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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众不一样的想法我就有很多,错误的想法肯定是有的,我不能只凭想法与我或者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就断定某个人的人品。但旻浩君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也不是一直作为hip-hop爱好者在地下说rap,他是要成为公众人物的。”
当着人家亲爹的面,郑智雍不能摆出一副批判的架势来,他也不打算使用一对质就露馅的谄媚,相同的意思换种说法,基本上可以达到效果:“喜欢质疑,不愿意被束缚,这些不能说是坏品质,但是不关心事情为什么大多数人觉得不能做,自己觉得可以就付诸行动的话,早晚会招来争议。如果他是普通人,在碰壁中调整,有着充足的机会掩藏不容于世的理念,纠正一时糊涂的想法,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但公众人物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多机会,必须早早就有基本的谨慎和自我约束。”
“旻浩他约束不住自己,是吗?”河连燮皱着眉,问。
“准确一点讲是没有概念”,郑智雍说,“旻浩君对于他要做的事情很有行动力,但是太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了,没人能够完全随心所欲,想要自由,又不思考什么样的自由是应当的,什么时候该克制,这样很危险”。
理智恭谨的提醒与劝告之后,郑智雍又来了几句听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这是我的观点,但没能与旻浩君达成共识,在这种基本的事情上有分歧,后面会有更多的不便,河教授之前正式地找到我,我没有办法装作没有事敷衍过去,只好冒昧地过来,为我的食言请求原谅。”
提取关键信息是河连燮这种搞社会科学、政治也稍有涉足的人的必备技能,郑智雍说了那么一大堆,关键内容倒不复杂:
我和你儿子相处得不愉快,带他太烦我不想干了,罢工之前提醒你一句,他那个随心所欲还听不进劝的毛病不改早晚要完。
“是这样吗?”
河连燮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怅然。郑智雍的实话实说听起来自然不算多么熨帖,但胜在真诚,河连燮想一下敷衍过去和直接说出来分别会导致什么结果,便不会对郑智雍的做法挑三拣四。何况他也看出了郑智雍专门找他说这件事的用心,儿子成为公众人物又做了什么错事的话,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会跟着丢脸。
不知道那个出身优越却做了艺人的孩子看出来了没有,他河连燮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谢谢你愿意和他说这些经验,他听不进去,不是你的问题”,他慢慢地说,“我平时和他交流不多,也不怎么懂演艺圈的事情,只知道旻浩他想做什么会非常用心地去做,他想做练习生,我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让他走得顺利点,我要是能说得动他,就劝他把那股劲用在学业上了,有那份决心,做什么不能成啊……对不起,这一次麻烦你了”。
“该道歉的是我”,郑智雍说,“缺乏沟通的能力,又在一些事上太执着”。
“我觉得你有点冲动。”当时在场,除了郑智雍与河旻浩之外最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张贤胜在听到后续以后,这样评价他的做法。
这可是很难得的,以往只有郑智雍吐槽张贤胜感情用事的份。
“我知道当着父亲的面说儿子坏话不是好事,特别这位父亲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又支持儿子做他想做的事”,郑智雍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看着张贤胜检查从延世回来以后郑智雍又埋头苦干一个下午修改润色的编曲,“但是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确了,对河教授敷衍,河旻浩和他父亲一沟通就穿帮,昨天晚上不说明白,感觉以后会有不少麻烦”,他懒洋洋地说,“以前没什么情分,我也不想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一次解决吧,他们要是会因为这件事讨厌我想对我做什么,其他的选择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好吧”,张贤胜想了想,觉得郑智雍的话也有些道理,“能少一点麻烦,不过你是真看不惯河旻浩,是吧”。
“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把问题往深想就算了,我昨天晚上劝了他好几次,一点也没有往心里去,主动问有些事为什么不行很难吗,”郑智雍本来就累,想起这些事觉得更心累,“观点还能勉强当做年轻不懂事,听不进去话就真没办法了”。
“难道六岁的代沟真得很严重?”就连脾性顽固的张贤胜都有点看不下去,比自己大六岁的前辈那么诚恳地给予建议,又不接受又不肯好好谈,回想张贤胜最年轻中二的时候,碰到类似的情况也顶多是“感谢您的好心但这可能不适合我”。
“不知道,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应该是道德观不太相合。河旻浩可能是少了点同情心,还停留在嘴上,杨宏元他……”郑智雍猛然止住了。
“你昨天没有说。”张贤胜提醒道。
“忘记了”,昨天记着不要让杨宏元的事经自己的嘴说出来,但郑智雍潜意识里没把它看得十分重要——杨宏元自己还告诉了河旻浩和李秀林,精神一放松差点说漏嘴,“他做的事情……有的人可能觉得不重要,但真的不符合我的道德观”。
“所以?”
“我想研究一下相关的问题,但以我的阅历和地位,还不适合贸然谈论,恐怕要花费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算了,我直接说吧,校园暴力。”郑智雍不公开宣扬,但私下里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当年的受害者没有死绝的话,事情早晚会被翻出来。
“那你是要谨慎一点”,张贤胜停了一下,又说,“你昨天是不是很生气?”
“嗯,我没能从杨宏元嘴里听出找受害者道歉的意思……希望那是误解吧”,郑智雍把咖啡喝完,站起来揉了揉脸,说,“我去公司开个会,这是备用钥匙,哥今天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