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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修远的这一番话，说得太直白，林茜眼眶一红，捂着脸就跑开了。
总裁办公室门外，手里抱着一大叠文件的林助理看着突然哭着冲出来的女人，一脸懵逼。
在别墅里，苏真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苏念。
姐弟俩因为昨晚的事情，再次见面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但是苏念一看到苏真手里推着行李箱，脸色马上就变了。
“小真，你这是要去哪里？”苏念垂在身侧的手募地就握紧了。
“美国那边的同学来电话说我们的设计稿有些问题，希望我尽快赶回去。”苏真不敢看苏念的眼神，低头就想推着行李箱越过她下楼。
“苏真，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为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吗？”苏念拉住行李箱的拉杆，一向性格比较温和的她今天的声音都冷了好几度。
“姐，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难道我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苏真一脸痛苦。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听谁说了一些闲言碎语，但是日子是你自己在过，你为什么不能把眼光放在将来，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过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可是我根本无法想象，我最亲爱的姐姐，为了我出卖了她自己的身体，出卖了她最善良最真实的灵魂，姐，你知道吗，现在只要我还在这座城市，我就会想起几个月前，你到底是走到了怎样绝望的地步，才下定决心和穆修远签下那个协议！”
听到苏真说起“协议”两个字，苏念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而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觉察到了妈妈情绪的波动，也跟着开始在肚子里不安地动起来。
苏念抱着有些抽痛的肚子，慢慢地蹲下身子。
苏真见到姐姐这个样子，赶紧将行李箱丢到一边，抱起她就近放在了他方才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苏念扶着腰，感受着肚子上宝宝比平时强烈许多的胎动，猜想到估计是因为她刚刚的情绪太激烈，引起了这小子的抗议。
“你说我和穆修远签了协议，什么协议，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苏念皱眉熬过一阵痛，感觉肚子平静了许多，开口问苏真。
“是林茜。”苏真低声回答。
“林茜，她怎么会知道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你是我姐姐，昨天下午就是她约我出去，然后跟我说了一些话。我本来完全不相信，只当她是因为嫉妒而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直到她发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苏真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照片，然后递给苏念。
那纸协议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第一次拿在手里的时候，她觉得上面每个字都是在羞辱她，后来她因为穆修远一次次受伤，也是那上面的话提醒着她自己的位置。
直到最后他们两个到底还是因为这场不好的开始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她才渐渐淡忘了还有这样一张纸的存在。
苏念咬唇看着手机里虽然不够清晰，但是确实存在过的文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实在有太多的恶意，很多她极力想要忘掉的东西，总会在不经意间就将她打回地狱。
“我理解你，因为很多时候我也非常痛恨我自己。”苏念把手机放下，身子无力地靠在床头，声音哽咽，“但是你知道吗，苏真，我当时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下贱到同意这份协议。”
“何成志出轨，卖了房子，我只好租了一间地下室，可是就算是地下室那几百块的房租都付不起。盲人学校每天都打电话催交学费，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们姐弟这么不公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苦痛。这个时候，穆修远出现了，他第一次把协议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拒绝了，但是他很自信的说我肯定还会回去找他。”
苏念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声音里一片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