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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傲珊伤心欲绝地望着廉擎政,在奔溃的边缘中她嘶声破喊:“廉擎政,如果这都不算爱,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爱?!”
廉擎政哑口无言,心口被人猛然一敲,迟迟未缓过神来。他望着殷傲珊,那浑浊模糊的眼神渐复清明。
殷傲珊一步步逼近廉擎政,发泄似的捶打着廉擎政并落泪道:“是你的猜疑彻底毁了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是你!是你亲手把我推开!廉擎政,你说我到底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廉擎政犹如麻木了一般不觉疼痛,任由殷傲珊不断地捶打。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殷傲珊的手,低声下气地乞求道:“如果……如果我说,我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殷傲珊顿时停下了捶打,意外地抬眼望着廉擎政,哽咽中潸然泪下。要她怎么原谅她,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想重新开始哪儿有这么容易!
殷傲珊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恢复了一点点残留着的理智,狠心地甩开了廉擎政的手,抹干眼泪故作冷漠道:“廉擎政……
我们回不去了!”
廉擎政的眼眸再次覆上了一层黯然。
说罢,殷傲珊喊了声廉森和倪洛嫣并转身走向门口。她心中明白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因为她并不知道她的这份逞强到底能够坚持多久,面对不断退让的廉擎政她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在三人正要迈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只听身后的廉擎政疲惫沙哑地低吼道:“来人。”
紧接着便看到有人从外头“嘣——”地一下关上了大门,三人被拦住了去路,关在了厅内。
廉森与倪洛嫣几乎同时转头,廉森望着廉擎政的眸色中多了一丝警惕,倪洛嫣则震惊疑惑,不知廉擎政突然此举是为何意,生怕是方才殷傲珊的言行惹怒了廉擎政,使他凶残的脾性彻底爆发。若真是如此,那他们三个人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殷傲珊见状愤然转过身走向廉擎政,从伤心转为了愤怒:“廉擎政,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是想要继续囚禁我?关我一辈子吗?我从未想过你会因我而改变,至少放了我难道就这么难吗?如果你再逼我,我宁愿去死……”
说话间,激动悲愤的殷傲珊无意撞到了一侧的柜子,紧接着柜子最上层摆放的花瓶摇摇欲坠。眼看着花瓶将不甚砸落殷傲珊头顶之时,廉擎政眸色一紧,耳中自动屏蔽了她愤愤不平的话语,转而箭步一冲伸手护住了殷傲珊……
花瓶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廉擎政的脑袋上,鲜血缓慢地从额头一层渐渐地流下。
“啊——”殷傲珊的愤然之声随着花瓶的坠落而戛然而止,她面色一僵抬头望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廉擎政。呆若鸡木的殷傲珊直到看到了廉擎政额头上的鲜血,这才吓得整个人都发抖。
殷傲珊急哭了,慌乱中的她开始语无伦次:“你,你干嘛替我挡啊?你,你怎么能……”
廉擎政抱紧了怀里的殷傲珊,死都不愿意放手,略带疲惫之意垂下眼脸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几次微微动了动干燥的薄唇,却是难以从喉痛发出声响,头上的疼痛此刻才慢慢传来。
殷傲珊着急地转头对廉森嚷道:“森儿,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你爸以前头部也被重物砸过,他的头部有旧伤,伤情耽误不得,你快去啊!”多年前,廉擎政曾经为陈浩杰受过这个伤,如今又……
廉森望着逐渐虚弱的廉擎政,咬紧了牙根。廉擎政,你当真如此爱母亲?是该信你还是……
见廉森无动于衷,殷傲珊急得撕心裂肺地喊道:“森儿,森儿!”
殷傲珊唯有转过头紧拽着廉擎政,哭成泪人:“咱们去看医生吧,你快点让外头的人都撤了,我们马上去看医生会好不好,好不好?”殷傲珊知道那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没有廉擎政的吩咐是不会开门的。
廉擎政伸手傍住了殷傲珊的脸颊,眸底的厉色隐去眼角侵染泪珠,那渐渐失去血色的薄唇吃力地微微开启,艰难地从唇间轻声叹出:“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只想跟你简单地过一生,怎么就这么难。”
殷傲珊回握住廉擎政的大手,抽泣道:“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先去医院好吗?我陪你。”
这时,廉森一个箭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面色很黑。
倪洛嫣不知其意,拉了拉廉森的衣袖问道:“廉先生,你在干什么呀?现在应该感觉送廉擎政去医院才对啊,为什么你要拦着?”
廉森紧抿薄唇,怒煞的眼眸透着满腔的愤懑,身体两侧的拳头隐忍到此已然“咯咯”直响:“廉擎政,她原谅了你,不代表我就能原谅你。”
“森儿!”殷傲珊并不想见到他们父子俩敌对,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廉森的纠缠不放。
在如此情况紧急之下,站在廉森身旁的倪洛嫣也看不下了,她毫不客气地抬手锤了廉森胸膛一拳后,大嚷道:“廉森,既然他们已经解开了误会,也冰释前嫌了。你不为他们的和好而感到高兴,反而在这里发着一腔的莫名怒火,廉森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我凭什么相信他,今日原谅了他,难保今后他会不会再次伤害我母亲。”廉森满眼恨意,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