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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稷闻言,眉心一动。
他走上前来,盯着那碗清澈见底的茶水。
是要把这比作孟婆汤?
喝完之后,一干二净,两相清明?
恍惚间,时光倒退,又回到五年前的那家悦己茶楼。
那个时候,她依栏而坐,品着薄茶,清丽脱俗,不染纤尘。
一个回眸,颠倒众生,误了多少子弟一生的痴梦。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三品侍郎左游之这条认贼作父东厂走狗的女儿。
“你不喝?”容稷摸起微烫的青花瓷茶盅,微微一顿,既是两两相忘,她为何不饮?
鸾依摇头:“你喝了是解脱。我喝了则是忘却,我不能喝!”
容稷,你是我这辈子在我心里烙下印记最深的那个人,于爱也好,于恨也罢,我都不能忘!
忘了,我的心就空了!
容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低头将那杯碧螺春一饮而尽。
“你受伤了?”
容稷手臂垂落,指甲的血迹沿着青花茶盅的纹理流淌下来,滴到了姜黄色桌布上,很快蜿蜒成了一朵血花。
鸾依抬手,目光上移,落到了容稷的手臂上。
银色鱼尾服被撕裂了一个洞,洞口不大,却血迹斑斑。
看上去伤他的不是袖箭就是弩弓。
“不碍事!”
身为大名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身前的红人,容稷这个千户靠的并非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