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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镜子,掀开被子,捂着肚子从床上将腿伸下,蹲在床边,镜子碎掉的附近,收拾起玻璃碎屑来。
不小心扯到伤口,米拉疼得捂着快要裂开腹部,整个人覆在了床边,额角因为疼痛,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她只是被捅了一刀就疼得直不起身。
从高楼坠落的妈妈呢?
长期住院靠频繁透析维持生命的爸爸呢?
他们比这还痛吗?
米拉情绪忽然崩溃。
为什么,引狼入室的是她,死的却不是她?做坏事的是那个坏人,死的也不是他。米拉将捂着腹部的两只手中的一只手伸出,沉默着,将镜子碎屑捡起,丢进垃圾桶。
心里的恨意和难受化作力气自她的手心溢出,玻璃碎屑从她指腹陷了进去。
悲伤如千虫,在她的胸口啃噬,她却没有泪意,也好像没有感觉一般,机械般继续动作着。
妈妈有强迫症,平日在家,地上有一根头发丝,她看见了都忍受不了。
玻璃掉到地面上的声音传到室外,已经走出门口的宗凌朝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在门外思忖许久才将们打开。
结果映入他眼帘的是,女人蹲在床边,垂着眸,一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正一粒接着一粒捡地上的玻璃碎屑,碎屑都被染上了红渍,剑眉蹙起:“你在干什么?”
米拉没想到宗凌会去而复返,听到宗凌的声音,背脊一僵,下一秒又平静下来,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屑。
米拉回神,抬眸看向宗凌:“你怎么回来了?”
宗凌眸底溢满了揣测及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