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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秀和顾客说的每句话,穆尔都留意倾听,牢记在心,他认为那些话都很重要,是真正的金玉良言,对他卖卷饼大有帮助。在他心目中,梁晓秀就是女神,无所不能的女神,值得他地五体投地崇拜。
这傻小子比梁晓秀大5岁,但在梁晓秀面前他却像一个幼稚的大男孩。说来也怪:傻小子把18岁的梁晓秀当成了饱经风霜的智者,想从她身上学到人生的必修课——怎样赚钱维持生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一旦崇拜,他就会把那个人神话,奉为导师,加以学习、模仿。在穆尔看来,梁晓秀身上的优点数不胜数,值得他一辈子虚心学习。梁晓秀点拨了他,使她开了窍,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他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位导师,不放过任何向她学习的机会。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5点钟,梁晓秀和那些客人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穆尔听得津津乐道。咖啡馆下午5点半关门,梁晓秀说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要回去了。穆尔立即想到晚上卖卷饼的事,悄悄瞟了一眼梁晓秀,心想她是要回去准备制作晚上的50份套餐了。今天是他第一天单独外卖的日子,他格外重视。
妮娜说,还差半小时才到下班的时间,梁小姐最好待到5点半再走。她担心梁晓秀一走,那些客人也会走了,因为梁晓秀把画带走,他们就没有聊天的话题了。整个一下午,那些客人一直在谈论梁晓秀的画,咖啡馆成了沙龙,她心里好不得意。她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喜欢和顾客聊艺术话题。
宋福禄早就呆腻歪了,他一听梁晓秀说要走,就赶紧收拾东西装车,想回去做卷饼,晚上还得给穆尔那傻小子送卷饼呢。那才是正事!在他看来,聊画不过是一个幌子,卖卷饼才是他们的目的。画不能当饭吃;卷饼才能当饭吃。
梁晓秀收起两幅画和四个小红灯笼,穆尔走过去帮她拿画,准备送她出去。那些客人都站起来恋恋不舍地欢送梁晓秀,把她当成了一个大艺术家。他们还问她明天是否下午3点钟准时来咖啡馆,他们还想看她画的油画。
“我们准时过来。”梁晓秀说。
妮娜说:“梁小姐,你不要忘了把画带来哦。”她对梁晓秀的态度完全转变了,不知不觉开始巴结梁晓秀了。
“忘不了,夫人。”梁晓秀不冷不热的说,心想: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摸透了:你想让我带画来帮你捧场,帮你促销咖啡;可是你哪知道我的心思呢?我是利用你和你的咖啡馆达到我们的目的:卖出更多的卷饼。
穆尔把梁晓秀送上车后,小声和她说:“梁小姐,晚上9点钟在一号学生食堂门口见。不见不散。”他把晚上的外卖当成了一件秘密任务。
“好,晚上9点钟见。”梁晓秀也低声说,心想:你小子会卖上瘾的,好好干吧!我们的卷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卖的;你能卖我们的卷饼,那是你的运气、你的福气,你可得珍惜,千万不能出差错呀。
宋福禄发动车离开了咖啡馆,梁晓秀从后视镜看到穆尔那傻小子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驶去的汽车。她猜到那小子已经等不及了,就等着晚上卖卷饼了;卖了卷饼,他就能把钱拿到手。那小子对钱的渴望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她梁晓秀。
想到这儿,梁晓秀忍不住乐出了声。
“你笑什么?”宋福禄好奇地问,以为她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我笑那傻小子呢,他已经着迷了,五迷三道了。我看他现在除了想着卖卷饼的事,别的事再也不想了。他真是一个天生的推销员。”
“他那是等着拿钱呢,”宋福禄不屑一顾地说,“关键还看他的实际行动:他能不能真的把卷饼卖出去。”
“我敢和你打赌:他一定会把我们的卷饼卖出去,而且还会越卖越多。”
回到住处,宋福禄顾不上吃晚饭,就开始准备做卷饼。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精神从未像现在这样饱满。这一天发生的事使他激动、兴奋,几乎让他应接不暇了。中午在学生食堂卖卷饼;下午在咖啡馆卖卷饼;晚上又要出去送外卖,每一件事都是是实实在在赚钱的事,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福禄,你歇一会儿再弄吧,别把身体累坏了,时间还来得及。”梁晓秀关心地说。
“我不累,我感觉浑身都是劲,有使不完的劲。赚钱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晓秀,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累呢?”
在学生食堂和咖啡馆都是梁晓秀做卷饼,他打下手;现在他不想再让梁晓秀做卷饼了。他要减轻梁晓秀的劳动强度,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他计算好了时间,他要在8点半把50份卷饼套餐做出来,8点40分出发,9点赶到里尔大学学生食堂门口与傻小子汇合。
梁晓秀看着宋福禄忙碌的样子,心想他真是一个好丈夫呀,既勤奋又懂得心痛她,她算找对了人。
宋福禄一边做卷饼,一边问梁晓秀:“晓秀,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搞不明白:你说在咖啡馆要搞定量供应,可是你却又让那傻小子多卖卷饼,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你也变傻了?这个道理明摆着呢。第一,傻小子卖一份卷饼,我们能赚到2欧元利润;而在咖啡馆卖一份卷饼,我们才赚1欧元。你说我们应该往哪方面使劲?第二,妮娜鬼着呢,我就是要和她斗心眼子,让她无计可施。我故意定量供应,目的是吊她胃口,把她牢牢拴住。第三,穆尔正因为是一个傻小子,所以我才大量给他提供卷饼。他的外卖对我们意义重大:里尔大学真正的大买家是学生,而不是老师。”
宋福禄发现梁晓秀的进步太快了,她来法国不过刚刚半年多,可是他现在都赶不上她的思想了。刚来时,她什么事都问他;现在正好调了过来:他得问她。
8点半,宋福禄做好了50份卷饼,8点40分他们出发,9点差5分,宋福禄把车停在学生食堂门口,所有的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
不见穆尔的人影,宋福禄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这傻小子把这么重要的是给忘了?按理说,他应该站在这里等着他们呀。
穆尔其实已经到了,他怕被人看见,一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没注意宋福禄已经到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傻小子的人影,宋福禄急了,他推开车门低声叫喊:“穆尔,穆尔你在哪儿?”
穆尔听到宋福禄的声音,从大树后面出来,来到汽车傍边说:“我来了。”
“你怎么躲到大树后面了,穆尔?”
“我怕被人看见。”傻小子嘀咕道。
“穆尔,快上车。”梁晓秀招呼道,心想这小子也不傻呀,还知道躲避别人。
穆尔上车后告诉宋福禄行驶的路线,他们首先来到6号学生楼。穆尔说他带20份卷饼套餐上去,让梁晓秀他们在楼下等着。宋福禄给他拿20份卷饼套餐,装在一个保温箱里。穆尔从兜里拿出70欧元交给梁晓秀。
梁晓秀挺奇怪,问他:“穆尔,这是怎么回事?”
傻小子说:“一份卷饼套餐3.5欧元,20份套餐总共70欧元,对吧,梁小姐?”
“对呀。”
“我预先付了钱,这样好和你们算清帐。我的提成在我卖完所有的卷饼,你们再给我。一份卷饼0.5欧元的提成,对吧?”
“我现在就给你10欧元提成,穆尔。”
“不用现在给,我卖完卷饼,你再给吧。”说完,穆尔就拎着保温箱上楼了。
“他这是什么路子呢?”梁晓秀被搞糊涂了,卷饼还没卖出去,他就把钱给他们了。
宋福禄说:“这小子会不会把卷饼卖到4欧元呢?”
“不会,绝对不会。他没那个脑子。”
“那他为什么先给你钱?”
“我也在琢磨呢。一会儿问问他。”
不到5分钟,穆尔就回来了。他左右瞧瞧,看没人便象泥鳅一样溜进了车里。
“卖完了?”宋福禄问道。
“卖完了。”穆尔的回答只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