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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黑影可不是普通人。
李杨眼中闪过一抹奇怪之色,手里的割鹿刀却是丝毫不慢,反而更狠更快,冲黑影脑门砸下。
“嘭!”
毫无意外,砸中。
不过因为有手挡着的缘故,砸中的是黑影的手,当场清楚响起一道嘎嘣脆的骨头断裂声。
只是一只手。
黑影嘴里发出声闷哼,另一只完好的手一动,趁着与割鹿刀的接触,顺势抓住了割鹿刀。
“够狠。”李杨看明白了。
以一只手受伤,来换取抓住割鹿刀的机会。
手疼钻心,黑影却还能笑出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说话的同时,他手上发力,要从李杨手里抢走割鹿刀。
李杨自然不会让他如愿,用力抓紧,往回收。
两股相反的力,作用在割鹿刀上。
“刺啦刺啦刺啦……”包着割鹿刀的绿色长条布袋,寸寸撕裂,化作块块布片,向着四面爆射开去。
“哇,这就是割鹿刀。”黑影看到割鹿刀真容,叹道。
李杨笑道:“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好啊,我走,那你倒是先撤力啊。”
“你先撤力。”
“你先。”
“还是你先。”
……两人就像是正常聊天一般,脸上还带着笑,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撤去,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嗡……”
割鹿刀颤抖起来,似乎都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道了。
风四娘紧张的看着,目不转睛。
突然,
“好,给你。”李杨紧握割鹿刀的五指,竟然松开了。
“谢…”黑影一喜,张口道谢,可第一个谢字刚说出口,脸色大变。
李杨的确松手了,割鹿刀的确向着他这边过来,可过来的速度和力道,明显超出了他的控制。
“咻!”
割鹿刀从黑影手中生生摩擦而出,将他手心都磨破了皮,大片的红色嫩肉露出,火辣辣的疼。
“你耍诈。”黑影不忿道。
原来,李杨松手之后,还往割鹿刀上多施了一份力,之前,他施在割鹿刀上的力是向自己这边,而现在这份力,却是向着黑影那边。
“帮你一把而已。”李杨这样说道。
“我真是谢谢你了。”黑影话音刚落,猛一转身,朝身后靠近门口的那一面墙壁跃去。
割鹿刀刚才从他手中摩擦而出后,就钉在这面墙壁上。
刚跃出半步,黑影却卡在了半空。
武功高手也是人,纵使轻功绝顶,行走如飞,也不可能真正的像是飞一样,停在半空。
黑影无奈回头,看着从身后紧紧抱住自己的李杨,“你抱我干什么,四娘在床上呢,你不是要去找她续姻缘吗?快去快去。”
李杨咧嘴一笑,不说话,白灿灿的牙齿看得黑影心里有点瘆得慌,而后便觉得天旋地转,风声灌耳,被李杨一记抱腰过背摔,狠狠摔倒在地,地板都被黑影背部撞得一震,迸出裂痕。
黑影连叫疼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李杨已经挥拳而下,正朝着自己的致命部位--头部。
这才是真够狠!
一招得势,便就要命。
“十一郎!”风四娘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全,下床冲了过来。
“你是萧十一郎?”李杨挥起的拳头不由一顿。
“萧十一郎是我。”萧十一郎强忍着背部的疼痛,抓住李杨停顿的瞬间,一脚踢在李杨小腿处。
李杨小腿一疼,身体一歪,向地面栽倒,幸好控制及时,最后没有栽倒,而是单膝跪地,稳住身形。
“四娘,别过来,现在我可照顾不到你。”萧十一郎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风四娘,抓紧时间站起,然后又是一脚朝李杨踢去,脚上劲风四溢,吹得李杨本就没有系扣的中衣向后高高飘扬,裸露出的胸膛皮肤生疼。
李杨没有躲,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萧十一郎。
不知道为什么,萧十一郎感觉那道平静的目光中,似乎还含着什么怪东西,一并射了过来。
剑意!
嘶!
萧十一郎内心一震,全身汗毛倒立,从小与野兽为伍,养出的堪比野兽的本能,几乎想让他扭头就跑。
可还没等跑,已经趁机而起的李杨出手了,抓住萧十一郎踢向自己的那只脚,往上一举。
萧十一郎身形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依旧是背部着地。
“他奶奶的,楼上的,你们要拆家啊,小点动静!”楼下房间里的客人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
“闹出这么大动静,显得你们特别能是不是?”
李杨就像没听见似的,闪电般的出腿,脚掌狠狠踏击向地板上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来不及站起,只能也出腿还击。
两腿正要交击时,
“踏踏踏……”楼梯口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李杨和萧十一郎突兀一停,两条腿之间只隔着不到半指头的距离。
萧十一郎率先收回腿,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来人了,人数不少,显然来者不善,不打了,除非你想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
李杨点点头,收回腿。
人影一闪,来到墙壁前,拔出钉入墙壁的割鹿刀,也不看楼下冲上来的人马是谁,回头朝床上的风四娘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割鹿刀。
“看来你我今日的姻缘,只能来日再续了。”
说罢,脚一点地,拔地而起,从萧十一郎进来时破开的屋顶大洞飞出,融入夜色中不见。
“我的刀。“风四娘望着屋顶大洞,不甘心的叫道。
“还刀什么刀,再不跑就要被围住了。”萧十一郎从地上站起,招呼风四娘一声,双双从屋顶大洞跃出,逃走。
“踏踏踏……”脚步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最后,“嘭”的一声,房门破开,一大队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一白一绿两个老者。
白杨绿柳!
“诶呀,扑空了。”
“该死,就差了一步。”
望着人去楼空的房间,白杨绿柳捶胸顿足,又不甘心的跃上屋顶,居高而下,望向四方。
除了茫茫夜色,什么也没看到。
又低头检查屋顶的脚印,顺着脚印,一路追踪,追出去好几条街,最后,齐齐停在了一堵死胡同的墙壁前。
“追错了?”
“脚印是假的?”
二人面面相觑,实在不得要领,只能垂着头,无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