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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去胭脂楼前,提前吃了醒酒丸,所以,哪怕喝不少酒,闻着酒味重,但她心里依旧很清明,一点儿也没醉。
就算有望书跟着,她也不可能在胭脂楼把自己喝醉,她没忘记自己是去干什么的。
这里就不得不夸一下曾大夫,她的医药独步天下不是吹的,醒酒丸是真管用。
不过宴轻并不知道。
他只是闻着凌画身上酒味重,看她眼神里不剩多少清明,他心里有气,将她拎上马车后,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喝了多少酒?你自己说。”
凌画“唔”了一声,“不记得了,好像有七八壶的样子?”
一壶二两,七八壶也就一斤半。
宴轻被气笑了,“你可真能耐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喝酒?”
凌画揉着眼睛,见他似乎真是有点儿生气的样子,她耍赖地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软绵绵地说,“哥哥,我好困啊。”
宴轻冷笑,“我若是不来接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喝?你困?我怎么没看出来。”
凌画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拍着自己的脸,似乎勉力让自己清醒,“真是有点儿困的,但十三娘……盛情难却嘛。”
宴轻用鼻孔哼了一声,甩开她,“好一个盛情难却,美人儿的温柔乡让你拔不动腿了?”
凌画:“……”
这话说的。
虽然十三娘是个美人,但她是个女子啊,她没有磨镜之好。
凌画咳嗽起来,一下子小脸咳嗽的通红,虽然醒酒丸让她心里清明,但是醉酒的神态却是十成十,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样子,只觉得快咳出眼泪了,嗓子因酒水灌的多,也有点儿发软,“哥哥,你说什么呢?”
她可不是因为美人的温柔乡而爬不出来,听说他来,她立马走出来了,毫不留恋的,连据说是她师傅酒痴酿的酒,她都没尝尝到底是不是真的。
宴轻看着她的模样,显然是醉的不轻,他嫌弃地低骂,“酒鬼。”
凌画:“……”
同是出去喝酒了,怎么她就成了酒鬼了?
她又扭身子抱住宴轻的胳膊,趁着酒意半个身子黏着他,心里想着不管今天对他做了什么,明儿早上醒来都装作喝醉酒了不记得就行了,他应该也不至于跟一个喝多了酒的人计较吧?
他计较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对牛弹琴不是吗?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黏着他身子耍赖装睡。
宴轻又是嫌弃又是推不开她,但分用力,她的小胳膊小腿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折断的,他没好气地训斥,“你不是怀疑十三娘吗?怎么还敢跑去跟她喝这么多酒?”
凌画不答话,心想我就是因为怀疑十三娘,才跑去喝这么多酒的,你再晚来一会儿,她又拿好酒上桌了。
宴轻见她昏昏欲睡,心里有气,对外喊,“望书,你是怎么看顾你家主子的?”
望书面上一苦,小声赔罪,“小侯爷恕罪,主子……”
他也不敢说主子提前吃了醒酒丸啊,这若是说了,不就拆穿了主子吗?明明主子在十三娘处时还没有这般醉态呢,总不能是出来一吹风,便醉了吧?曾大夫的药丸什么时候都不会这么不管用的,所以,可想而知,主子是在装醉。
他只能说,“主子难得喝酒放松一日,属下不敢拦,不过属下滴酒未沾。”
言外之意,我是能保护主子的,好酒都没喝一口。
宴轻本想与望书计较,闻言气小了些,问,“十三娘的曲子十分好听入耳?让你家主子喝到这般地步?”
望书只能说,“主子本来不会喝这么多,但是曲子太怡情,十三娘的确是盛情难却,一首接一首的曲子,今日为主子弹奏了数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