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幸福夫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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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里还想着他的餐馆,他思绪万千,感慨万分:有了一个会挣钱的媳妇,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中午,他先睡醒了。

她还在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看了一会儿她,然后起床,坐到窗台旁抽烟。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能娶上一个媳妇,而且还是那么好的媳妇。华人在法国生活很不容易,他原来以为赚钱是很难的事,但梁晓秀来到法国后,很快让他改变了对挣钱的看法:她似乎天生就会挣钱,而且挣得那么轻松容易。她知足多谋,意志坚强,目标明确。她到法国才8个月,却比他在法国呆了8年都更明白怎样赚钱。他以前天天为挣钱的事发愁,如今有了梁晓秀,他再也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他的任务就是把活干好,至于怎么挣钱,梁晓秀有的是好点子,用不着他操心。

她临睡前说她有可能在睡梦中想到心的话题,他坐在靠窗户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媳妇秀丽的面庞,等着媳妇睡醒。

她睡得很香很沉,呼吸均匀,没有一点动静。他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好像已经过了几天几夜。

他便想:梁晓秀是不是这些天累着了?她睡得那么香,看那样子一时半会睡不醒她。她不醒,他不能叫醒她。他就耐着性子等着她,哪怕等一天他都在乎。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在睡,根本就没有要睡醒的迹象。

他想她可真能睡呀,比他觉多了。

他在那么想的时候,梁晓秀在做梦。在梦中,她和宋福禄在厨房炒菜,那天他们炒了500多盘菜。宋福禄问她累不累,她说500盘菜能赚到2500欧元,她哪能累呢!她还想,能嫁给宋福禄,在法国开餐赚钱,她这辈子活得值了:这是她一生的最大幸福呀。

她的梦很长,梦中他们买了房子,买了汽车,好像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就是还没有孩子呢。她暗暗想她有了家,应该接下来就该有孩子了;有了孩子,她就有了后代,她需要繁衍后代。

宋福禄看梁晓秀总也睡不醒,便开始琢磨她了。她是不是在做梦呢?做什么梦呢?他猜测她的梦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有关开中餐馆挣钱的梦,一种是生儿育女的梦。他想,除了这两种梦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梦吗?不会有。

2个小时过去了,她还在睡觉。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有了孩子,是一个儿子,她正在喂孩子吃饭。那个孩子是长子,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干活了。孩子吃完饭就开始帮她摘菜,为她准备炒菜的蔬菜。

宋福禄看着媳妇睡觉,不知不觉也想到了儿子。他要把餐馆的所有绝活都教给儿子,让儿子成为一个真正手艺高超的大厨。他想:一个男人只要有一门手艺,他就能活在这个世上。他继而想到教给儿子一门手艺,比给他留下一笔财产更实惠。他不知道这辈子他能挣到多少钱,但他没有想留给后代的想法。他想等梁晓秀睡醒了,就和她聊孩子的事,聊怎么教孩子手艺。

下午2点整,她终于睡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宋福禄坐在床边正在看着她呢。

宋福禄说,她终于醒了,他还担心她下午都睡不行呢。

她伸了一个懒腰,表情自然而又安详,打量着宋福禄。

他说:“你醒了?”

她也说:“你醒了?”她明知故问。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坐在你眼前嘛。我早就醒了,一直等着你睡醒,一直等了三个小时。你可真能睡。”

她侧过身,往前挪动了一下,用手掌支撑着下巴打量着宋福禄。她在观察宋福禄的表情变化,心想这个男人将来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听她的话呢?女人天生有驾驭男人的欲望,梁晓秀也不例外。

宋福禄看她不吭声,便问她做了什么梦。她说她做了两个梦,一个是炒菜挣钱的梦,一个是喂孩子的梦。两个梦就像真的似的,她身临其境,感觉特别幸福。

“还是让我猜对了:我就猜到你会做两种梦中的一种,但没想到你会同时做两场梦。晓秀,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

“不知道啊,预示着什么?”

他说,第一,他们肯定要发财,500盘炒菜的纯利润不是2500欧元,而是5000欧元。开餐馆一个中午就赚5000欧元,一天就是一万欧元,一个月为30万欧元,一年至少能挣到300万欧元。第二,他们有了孩子,就意味着人丁兴旺,财源广进。

他的解答勾起了梁晓秀聊天的欲望。她说一年300万欧元的进款虽然很可观,但她并不觉得意外。她认为那个目标他们一定能实现,但那绝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法国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座金矿,矿里的黄金足够他们开采一辈子的。

宋福禄调侃说,他没想到梁晓秀的胃口那么大,300万欧元的巨款她都不满足,那可是相当于3000万元人民币呀。

她说那要看在哪里说那种话。要是在中国,300万欧元绝对是一部巨款,但在法国那并不算是一笔巨款。

他便说,一年挣300万欧元,10年就是3000万欧元,30多年就能挣到一亿欧元,那绝对是一笔巨款,就连老外都不敢想象。

“福禄,你太保守了,我们不能等到30年后再挣到一亿欧元,那个时间太长了。我们要尽快挣到那笔钱,在10年之内就应该挣到。”

宋福禄说:她说得太轻松了,能挣那么多钱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需要炒出多少盘菜!挣钱说起来容易,真正挣起来却很不容易:说到底他们挣的是辛苦钱,甚至是血汗钱。他们每天工作长达15-16个小时,一个人的劳动强度顶得上三个老外。

她说起初他们挣的确是是辛苦钱,也可以说是血汗钱;但以后他们就不能那样做了,他们要动脑子,用脑子挣钱。

宋福禄不明白用脑子怎么挣钱,让她解释清楚。

她解释说,用脑子挣钱,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把体力劳动转嫁到别人身上,他们只用脑力,就是动嘴不动手。

宋福禄听明白了,梁晓秀的意思就是他们当老板,让雇员干活。他说她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当老板当然是好事,但前提是得有自己的产业,得有经济雇员工。

梁晓秀又说:挣钱有一个规律,就是挣得越多,钱来得越快,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们现在提起300万欧元,觉得那是一个巨大的数额;但是等他们有了大钱,挣到了大钱,300万欧元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数字了。他们的目标绝不是几百万欧元,而是几千万、几个亿、几十个亿。

她的那种说法,宋福禄认为是天方夜谭。几亿欧元,那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挣到的钱吗?在他看来,能挣到几亿欧元的老外屈指可数,那绝不是一般人,那是神人。

梁晓秀说:“福禄呀,你媳妇就不是一般人!”

她的话给宋福禄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感觉他媳妇或许就是会挣钱的神人,在挣钱方面,她的想法很独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起身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射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她的脸色很好,脸上还有点红晕,宋福禄看了暗暗想:她的面庞真好看呀。他们结婚后,他感觉媳妇怎么看都漂亮。

梁晓秀此刻处于亢奋状态:她已经成为宋福禄的妻子,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她看到了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前景。她帮丈夫站稳了脚跟,打开了局面,按理说她居功至伟,但她想没有他先期到达法国,她哪有机会施展抱负呢?

她高兴地说:“福禄,我们现在进行下一个节目吧。”

“下一个节目?”他愣了,不知道她还想聊什么。

“你忘了?我们该喝酒比赛了。今天是初二,我们好好喝一场,一醉方休!”

一提起喝酒,宋福禄又来了情绪,喝酒比赛是他的提议,他必须得兑现。他从来没有和梁晓秀畅饮过,他想借这个机会一方面看看梁晓秀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自己的酒量有多大。他们俩从未比过酒量,他一直想知道他们究竟谁能喝过谁。他看过梁晓秀和老外喝酒的场面,知道梁晓秀的酒量大约为10瓶红酒。他没喝过10瓶红酒,但他想他能喝10瓶红酒。

他掺扶着梁晓秀往楼下走,边走边说,他们喝酒比赛都要放开了喝,决不能耍赖。

她便说:“你媳妇是那样的人吗?”

“那倒是,我只是提醒一下。”

宋福禄取出12瓶红酒,一字摆在餐桌上,准备大喝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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