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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疏本手指敲着书案,眼中带起疑惑:“你确定这份考卷不是出自宗子荣之手?会试过去已有大半月,坊间有一二考卷流出也属正常。”
若是没有余有台那番话,被两位阁老接连怀疑,曲文海怕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毕竟,他之前对曲清言的话太过相信,第一反应就是有舞弊或是漏题,从未朝着其他的方向去想。
“余有台确认过那宗子荣墨卷上的字迹并非是他本人的字迹。”
“余有台当真如此说?”钱疏本猛地站起身,这倒是他们的一个机会。
“是,只是属下昨日谈过顾大人的口风,对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不急,事发突然,顾恩阳怕是还有些没想明白,待他过上一两日派人将前后细节都探查明白,怕就要坐不住了。”
钱疏本能猜出顾恩阳此时心下的想法,不过是还存有一两分侥幸。
“钱大人,属下是怕有人会私下里去寻顾大人。”
如果顾恩阳因为此事与旁人达成一致,怕是就再没他们什么事了。
“不会。”
钱疏本与顾恩阳同朝为官十几载对他的为人再是清楚不过。
曲府自放榜那日热闹了一天后就再不接任何帖子,对外只说府中两位小辈要准备殿试,而曲清言和曲清闻也确实需要准备殿试。
曲清闻已是二十有一,现在中进士不论是议亲还是入仕都是最佳的年纪,他已经落榜了一次,若这次只能中一个同进士,他就宁愿再落榜一次。
曲清言倒是比他轻松许多,她一向擅长自我安慰,这种时政策论文若是讲求的是专业二字,那这一科中了贡士的考生也不会有几人擅长。
毕竟这里是资讯不发达的朝代,不论是战事的后方策应还是洪灾的预防和灾后重建,都需要亲自上手经历过才能有感而发。
不然空有一身文采也是毫无用处,文章再如何锦绣也不过一篇空洞无用的辞藻。
而他们这些考生尚未入仕,又有几人能有切身经验?
曲清言想通这一点就格外放松,殿试随缘就好,她自认单论辞藻的华丽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她现下排名第八,哪怕有二十人都极为擅长政务,也不会将她挤出进士之列。
她的轻松落在曲清闻的眼中就羡慕的牙痒痒,原本放榜时得中进士的喜悦因着这份紧张已经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紧张。
三月初十,兄弟二人到了礼部是去填写履历表,在礼部大门外遇到顾若鸿以及杨建贤一行人,只不论顾若鸿还是杨建贤都冷着脸自二人身前走过,让曲清闻格外费解。
转眼到了三月十三,朝堂上依旧静悄悄,顾恩阳带着三位副考官每日准备殿试一事。
京城的各个茶楼中每日都在流传各种小道消息,消息中多以后殿试会出的考题为主,曲文海命府中下人去抄了几份回来,让他们兄弟二人随便选上一题,模拟一个对策的开头写上几十行。
他们二人写完递到北望斋,他就带着这两份策论开篇再次登上了顾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