咬!倘就此定性,以后史书当如何记载大行皇帝呢?就是殿下与我等,焉能看大行皇帝受些诬蔑,还请殿下治此小人欺上瞒下大不敬之敬!”
便是内阁之外的吏部商尚书都是这个意思,其实,大家嘴上不好直接说,大行皇帝名誉是小,这样侮辱柳王妃名声,镇南王一旦发兵,就事大了!禁卫军里最精锐的十万精兵眼下已落入镇南王之手,城中还有东西大营十万禁卫,直隶亦有屯兵十万,除此之外,重兵都在北疆防卫北蛮人!这个节骨眼上,要紧的不是惹恼镇南王,而是如何让政权平安过度!
大皇子一见内阁竟如此袒护镇南王,脸上当下就不大好看了,平琳更是直接就怼上了内阁,平琳道,“正是因事关大行皇帝名誉,更不能令罪人之子强扣大行皇帝灵枢,更不能令罪人之子藩镇西南!为免朝廷上下受此罪人之子的蒙骗,更为大行皇帝不能枉死,当诏告天下,明示罪人身份,以免他再仗着藩王身份哄骗了世人!”
卢尚书直接暴了,指着平琳怒骂,“我还说你不是你爹生的!要不要我跟平郡王去说一声!”
平琳可是大皇子他四舅,大行皇帝的四小舅子,平郡王嫡子,虽则一向官阶不高,却不似慎刑司,只有挨打装死的份儿。平琳脸也青了,怒怼卢尚书,“你如此袒护罪人之子,是不是受西南收买,做了西南的奸细!”
“我是奸细?我看你才是被镇南王收买,若非尔等小人盅惑,大殿下焉能受此蒙骗!”卢尚书直接吼了出来,“小人!你只管去污蔑镇南王的出身,你还要诏告天下!小人!镇南王据西南之势,兵甲不下十几万众,何况,他刚收拢了南巡十万禁军,眼下兵马至少二十几万!随大行皇帝南巡者,皆禁卫军中一等一的精兵!这些精兵,兵甲器械一应俱全!其中,更有无数京城豪门子弟!你现在去说镇南王不是大行皇帝所出,你说他生母与人有染,他难道会忍气吞声!若不是你等一径要问罪豫章王,镇南王焉能直接将大行皇帝灵柩迎回凤凰城,焉能有机会染指十万禁卫军!皆因尔等小人作祟,令大殿下失大好局势,不然,如今迎回大行皇帝灵柩,大殿下早该灵前登基了!你这个蠢才!镇南王不过是藩王,他就是柳氏之子,大行皇帝早将他隔绝皇位之外!”
卢尚书喷平琳一脸的吐沫星子!
卢尚书给这群小人气的,两眼一阵晕眩,忽地向后仰去,就此人事不知!
秦凤仪还不晓得京里大皇子准备给他再换个爹,他现下正张罗着给大行皇帝出殡呢。至于他着使者去请的藩王们,尚且未到。
不过,秦凤仪相信,他们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