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现实与前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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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阿弟,你这是干什么?”

言容有些惊讶,还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若是往日,言裕都是装作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吃,虽然没有明说过,可言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这个阿弟对她甚至说对他们一家人都有种高高在上的轻视。

不过言容小学没毕业就回家帮家里干起了农活,自然觉得自己阿弟这样的读书人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是正常的,只心里自卑,不自觉的跟方菜花一样,仰着脖子去看言裕。

言裕没多废话,皱着眉躲开言容要把白米饭拨回来的举动,“天气热,吃白米饭噎人,我想吃红薯,这米饭吃不完也浪费了。”

这话倒挺像原主那般清高人会说出来的话,言容也就没再想着倒回来了,毕竟她不像阿弟这样顿顿能吃白米饭吃到腻烦。

言容作为家里三个孩子里干活最多的,反而吃得是最差的,每次看着锅里的白米饭也自觉的不去伸手,只能偷偷闻着香味咽口水。

此时意外得了半碗白米饭,言容小口小口的拨进嘴里,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满足的笑容,似乎吃一口白米饭就跟吃了龙肉一般,看得言裕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过言裕到底没多说什么,他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多说空话不如多干点实事,等以后有能力改善家里的生活了,再好好补偿家人就够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言裕吃完饭回房也没休息,就翻看起书本。

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了,虽然言裕自己是大学教授,可距离高考到底是已经过去许多年了,更何况现在是两千年,言裕当初高考的时候是零八年。

两千年的高中知识,不知道跟零八年的高中知识有多少不一样的。

好在言裕本身学习能力强,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生疏,可静下心来看了一下午的书,很多知识也渐渐有了熟悉感。

这让言裕松了口气,毕竟如果高中知识相差太多,言裕也不能保证一个多月里他就能很好的掌握三年的知识内容。

高中知识,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是因为会学习的人将三年的教科书一归纳总结,其实就只大体的几个知识大框架,复杂则复杂在题型及考点的多变性。

对于很多高中生而言,要这样宏观性的去掌控,是很难的。

言裕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学习上也有自己三十多年摸索出的一套经验,学习起来倒是不觉得困难,只是一开始有些生疏,慢慢多刷几张卷子,再翻一翻书,也就不觉得吃力了。

言裕穿过来的时候得到的原主记忆很模糊,原主对家人的记忆也很模板化,比如母亲方菜花就是庸俗粗鲁,父亲就是沉默寡言,大姐是没文化长得不好看,小妹则是讨厌鬼邋遢虫。

都没什么好的感觉,哪怕是对原主最好的母亲,原主都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似乎家里的人捧着他什么好的都紧着他用,是理所当然的。

更多的记忆是集中在学习上的,看得出来原主学习确实不错。

傍晚天都要黑完了的时候,言家的当家男人言四海才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回来。

五月里田地都等着播种插秧,农户人都忙得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早出晚归的连中午都不回家,就在山上吃了饭到树下躺一会儿,休息片刻就起来顶着太阳干活。

言裕是言家唯二的男人之一,可原主一贯不下地,言裕又干不来,哪怕有心去学着帮忙,也被方菜花跟言四海两口子赶回了房看书。

言四海虽然话不多,家里的小事也一般不过问,可实际上跟方菜花差不多,对唯一的儿子十分偏爱,两个女儿倒是可有可无。

重男轻女,在这片土地,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真理。

方菜花那边卫生也都搞好了,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扯下头巾边走边用头巾拍身上的灰,一边笑哈哈的走过来跟人寒暄,说完走到言裕面前把那只鸡给麻溜的接了过来。

“这孩子之前在家都是在看书做作业的,哪会杀鸡啊,让他别来弄吧,偏要说什么空下来了要多干点活补偿父母,嗨,这养孩子可不就是咱们做父母理所应当的,还补偿个啥呀。”

村长他们也不急着进屋,就站在院子里跟方菜花说话。

蓄着白羊胡子的三叔公满脸笑容的看言裕,一边接话,“裕娃子说得对,咱们做父母的养孩子,可孩子懂得感恩孝顺那可是大好事,那乌鸦的崽子还懂得反哺......”

三叔公是这附近十里八乡唯一在务农之余还帮人看风水算命的先生,当初言裕的名字还是他给取的呢,现在言裕真的有出息了,三叔公可是十分得意的,认为他当年给这娃子算的命果然没错。

一行六个五六十岁的的老头子们就在那里吹起了牛,一开始谈论的中心还是言家裕娃子如何能干出息,以后会好好孝顺父母长辈之类的,到了后面就扯开了,杂得很,既有附近某某镇那年那月出的大学生,又有地里庄稼如何如何的。

言裕手上的鸡被方菜花林在手里,先给鸡脖子那里选了个地方,麻溜的拔了毛,叫来了言华帮忙把鸡脚给抓住了,然后一手拎翅膀捏鸡头,另一手拿着菜刀手起刀落一划拉,那被反向捏着头的鸡就咯咯哒不出来了,只嗬嗬无声张着喙蹬了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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