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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后山,竹林掩映处现出一座竹楼。
竹楼通体碧绿,似琉璃如翠玉,只远远望着,也能从心底涌出阵阵生机,萌发对生活的向往。
这是妙善的住所,竹林雅居。
雅居共分三层,层与层之间有竹梯相连。苏易在前,妙善、龙女两人在后,他们走在竹梯上,脚下是嘎吱嘎吱的响声,心里却不知冒着什么念头。
龙女脸颊绯红,挽着菩萨胳膊,低头闷走。妙善娥眉紧蹙,低头看着脚尖,看着自己的小脚,紧跟苏易的大脚而移动。
苏易的脑后挂着几滴液体,不知是从莲花池爬出来后,还没擦干净的池水,又或者是自己出的冷汗。
三层竹楼,下层是习武练功的场所,中层是会客之处,上层是参禅休憩之所,他们便进了中层的客厅落座。
苏易现出一脸严肃神情,和妙善分宾主坐下,而龙女取来一把白底青瓷花壶,为他们俩斟茶倒水。
茶是上好的竹叶青茶,倒在白玉杯中,立刻蒸腾出袅袅香气,闻之醉人。
上了茶,龙女脸色更红,不敢抬头看苏易一眼,告了一声罪,弯着腰倒退小碎步,出了竹屋。
屋里只剩下苏易和妙善。
二人无言,只拿起杯子来,各自饮茶,喝了半晌,二人的茶杯早就空了,还各自抿在嘴边,装着样子。
最终还是苏易先开了口,他最为一个大男人,是该有勇气打破这个沉默:“妙善,你可信我,并非是故意偷窥你们。”
妙善机械的点点头:“自然是信了,你是来送那黑熊精的嘛,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此事已解释了不下十遍,无须再解释了……”
苏易脸上忽而现出一抹愤怒:“你根本就不信,为什么非要说自己信了!”
二女慌忙穿好衣服后,对他没有打,也没有骂,只是再看他的眼眸中,总是露出一丝好奇,一丝打量,甚至还有一丝不信任!
那是一种对色狼的才有的警惕,这种眼神,苏易看在眼里,就气在心里。
妙善玉脸上也现出一丝愤怒:“我都说自己相信你了,你非要我说几次,才肯相信我相信你?你是天生佛子,定力深厚。刚刚只是怕我和龙儿遭劫,才破阵而入。我相信你,完全是出于好心,完全是出于无意……”
苏易的精神力何其高深,在妙善说话时,他能察觉对方眼角在微微抖动,心脏也快跳了一拍,声音更是比平常拔高了半度。
所有这些现象都明确告诉他,眼前的女人还在说谎,根本就不相信他冲进阵法里,是来救人的。
“你!”苏易怒极,拍案而起:“出家人不打诳语,堂堂观音菩萨,怎敢如此口不对心,你修佛这是修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