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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时人情如纸
突发病魂断异乡
赵汝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深情地对儿子说,看韩侂胄之意,必将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若不去永州,恐怕对你们不好,此去,我就是死了,也无愧于朝廷。
二儿子说,父亲,你不要去,我们都年轻,他姓韩的就是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也挺得住。
赵汝愚连忙安慰,没事,老爸也挺得住。
时值晚秋,秋风萧瑟,枯叶飘零。放眼望去,一片凄凉景象。
全家哭成一片,为赵汝愚送行。
从福州至湖南永州,路程有三千里,一个年近六十的人靠一双脚板走,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加之本身心情郁闷,即便是一个健康的人也是千难万险。
安置是降职流放,不是罪人,赵汝愚此时还有个宁远军节度副使的闲职,官府也不用派人押送,但是要监督你上路,尽快到永州报到。每到一处,需到官方驿站登记,当然只提供一人的食宿。
路上由长子赵崇宪陪伴,自备一匹马,除了驼些行李食品而外,还可以骑着以马代步。赵恩贤怕老爸想不开,不住地给他讲些古代忠臣事迹,为他宽心。
当年,孝宗朝奸臣汤思退因卖国,而远窜永州;走到半路,听说太学生伏阙上书,要求杀了他,以谢国人。第二天,便忧惧而死。
也有人遭奸人陷害,吃尽千辛万苦,终于守到云散花开时。范仲淹次子范纯仁也曾遭贬永州。他不急不躁,咬紧牙关,终于平反昭雪,回到了京都。
尽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但也很快体会世态的炎凉和人情的淡漠。以往在京都,穿绫罗绸缎,坐八抬大轿,前有护卫开道,旁有仆人侍应,品美酒佳肴,拥娇妻美妾。无论是在衙门,还是家中宅邸,笑脸相迎,前呼后拥。如今这一切统统不见。
路上行人见他,都知道是被流放的官员,侧目而视,畏之如虎;驿馆里,驿卒吊着脸,不愿多说一个字。
在他的印象中,几乎每个州县的衙门里都应该有熟悉的面孔,同榜的晚生的,他一手提拔的都有,但自诏书下达以后,一个也没有见到。
出乎意料的是,在福建西边的邵武军见到了杨文端的三儿子。
军,在这里是指地方建置,相当于县。本朝在地理位置相对重要的地方,设军,管理比县要严些。
杨元道到福州先任府尉,不久改任安抚使司节度推官,这是他所知道的。何以出现在这里,他就感到惊讶了。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驿馆时,刚找地方歇脚,儿子去办理相关手续,一位三十多岁的官员笑着走过来打招呼:子直叔,你到了?
赵汝愚没反映过来,这是谁呀。
子直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杨元道呀。
仔细一看,想起来了,是处恭兄老三呀。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中难得的喜事。
这时,赵崇宪也过来了,一起扶着赵汝愚走进他订好的房间。简单疏洗后,摆上准备好的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