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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拓跋宏从上了马车就看着她,好像她的脸上能开出花来似的。见她笑了,问:“笑什么?”
“我在看这马车的装饰,如此朴实,你真是个有心的人。”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使拓跋宏不禁扬起了下巴:“那是~我家娘子如此蕙质兰心,我这个做相公的,岂能差了去?”
冯润伸手戳了戳拓跋宏的胸口,“不谦虚~”
拓跋宏一把捉住她不老实的小手,另一只手将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抚至耳后,“我一直都很谦虚,也就是此时得到你的称赞,想在你面前得意一下而已。”
冯润害羞地迎上他目不转睛的眼睛,笑道:“好好,平时你没机会得意,现在让你小小得意一下。”
闻言,拓跋宏忽然皱眉,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平时我怎么样没什么,只是以后……我很担心你……今日你冒险提议陪我出行,已然立场再明显不过……只怕……”
冯润打断他的话,亦是一脸认真:“怕什么怕?只要你信我,再大的危险,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拓跋宏激动地将她揽进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感动道:“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江山又如何,我随时都愿意为你死。”
冯润抬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心怀天下的你,才更令我心动。”
拓跋宏再度抓住她的小手,“那现在的我呢?是不是已经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察觉到自己被调侃,冯润噘着嘴,把头扭向一边道:“没有。”
见她逃避,拓跋宏托起她的下巴,阻止她的逃避,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眉眼带笑,继续问:“为什么没有?我都已经为苍生亲自出宫了,你难道不应该神魂颠倒掉吗?”
“贫嘴!不理你了!”冯润红着脸用力拉开他的手坐直身子,象征性地拉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
见她恼怒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拓跋宏的心里很是痒痒,清了清嗓子说:“别,你不理我,我会难受死。”
冯润放下帘子,板着脸回头瞪着他道:“动不动张口闭口就是‘死’,你还要不要我活了?”
被反将一军,拓跋宏愣了一下,随后开心笑了起来,学着汉人的样子,双手抱拳,微微低头谦虚道:“娘子说的是,相公我一定改之。”
…………
马车越驶越远,已经出了城,走在郊区的小道上,小型的车队离京城越来越远。沿途上的花草树木刚刚发出的嫩牙已经泛黄,在阵阵微风的拂动下轻轻地摇曳着,生机中透着几分荒凉。
碧华看着面前漫漫的黄土小路,拍了拍高敛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你看,前面是不是有情况?”
高敛顺着碧华指着的方向看去,皱眉说:“好像……好像是一群逃荒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碧华道。
闻言,不等碧华阻止,高敛回头喊道:“陛下、润贵人,前方有一群逃荒的百姓。”
严厉的声音传来:“出宫时说了多少遍,要唤我们少爷和少夫人。”
说着,拓跋宏掀开马车的车帘探出了头。
高敛忙改口:“是,少爷,少夫人。”
拓跋宏没有理会高敛,朝正前方望去,这一望不要紧,瞬间眯起了眼睛,幽幽道:“这哪里是逃荒的百姓?如此猛,倒更像是半路劫道的匪贼。”
“你从来没有出过宫,如何判断匪贼和百姓?”冯润闻言,一边说着,一边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刚探出头来,竟也怔住。
“他们骑着马,手里有兵器,如此有秩序和速度,现在又是到处饥荒,除了匪贼,没有更好的解释。”
冯润睁大眼睛,眉头皱得更深,似是想到了什么,忙迅速坐回马车中去。
拓跋宏回头看了一眼,只当她害怕了,嘱咐道:“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有我在,不要怕。”
冯润没有应他的话,进了马车,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大大小小装有粮食和银两的包袱塞进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摞在一起,再盖上一层粗布,看上去更像是个椅子,只留了一小包银子和一小包的干粮在外面。
…………
高敛和碧华二人拉紧马车的缰绳,马蹄高抬,高声嘶鸣了起来。
冯润做完一切后,随着马的一声长长的嘶鸣声,马车瞬间停了下来。她拉开马车的车帘探出头去,此时,马车已经被匪贼团团围住。
拓跋宏回头,见冯润出来了,低斥:“快进去!”
冯润没有听,而是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和拓跋宏肩并肩:“不是说好了吗?任何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
拓跋宏内心感动,却还是不愿她冒险,更不愿看到心爱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他拉住冯润的胳膊,紧锁剑眉:“进去,我是你相公,是大魏独一无二的男人,自有能力,会保护好你,护你周全。”
冯润心知拓跋宏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暖暖的,但她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
冯润看了他们一眼,仔细地观察着围着马车的人,各个都警惕地看着身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