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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怔愣,身子也瞬间僵硬如雕,她就算从未经历过床笫之事,却也明白腿下忽然坚硬如铁的是何物。
脸颊轰然染上红潮,一直红到如天鹅般美丽的脖根下,那从脸上外散的热气,让林宣坐如针毡,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宣儿…”
君莫言粗哑的声音含着极致的魅惑,与林宣耳鬓厮磨着,放置在林宣纤腰上的厚实手掌,也愈发紧扣着,烫人的温度似乎透过衣料传如林宣的肌肤之上,热更加肆无忌惮的绵延…
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抚上林宣尖尖的下巴,略微用力便让她与自己平视,君莫言桃花眸动情的璀璨闪烁,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眨动平添you惑。
“宣儿,我…”
“三爷,属下有事禀报!”
如此情动暖柔的气息萦绕之际,忽地含宣阁的门扉却被人敲响,于此同时传来了墨风的声音。
暧昧气息瞬间凝滞,君莫言眯着眸子,原本充斥在体内四处涌动的情感如潮水般极速退去。而林宣也倏然回神,拉开君莫言紧箍的手,起身去开门。
重新落座与轮椅中的君莫言,脸色黑如泼墨,出了房门之后,轻瞥了一眼摸不清头脑的墨风,一声令下脱口而出:“墨电,明ri你带着墨风回军营!”
墨风呆若木鸡的傻在原地,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让三爷下了这么重的惩罚,那军营可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三爷,属下…”
君莫言斜睨一眼不解的墨风,再次说道:“半年之内不准回来!”
闻此,墨风如遭雷击,彻底傻了!而墨电则笑嘻嘻的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颇有些同情的意味说道:“风哥,未来的日子,多多照顾哈!”
*
一行人走出含宣阁,林宣和君莫言为首,身后跟着风雨雷电四大暗卫。没想到刚刚两日时间,那老妇人就如此快的病痛发作,还是在夜晚如此紧急的时候。
西厢客房的入口处,林宣等人到达的时候,沈天也是背着药箱小跑而至,几个人神色各异的交换视线,随后走入拱门。
甫一现身,那身着丫鬟服饰的芷若就泪流满面的冲出来,跪在君莫言的轮椅前痛哭说道:“月王,求求您救娘亲,求求你了!”
林宣冷着脸,眉头一挑绕到君莫言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倏地转开前行,语气清凉:“能救你娘的是沈公子,你跪错人了!”
说罢,已经推着轮椅上面浮阴笑的君莫言走向客房,而沈天看着林宣的举动,诧异的不禁暗忖,这弟妹今天是吃火药了?!
“你先起来吧,带我去看看你娘!”
芷若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暗恨的捏紧衣袖下的手。但很快就收敛了一切,转为一副焦急又难过的楚楚可怜之态,带着沈天等人步入客房。
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药草味,并非是普通常见的药草香,这房内的药味虽然浓重,但心思缜密的林宣和君莫言在仔细的辨别还是能够发觉其中几不可闻的香味。
君莫言在进房后,直接拉着身后的林宣,让他站在自己的身侧,十指紧扣着林宣的素手,暗自用力。
而沈天紧随其后,入内就狠狠的皱眉,挥去鼻端窜入的浓烈药味,大步走向了床榻,“她什么时候犯病的?”床上的老妇人,脸色蜡黄如土,剧烈的咳嗽都让人担心她会把肺都咳出来。
芷若哭着跪趴在床沿,抽泣的答道:“傍晚的时候,娘就开始咳嗽,本以为给她吃一些药能够好一点,谁知…谁知吃过汤药,反而更加厉害了!”
沈天拧眉,拉开衣袂坐在床边,表情严肃的搭上老妇人的手腕,静静诊脉,所有人都屏息的看着,药味弥漫的房间内只听芷若的抽泣声。
君莫言和林宣视线交汇,随即皆是将目光看向了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沈天,而芷若也仰着头问道:“沈公子,娘她怎么样?很严重么,求你救救娘!”
沈天不语,眉头越发紧皱,甚至期间还刻意换了老妇人的另一只手腕把脉,足足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房间内的药味因敞开的门扉也渐渐淡去,沈天这才将手收回,明明没有汗珠的额头,却还是用袖口擦拭了一下。
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旧疾发作!你娘应该是得了肺痨,加上后来耽误了医治,所以才会一直咳嗽。我给她开一些药物,先缓和一下吧!”
芷若忙不迭的点头:“谢谢沈公子!”继而转头看着床榻上的老妇人,母女情深之态的说道:“娘,沈公子会救你的,你要挺住啊!”
“咳咳咳,老身…咳咳…谢过神医。”
沈天提笔在桌上写着方子,待最后一笔落定后,吹干宣纸交给了芷若,“你拿着这个去给你娘抓药吧,记得这些药材一样都不能少,慢火熬炖二个时辰后给她服用即可!先把这个给她吃了,能缓解疼痛的!”
说着,沈天就从药箱内的小瓶中倒出了一粒棕色药丸,交给了芷若,让她给老妇人服下,最后交代了几句就率先离开,而那老妇人也在服下药丸后,咳嗽声渐渐消失。
芷若在门口处声声道谢,目送着林宣几人离开之后,妖娆的眸子阴狠一闪而过,事情成败就看今晚了。
子时,被笼罩在一片黑暗的王府之中,宁静安详,所有下人都回房休憩,庭院内偶尔有护卫的巡查脚步声传来,其余皆无。
从西厢回到含宣阁之后,君莫言和林宣简单的用了晚膳,随即就房门紧闭,不许任何人打扰,除去门口暗自悲伤的墨风和春风满面心情不错的墨雨守护,整个含宣阁门前安静异常。
忽然,时值深夜之中的含宣阁内,清脆的茶杯落地碎裂声,夹杂着林宣的惊呼:“莫言!”
门外的墨风和墨雨,面面相觑之后,不作他想直接就推开房门闯入,房间内的高架上燃烧的一盏幽幽的烛灯,而轮椅上的君莫言,胸口暗红一片,嘴角还挂着鲜血,已然晕厥。
再看林宣,竟也是瘫坐在轮椅边上,虚弱的不成样子。墨风和墨雨惊惧的上前,谁知没走几步的距离,就头晕目眩的无法直立,下一刻就纷纷倒在地上,十分难受的样子。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跑过来,沈天捂着胸口,苍白的脸色在午夜子时看起来十分骇人,刚刚跑到门扉处,筋疲力竭的将身子靠在门上,剧烈喘息的看着房内的景象,呢喃道:“我还是来晚了!”
林宣不停眨动的眼睑,看起来极为费力的才能保持清醒,咬牙对着沈天说道:“你快走!”
沈天步履艰难的入内,红唇逐渐泛白,刚行了两步,紧接着就双膝骤弯的跪趴在地上。是以整个含宣阁的厅内,几个人全数伏在地上,情形不容乐观。
“哈哈哈!想走?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女子得意的尖锐笑声从门外传来,在午夜听起来如同鬼魅。眨眼间门扉处就站着身着金银两色的劲装,衣摆长及大腿,而两人下身都穿着长裤,裤腿在脚踝处以束带紧扎,两人迎面走入,林宣定睛抬眸,才惊讶的脱口而出:“芷若,是你!”
芷若慢慢行进,而她身边伴着的人,正是傍晚时候才发病的老妇人。明明是脸色蜡黄,但此刻看起来虽然面色依旧,但哪里还有当时病重将死之态。
“月王妃看到芷若很惊讶吗?”
芷若一步步走进含宣阁,期间路过沈天的身边,穿着厚底绣花的鞋子还重重的踩在了他的手上,似是对他无还手之力的境地有绝对的信心。
高傲的站在瘫坐在地上的林宣身前,芷若猛地弯身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狠狠用力的捏着,咬着牙怒瞪而视:“林宣,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我就自称芷若,你能怎么样?仗着王妃的头衔你以为你就很厉害了?你继续说啊,继续用你的月王妃之位来压制我啊!”
下巴处传来的剧痛让林宣不适的皱眉,虚弱的根本无力对抗,就算是想转头都力不从心,而芷若那长长的指甲也扎在林宣凝脂般的肌肤上,下手之狠看林宣那已经泛着青紫的下巴就可得知。
“你是谁!”
林宣无力反抗的样子,似是极度的取悦了芷若,甩开林宣的下巴,转身站在晕厥的君莫言身前,在林宣瞠目的视线中,伸手抚摸着君莫言的脸颊,睨着地上的林宣,欣赏着她带着恨意的目光,开怀的说道:“这月王长的的确俊逸非凡,在西木这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啧啧啧,可惜啊,他偏偏是个残废,否则我还真忍不住和他共度春宵呢!”
“芷若,把你的脏手拿开!”
林宣狠狠的攥拳,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力度,而这却也让对她心生恨意的芷若素手飞扬,一个狠戾不留情的巴掌就打在了林宣绝美的脸上,顿时红印突显,那菱唇的嘴角也慢慢滑下一滴鲜血。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你很美吗?跟我相比你岂是差了一点半点,月王对你再宠爱,遇到我不还是移不开眼!”
芷若的自信相当充足,蔑视的睇着林宣,似是要将之前受到的侮辱全数找回来。
“银煞,别忘了主子交代的事!”
这时候,那一直站在厅内,看着芷若行事的老妇人,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完全无病态。
闻此,被老妇人称作银煞的芷若,狠狠瞪了一眼林宣,而后走到君莫言的身侧,开始在他的身上翻找,前胸到腹部,一处也不放过。
“怎么没有?”
银煞回头疑惑的看着老妇人,随后似是不确定一般再次翻找了一遍,而低头在君莫言身上上下其手的银煞,却没发觉本该是晕厥的君莫言,眉峰在暗夜中不着痕迹的颤动了一下。
见此,那老妇人手中徒地拿出一柄金色长剑,走至林宣面前,剑尖抵住林宣的脖颈,“说!君莫言把虎符放在哪里了?”
“你们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敢下毒,你们胆子好大!”沈天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而这也让银煞和老妇人对视之后忽地大笑。
老妇人笑声乍停,侧目睨着地上的沈天:“月王府也不过如此!而你这个神医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被下了毒你们的都不知道,如今这王府已经全被我金银双煞二人所掌控,你还叫唤什么!”
“你们是金银双煞?”
银煞扭头,“知道怕了?!那就快点告诉我们,君莫言掌管兵马的虎符在哪里!”
“就算你们拿到虎符又能怎样,三爷的兵马可没有那么无能,你以为单凭虎符就能动用他们吗?!”
墨风侧头嘶吼着,但中了毒的身子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笑话!我金银双煞既然敢拿虎符,那就必然能够动用的了,你无需操心这个。快说,虎符在哪?再不说的话,小心你们王妃的命!”
老妇人手中拿着的金色长剑,足以告诉众人她就是金煞,而此刻整个王府都喝了他们下过毒药的水井内的水,她们只需要知道虎符,就可以交差了。
“你们…你们…”
墨雨愤恨的抖着手指着金银双煞,话不成句,又无可奈何。
“嗯?说不说!”
金煞抵着林宣的剑尖微微一挑,眉头一厉,明显的威胁着。
“三爷…王妃…属下来迟!”
外面两声凌乱的脚步,拖沓着地面,声音微弱的若不是在宁静深夜恐怕都听不清楚,金银双煞心惊的回眸,结果当看到门口处相互搀扶着,身上被血迹浸染的墨雷和墨电时,讽刺一笑:“没想到你们两个命还真大!”
墨雷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潺潺的血流不止,而墨电的染红的双手上,也捂着腹部,显然受了重伤。
“不准你们伤害三爷和王妃…”
墨电铁臂平伸,猩红的手指着金银双煞,但那气若游丝的模样,早已在她们眼中构不成任何威胁。
“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还想阻止我们金银双煞?真是可笑至极!很好,你们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找到虎符,待我将你们所有人都杀了,整个王府自然是我们的天下,难道还怕找不到一块小小的虎符兵令吗?”
金煞说的极为轻松,好似成功就在眼前了一样。
“你们难道就不怕杀了三爷,会遭来杀身之祸吗?西木月王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天在金煞口出狂言之后说道,而眼前所有人都已经倒地不起,他的话却也让金银双煞猛地笑了起来。
“哈哈,死到临头,你们还在做无谓的争斗,真是让我们见识了月王府之人的愚不可及!”银煞姣好的面容,配着身上的银色短装,若不是有着江湖上名声极臭又淫jian下作的银煞之称为她抹了黑,其实她这一身打扮的确很亮丽多姿。
“到底是谁愚不可及呢!”
清亮干脆的声音乍然响起,在含宣阁的烛火照映下,金银双煞两人回眸就瞠目欲裂的看到林宣缓缓起身,嘴角挂着的血丝也被她伸手擦去。
而瞬间,那躺在地上的风雨雷电四人,以及脸色倏然恢复红润的沈天,纷纷起了身。而墨电还将染红的大手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煞有介事的点头对着墨雷,道:“你还别说,王妃做的这个番茄酱,不禁颜色好看,还很甜呢!”
墨雷则伸手拔去一直插在胸口的匕首,给了墨电一个十足的鄙视眼神,变恢复冰块姿态。
“你…你们…怎么可能?”
金煞惊吓过度的看着忽然之间乍亮的含宣阁,以及前一刻还倒地要死要活的几人,无法相信自己做的事居然毫无作用!
“哦,说来也奇怪,本公子身为神医,本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闲事的,但是今天突然路过王府的水井,不知怎地一不小心就把一枚解毒丹给掉在了水井里。哎,是不是因此坏了你们的好事了?江湖上以银荡著称的金银双煞大侠!”
沈天语气闲适的走到一边的方桌上前落座,说完就端着茶杯猛地喝了几口,刚才装了这么半天,他都口渴了!
金银双煞二人呲目瞪着悠然转醒坐在轮椅上的君莫言,而门外传来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以及瞬间就将含宣阁门前照的大亮的无数黑衣侍卫,更加让她们心急如焚的不知所措。
“不可能!就算你的解毒丹再厉害,根本敌不过我们的幽香草!”银煞,也就是一直伪装在王府内的芷若,厉声一呵,她们的独门毒药根本无人可解。
沈天不屑一撇嘴:“切,幽香草那玩意,早在本神医五岁的时候就当香料熏衣服了。你们当真以为将幽香草的毒香混合在药味里面,就无人察觉了?这太侮辱本神医的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