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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有迟疑，装着不解：“先生，确定吗？一个孩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碍……”
“哼，有了这个孩子，季唯就会总是念着孩子的母亲，这不是什么好事。做我们这行的，就是在刀口上舔血而生的，哪能这么婆婆妈妈？”
“可是要得罪陆家……”
“做我们这样的生意，你还指望什么国家给你颁个奖章？”沈炳旺按灭了雪茄，“做生意，该下狠心的时候，就要下得狠心。你去做吧。”
“是，先生。”陈颂没有再辩驳。
既然沈炳旺下令了，他就应该要去做。
而且，他也猜到了，这是沈炳旺对他的再次考验。
老狐狸是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的。
让他动手去杀沈季唯和云锦的孩子，既是考验他的忠诚，也是将这黑锅让他背到底罢了。
陈颂回到房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加上在那次爆炸事故当中被人伤到，他的整个面部都已经有些扭曲变形，再也没有人认得出他跟沈季唯一模一样的脸庞。
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是宋彦成，而不是陈颂。
所以那次事故后，他干脆假死，接机隐藏在沈炳旺的身边，收集他的罪行，也等待着最佳时机，将他铲除。
但是宋彦成孤注一掷，已经不在警署的名单里了。
宋彦成这个名字已经彻底消失，对于所有人而言，他早已经是个死人。
死人是最没人怀疑的，所以他才会有机会留在身边的身边，进而成为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