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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立即顺杆爬,“多少都是您的关心和爱护,我怎么会嫌少。”
“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你,”于副关长若有所思的说:“毕竟,我们还没有详细的法律法规条文来具体规定这样的情况到底应不应该收受礼金和礼物。”
慕容云回答:“我倒觉得,只要是正常的人情来往,不违法违纪,就无所谓,谁也不能活在真空当中!”
于副关长的面孔又板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话题扯远了,怎么好像成了你和我谈话似的。”
慕容云低头讪笑,“我可不敢。”
“慕容啊,”于副关长语重心长的说:“你在廉政问题上没什么纰漏,我就好向党组汇报了;不过,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们四位副厅级后备干部人选之中,张守义倒下了,按顺序应该轮到你了;你入关的这九年,从你任党组秘书开始,每一次涉及到你的任职问题,不管是按部就班的晋升,还是破格提拔,关党组没有一次不是全票通过的,可见关党组对你的器重,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弄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同志哥,你更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你的政治前途可不仅仅是一个副厅局级啊!这些年,不论我是不是你的主管领导,你从没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麻烦过我,没给我添过乱,我也一直很看好你,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有什么桃色事件,更不能在女人问题上栽跟头!”
“于关,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多加注意的言行。”慕容云站了起来,向于副关长敬了个举手礼,“于关,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可能和您说话语气有些重,您别怪我。”
“行了,行了,”于副关长大度的摆了摆手,“你如果不激动,说明你小子心虚,也说明举报信中的内容是事实了。”
“那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
“走吧,”于副关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条“云南印象”香烟扔给慕容云,“小子,好好干,我退休以后还想让你给我送烟抽呢!”
离开于副关长的办公室,慕容云开着车向滨海港港区驶去;他逐渐的从与于副关长周旋的紧张中脱离出来,抽丝剥茧的捋着自己杂乱的思绪。
看到那些被偷拍的照片,正如他之前料想的那样,那只置张守义陷于囹圄的无形“魔掌”已经开始伸向他;至于是哪一个人,已经不用费心去考证,也无须思量,“那个人”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副厅局级后备人选”一共有四位,倒下了一个张守义,这次矛头又对准了他,很显然,“那个人”就在余下的那两位后备人选当中,其他的人,谁又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那个人”采取这样卑劣的手段,意图再明显不过,虽不一定是他亲自“操刀”,也是他唆使别人所为,其目的也只有一个,将他慕容云搞得身败名裂、名声扫地,退出竞争,不再是“副厅局级后备领导干部”的人选。
慕容云对那封匿名举报信本身并不担心,他虽然没看到举报信的实际内容,但通过和于副关长的谈话,关党组最起码在经济问题上认为举报信里的内容是夸大其词,查无实据。
而那些照片,经他解释过后,他相信关党组也会认为是捕风捉影、恶意诽谤;这种事儿,只要没有被按在床上谁都不会承认,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一时的谎话是难以掩盖事实真相的,举报者又会就此罢手吗?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慕容云站到窗前,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吸着;望着远处碧海晴天间飘荡的渔船,他觉得自己宛如那一叶扁舟,虽然暂时处于风平浪静之中,很快的就将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面临风雨飘摇的凶险!
难道,真的如“清虚道长”所言,我注定要有此劫?去年经历的那件他当时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他越想越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衬衣都被汗水打透了;虽还是初秋,他感觉寒意阵阵袭来,不自主的深吸了一口烟,似是要从浓浓的烟雾中感到一丝暖意。
仔细回想,应该是一年以前,那时候他正快乐的徜徉在阮明慧和林虹之间,还没有和潘钰在雨中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