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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太自大了!”
哈哈大笑,齐凌风目露凶光,面目狰狞。
“在这个世界,也只强者才会让人尊重!只有弱者才会被人可怜!如果不是我够强,早已经在海里喂了鲨鱼,老天让我活下来!是给我的希望!天不绝我!”
“你说错了。”
齐老头淡淡地道,“天让你活下来,是你一次反醒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你错了!天不会这么告诉我的!”齐凌风听不进他的话,“今天,就算你不给,我也一定会得到。”
“……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抢啊!”
听罢,齐老头直接把桌子给掀了,茶壳在地板上轱辘一摔,连带着杯子都砸碎了一带,他用力地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觉得自己的教育真的出现了偏差。
才会带来这样的结果。
可惜,一切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他转身,走到一个红漆锚金箱子前,揭开上面的蕾丝布罩,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眼神有一点迷惘,想起齐凌风把阮昔带过来的那一天,他把盒子里的一个手镯取了出来,亲自给阮昔带上,那原本是齐家祖上传来的,碧绿清透,自从就再也没见过阮昔戴过。
也许年轻人不喜欢这样的款式。
嫌老气了。
但是手镯价值不斐,确实是好东西。
他也没有想过把它拿回来,就这样戴在阮昔的手上,那也挺好的。
她已经长大了,面容是那样的出众漂亮,身姿纤美,穿着传统的和服是那样的好看,他只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竟然没有多看几眼,也记不住她含笑动人的样子。
他应该多看几眼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女大十八遍,早已经变得他认不出来了。
久久在箱子面前站定,他把印鉴拿了出来,然后还有一些小东西,都是他的手印,虽然放权了,但他手里还握着许多秘密,那是别人所不知道的。
他知道儿子想要什么,他也不想再握在手里变成隐患。
“你真的要吗?”
最后再问一次,齐凌风毫不犹豫地点头。
齐老头目无表情地看着他,将东西放在了桌上,“拿走就快滚!”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这个不孝子。、
不等他说,齐凌风也不会再回来了。
转身离开后。
他和老头子的父子之情,在转身而别后划上了一条断痕。
那是一条属于他们父子之间,心版上的划痕。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寂静,茶香袅袅,在地板上残留着阵阵清香,佣人不敢进来打扫,只在外面问,“老爷,需要进去收拾吗?”
齐老头久久没有出声,微闻叹息而已。
佣人心悸,很怕出了什么事情。
但她胆量有限,只敢在外面一声声唤着,“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不知何时,安叔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出声摆手,“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
佣人才安下心来,转身离开。
安叔在静园是没有这些忌讳的,他的面子比齐凌风还要大得多,也怪不得齐凌风一直觉得不满了,明明是这个家的唯一继承人,每个人都对他很冷漠。
齐凌风已经携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要等他再度跨进静园,恐怕都不会等到了。
安叔的目光在门上停留了几秒,拉开了门,露出空寂冷清的屋子,一向不喜奢华的主屋里摆设十分简单,透着陌名的简朴,红漆锚金箱子也打开了,里面空无一物。
手扶在门上微顿,迎上齐老头的视线。
发现,他又取了一套茶具出来,正在慢慢地泡着。
“齐老。”安叔唤了一声。
齐老闻了闻茶香,份外的满足。
“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进来坐吧。”
“是。”
安叔回身,将门拉上,脱下了鞋子,坐到齐老的对面去,与地上的一地残渣比起来,红桌上的茶具非常悠然,不自觉叹了口气,“齐老能忍住脾气,真是不容易。”
按他的想法,这桌子的东西应该一鼓脑地扔到了齐凌风那孩子的身上。
不砸个脑仁开花,齐老是消不了这口气的。
偏偏齐凌风也是个不会躲的,在别的事情上充满了灵活,在面对父亲总是选择硬碰硬的木讷。
真让人揪心。
“哼,你在门外听着?”
齐老瞪了他一眼,“偷听很好玩?”
这可就冤枉他了,安叔连连摆手,“我可是站在十米开外啊,听得到些什么啊,您可太误会我了。”
“凌风这小子,是找到靠山了啊。”
“十成十吧。”
顾自拿了一杯茶,安叔眯了眼睛,“他带来的那些人,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但眼生的居多,他的胆子已经这么大,敢把外人带到静园来,至少这靠山还不会小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