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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徐娇么?她在干什么?”
温尚闻言往前看,果然瞧见徐娇正从溪边往小路上走,她并不是两手空空,而是拖着一个板车,而板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徐娇力气小,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板车从下坡路拖上来,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可板车上的人却嫌她故意将板车一颠一颠导致自己不舒服而破口大骂着。
等马跑近了,月初才看清原来板车上的人是范氏。
温尚扯着缰绳想继续走,可月初却道:“等一下。”
温尚不解,却开始扯着缰绳让马慢了下来,月初的话他一向都当圣旨一样。
“哟,这不是相亲相爱的婆媳二人么?”月初打趣,语气带着调笑,“啧啧,这婆婆怎么躺在板车上?莫不是瘫痪了?可怜了媳妇儿,出个门还要拖着瘫痪的婆婆,真是感天动地啊。”
这话说的范氏和徐娇心里都不舒服,但在人多的时候徐娇从来不跟月初当面起冲突,而且她知道范氏一定会开口骂月初,所以更是像没听到这番话一样。
果然,范氏迫不及待地就支起上半身朝月初骂道:“小贱蹄子,你这是在诅咒谁呢?”
月初也不生气,嘻嘻一声,“原来没瘫痪呀,这是怎么了?哦,我懂了,坏事做多了导致半身不遂是吧?”
范氏气得脸色铁青,这月初一句接一句的诅咒她,她恨不得跳起来赏她两个耳刮子才好!只是这腿这两天才被毒蛇咬了一口,这几日还有些疼呢,她也不敢轻易乱动,而且……范氏盯着月初和温尚的那匹枣红色马,脸上的怒气在瞬间就消散了。
“呵呵,瞧你说的这话,我哪里是半身不遂呀,不顾是前几日让畜生咬了一口,今天不舒服,打算去城里看看大夫。”
月初才不关心范氏到底是怎么了,她也就是想怼两句范氏让她心里不畅快罢了,现在目的达到了,所以也不答范氏的话,准备走人。
可下一秒,范氏又朝温尚道:“温尚,你怎么看到婶婶了也不叫婶婶一声?可是在气怪上次你来我家里时婶婶没请你进去喝茶?唉,上次恰好是有客人来,所以没空招待你呢,你可莫要错怪了婶婶。”
范氏说了这么多,可温尚却面无表情,这让她在心里咒骂着温尚,而嘴上却仍旧温和地说:“唉,我这腿啊今天还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毒素没有清理干净,这板车啊去城里慢,徐娇又是个干吃饭不长力气的,慢悠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城里,这不是瞧见你们骑着马么?不如索性将婶婶一并带到城里去吧?”
月初笑了。
难怪范氏方才还怒气腾腾,却一下子就变脸温柔得不行,原来是等着开这口呢。
“哦,你想坐我的马去平城啊?”月初问。
范氏一听月初的语气,以为有戏,想着她还以为月初多精明呢,原来还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她连忙点头,“对啊,月初啊,以前是婶婶和你有误会,我们之间才搞得那么难看,不过误会可以慢慢解开,现在我和你娘的关系好着呢,你快些带我去吧。”
徐娇在一边听得翻白眼。
“可是这马最多只能坐两个人,怎么办呢?”月初假装十分为难。
范氏出主意,“你们两个谁会骑马就带着我呗,另一个人走走就是了,都年纪轻轻的,走一走又不碍事。”
月初听闻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范氏喜滋滋的,连忙对徐娇道:“快,快扶我站起来!”
徐娇先是看了一眼月初和温尚,她觉得月初绝对不可能会带范氏去平城,可她也并未说破,在心里,徐娇巴不得范氏跟月初他们闹得越凶越好呢。
而面对范氏如此主动,月初也什么都不说,含笑看着徐娇板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范氏从板车上扶了起来。
徐娇对范氏从来没个细心,这会儿可能不知道把范氏哪里弄疼了,范氏可着劲地冲她吼:“蠢货,该使力气的时候没力气,该温柔的时候却蛮得很,跟头猪一样,难怪霖儿瞧不上你!”
最后一句话让徐娇霎时间白了脸,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作声。
骂完徐娇,再对上月初时,范氏的脸就殷勤起来,“你们两个谁下来走啊?可得快一些,我这腿不能站的。”
待她说完之后,月初微微扭头对身后的温尚说:“你下去吧,将位置让给她。”
温尚摇头,“我不让。”
月初无奈,看向范氏,“怎么办呢?他不下去啊,这是我的马,总不可能我下去吧?”
“温尚!”范氏微微怒了,“你年轻气盛的坐什么马?看不出我腿受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