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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杨缓步跨过门槛,走入屋内,一步一步,格外清晰,令风四娘一颗心不由紧紧提起。
李杨进到屋内,看了看屋内四周的摆设模样,“小了点,不过挺雅致的,早知道你住在这枫树林里,上回我就不必急着进城,在你这里借宿一夜了。”
“给你借宿,我住哪?”风四娘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
萧十一郎从门后走出,“这位兄弟,都过去两天了,割鹿刀我又没抢着,还受了伤。”
说到这里,萧十一郎抬起手,向李杨亮了亮自己,一只缠着绷带,一只夹着木板的双手。
“都这样了,够你解气了吧,你又何必追着我们不放?看你也不像那种记仇的人。”
李杨转头看向萧十一郎,“你怎知我不记仇?”
萧十一郎缠得像是保龄球似的手,指了指风四娘,“你要是记仇,四娘这会就变成死娘了。”
“喂。”风四娘不满的叫了一声。
萧十一郎耸耸肩,“我也不想这么说你,可是刚才那道飞镖,如果不是这位兄弟手下留情,就不是穿过你头发,而是穿过你额头了,难道你还真以为,是你自己命大才躲过去的?”
“这……”风四娘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刚才太过巧合。
但她可不会因此感谢李杨,杏眼瞪圆,看向李杨,“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再续姻缘,之前不是说好的嘛。”李杨笑道。
骗鬼去吧。
风四娘根本不信。
萧十一郎闻言,却高兴怪叫,“四娘,终于有男人肯要你了,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啊。”
一只绣花鞋底,狠狠的抽在萧十一郎屁股上,萧十一郎疼叫一声,嘴里叫着我错了,在风四娘手持鞋底的追击下,满屋子逃窜。
李杨看着这幕,莫名想起小时候被父母揍的记忆,有些感怀,有些温馨。
不愿破坏这一幕。
李杨静静的坐到桌边凳子上,割鹿刀随手放在桌上,笑看此幕。
围绕桌子,追打萧十一郎的风四娘,突然一个急停,一转身,一把将桌上的割鹿刀抢入怀中。
“哈哈,割鹿刀是我的了。”她得意而笑。
李杨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要去夺刀的意思,反而伸手,将桌上的药瓶碎片和飞镖统统扫到地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啜吸一口。
萧十一郎见此,不由奇怪道:“这刀,不会是假的吧?”
那边正得意而笑的风四娘闻言,僵在原地。
“真的。”李杨道。
“如果是真的割鹿宝刀,你能任由风四娘拿走?”萧十一郎还是不信。
李杨低头,吹了吹漂在茶水上面的茶叶沫子,不疾不徐,“拔不出的宝刀,我要它何用?”
“拔不出?”风四娘不由握住刀柄,试着拔出。
割鹿刀纹丝不动。
“我还就不信了。”
萧十一郎看着依旧不甘心和割鹿刀较劲的风四娘,对李杨道:“既然你拔不出,两天前那一夜,为何不直接给我们,还与我死斗了半天?”
李杨放下茶杯,看着萧十一郎的脸,认真道:
“我给,可以。
你抢,不行。”
“……”
萧十一郎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妈呀,我不行了,这什么破刀啊。”风四娘使了半天劲,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脸色憋得通红,额头都冒汗了,见割鹿刀还是纹丝不动,气得一把将割鹿刀摔在地上。
“我试试。”萧十一郎来了兴趣。
“你的手…”
风四娘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十一郎手里一震,上面刚缠上去的厚厚一层绑带尽数震断,露出皮肤还没有长好,红通通的手心。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萧十一郎不以为意的说了声,弯腰,伸手,握住割鹿刀的刀柄,也不捡起,脚踩着刀鞘,手上全力一拔。
李杨默默注视着这幕。
他当然知道萧十一郎能拔出割鹿刀,否则,他也没必要带着割鹿刀来此,而对于这把自带认主功能的宝刀,李杨说一点都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正好趁此满足一下好奇心。
“哎呦喂。”
萧十一郎之前见风四娘无法拔出,心知此刀难拔,是以,一上来就用上全力,谁知刚一发力,刀柄却十分轻松的从刀鞘里拔了出来,他这力道一下没收住,低呼一声,身子前倾,差点摔一跟头。
再看割鹿刀。
刀身很短,一尺五寸左右,通体生满铁锈,要不是刀身上刻着“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割之“的古字,几乎让他以为这是一把假刀。
看着这把扮相奇差的割鹿刀,萧十一郎似乎感觉到什么,脸色大变: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