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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火焰一时间成为了这片区域内唯一明亮的光源,当太阳彻底下山,世界开始进入了黑夜,天空中阴云密布,没有一颗繁星璀璨。大地上漆黑无比,那些生长在森林阴暗中的灌木丛就像是一张张食人的大嘴,谁也不知道此刻有没有野兽正躲在里面窥视着四周。
火焰因为森林中飘过的风而微微摇晃,将沈农几人的脸庞都给衬映的扭曲了起来。
因为经常要在森林中狩猎的关系,狩猎队的成员们难免会磕伤碰伤,有时是被尖锐的荆棘藤根划破了皮,有时是因为猎物的挣扎而被对方抓咬出了伤口,这些伤口自然不可能总是等着它自己愈合,于是黄丘部落的族人们便想出了一个帮助伤口快速愈合的办法,那就是把野兽的肝脏切成片,然后敷在伤口上,这样既可以防止伤口继续出血,也可以助力伤口愈合。
老实说沈农并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原理,又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他曾亲眼见识到部落里受伤的族人这么用过,一条大约七八厘米长的伤口敷上肝脏片后,没过几天就已经愈合的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粉色长疤,看起来非常神奇。
虽然骆蛮已经给石立止血了,但由于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不说双腿上被白狼咬出来的伤痕,光是他那条断臂,就足够让石立虚弱上一段时间了。
少昊细心的用骨刀从一头死去猎物的体内割下许多肝脏片,然后一一敷在石立的伤口上,对手左臂那触目惊心的断臂缺口让他看得非常懊悔,就石立这伤,以后估计是再也无法跟狩猎队一起外出打猎了。
“石叔,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大家分开打猎的,如果我们当时都在一起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少昊非常后悔的说道。
“别想这么多,打猎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今天我们可以杀野兽当食物,明天野兽也可以杀我们当食物,受伤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都是正常的。”石立安慰的拍了拍少昊的肩膀。
看到二人这一幕对话,沈农忍不住向骆蛮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这条手臂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你也是巫,你觉得这种事情你能做到吗?”骆蛮摇了摇头:“我只是巫,又不是神。”
“你知道神?”沈农顿时来了兴趣,神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只是一个信仰,而根据古籍记载,很古老的部落多少都会信仰点什么东西,然后把那个东西美化描绘成无所不能并在暗中护佑自己部落的神。
但当沈农来到黄丘部落后,却发现这个部落并没有这种习惯,他们不信仰神,也不知道什么是神,黄丘部落的族人们只信仰祖火和部落图腾。
所以现在突然听见骆蛮竟然提到了神这个字后,沈农才会表现的这么感兴趣,看来每个部落之间的文化文明都发展的大不相同啊。
“知道,我的部落就是被神给毁灭的。”骆蛮低沉的说道。
因为脱力而躺在地上的蚩,一脸惊讶的看着骆蛮,这个神竟然能够毁灭掉一个能够轻易猎杀纯血凶兽的强大部落,那他的实力是得有多强大啊!
沈农瞧了一眼铁锅中已经因为锅底下火焰燃烧而开始‘滋滋’作响的白牛肉,然后问道:“那个神长什么样?你当时看到了吗?”
骆蛮突然伸手将遮盖在自己头上的白狼皮给翻了下来,沈农等人这时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骆蛮看起来十分的成熟,估计得有个四五十岁,可能是因为遭受了部落毁灭,又独自一人在森林中孤苦伶仃的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关系吧,他的脸上充满了皱纹,其中以抬头纹最为明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郁郁,这是沈农之前从未在任何一个原始人身上看到过的。
此时的骆蛮一脸悲痛,思绪仿佛回到了自己部落被毁灭的那个时刻,只见他沉重的说道:“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部落居住的那座大山深处突然响起一个恐怖的声音,所有的族人都从山洞里跑了出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大山的山顶突然喷发出灰色的浓烟,那些浓烟比山峰还要巨大,很快遮住了整片天空,我以前是神发怒了,就带着所有族人跪在地上乞求着他的原谅,但灾难还是来了。”
“红色的神罚从山顶喷发而出,巨石疯狂的从山顶滚落,天空中下起了红色的雨水,那些雨水落在族人们的身体上后立马就烧烂了他们的身体,我看着我的族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看着他们的身体慢慢僵硬,最后变成木炭一样的东西。”骆蛮那有如枯树皮般皱巴巴的双手不禁捂住自己的脸庞道:“但就算是这样,神也没有打算原谅我们,那些红色的神罚从山坡上流淌下来,很快就吞噬了我们部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