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吃唐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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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一愣, 道:“这是哪里来的姓氏?”不是该姓陈, 甚至姓江, 再不济, 跟着姓唐才是啊?

再或者,姓个金也是行的!

姓哪门子的庄呢?

庄凡淡淡一笑,道:“上辈子的。”这是他他最挂念的爸妈留给他的姓氏,再不能忘的。

菩提见他似有深意, 便也不再问,抱着毛毛跟唐僧师徒告辞, 飞上云霄,回了灵台山。

毛毛离了庄凡,起初还未觉得怎样,只是渐渐地, 伯伯和悟空哥哥都见不到了,只有空中浮云在身旁掠过,抱着自己的还是个额头上画着小黑乌龟的奇怪白胡子老头儿,小毛猴子便心里酸酸的, 不是很得劲儿, 有些想哭。

菩提记得庄凡嘱咐的话,一直留神注意着怀里的小徒弟,见状连忙哄他,道:“毛毛乖不乖?”

毛毛便抽噎一声, 把眼泪收回去, 都没来及叫菩提说出第二句话。

小猴子把毛嘟嘟的脑袋放在菩提肩膀上, 眼泪汪汪的,乖巧得不行,倒叫菩提的整颗心都软了起来。

是跟悟空一样的好孩子呢,老菩提这么想。

但是当到了禅室坐下,从面色古怪的大徒弟端着的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额头那只活灵活现的、只是有点儿模糊了的黑漆漆的小乌龟的时候,气得脑仁儿疼的可怜的老菩提才意识到,调皮捣蛋,才是猴子的天性呢。

庄凡送走了红叶师徒,又送走了毛毛,此时西去的队伍里,便只剩下他,三个徒弟和一个儿子,还有一个焦糖糕了。

悟空每日里按照养天马的法子去喂焦糖糕,又给它吃了许多兽类可用的仙丹,如今焦糖糕已经截然不同于普通凡马,虽然依旧比不过白龙马体力充沛,但至少在赶路时,不会叫白龙马迁就它太多了。

如今每日在路上,庄凡都是按照焦糖糕的体力,决定要不要休息,毕竟这只棕色的野马王,目前是整个队伍里,实力最不济的一个,庄凡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持大家的体力。

只因一路疾行,日夜不停,也曾遇着大雨,也曾遇着狂风,只要不是道路泥泞难行,庄凡都不曾带着徒弟们歇息耽搁过。

要去灵山带走观音,要回家和父母团聚,这两个信念死死地支撑着他,又急急地催促着他,不敢耽搁片刻。

只是他到底不敢行进得太快,一个是悟忘每日化作脚力,不仅要自己奔驰,还要驮着他这百十来斤的师父,再一个悟忧脑袋上顶着两个还未出世的娃娃,庄凡不敢叫他过于消耗体力,便是悟空和八戒,一个在前,一个押后,每日里跟着马奔跑,也很是辛苦。

因此有个焦糖糕,好歹能拖慢一下脚步,能控制着速度,不叫大家耗费了全部体力,卯尽全力的行进,那样做,对于在危机四伏中长途跋涉的师徒几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几日,天气渐冷,早间起来,草地上结满了露水,荒郊野外没个路,人在半人来高的草丛间过,即便悟空和八戒轮流拿着兵刃开路,到底裤腿儿和鞋袜没一会儿就打湿了,风一吹,瞅着便觉得冰凉刺骨。

庄凡看着不像,心疼徒弟们,找了许多法子,缝皮子,勤换鞋,又要去找能出胶的橡树,只懊恼不能回了现代,给徒弟们买两双雨靴。

卖了金子,买辆越野车也行啊,庄凡一边找东西,一边儿瞎琢磨着。

他好一通忙活,到叫悟空笑话他:“师父又瞎操心,这些露水对凡人算个事儿,我等钢筋铁骨的,稍一运功,衣服鞋子便干爽了,怕个甚!”

八戒也道:“师父,大师兄说的是,不信你来摸摸我这裤腿儿,干干爽爽的,半点儿潮气也没有。”

庄凡低头一瞅,果然两人刚才还湿漉漉裤脚,此时半点水渍也看不见了,只好点点头,放过他们。

这一日刚出发没多久,就刮起了西风,风势颇大,十分难行,庄凡便下了马,叫悟忘幻回原身,只叫悟忧在焦糖糕身上坐着,大家围在焦糖糕身侧,弓着腰顶风儿向前走。

没走多远,悟忧小脸煞白,只向着庄凡有气无力地道:“爹爹,什么味儿啊,好臭啊!”

说了这么一句,悟忧一个没忍住,哇一声把早上吃的饭吐个一干二净,倒把庄凡下了一跳。

只是庄凡他未闻到什么不对,只以为是悟忧身体不适,开始“孕吐”了,便把他抱下来,自己背风坐了,把悟忧揽在怀里,拧开葫芦,喂他水喝。

悟忧一口水也喝不下,只犯恶心,道:“爹爹,太臭了!”把脸往庄凡怀里一埋,瞬间闻到一股子青草香,这才觉得好些。

庄凡吸吸鼻子,什么也没闻到,想问问悟空,谁知一回头,便见悟空鼻孔插了两个布团子,皱着眉,正张嘴喘气,再瞅悟忘和八戒,也都掩着口鼻,显见是臭得够呛。

庄凡便觉得奇怪,心说难道是自己好几日没洗澡,也臭得不行了?

要不然怎么就他闻不到这味道。

庄凡便问猴子道:“悟空,何时觉得臭的?师父鼻子想是失灵了,一点儿味道也没闻到呢?”

大圣心里也嘀咕,道:“一大早咱们刚走出营地没多久,我就闻着这味儿了,后来是八戒,再接着是悟忘,倒是悟忧,是最后闻见的。如今这臭气更是浓得不行,师父竟闻不到?”

庄凡摇摇头,满脸诧异,他低头看看悟忧,悟忧整个人贴在他怀里,口鼻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服传了过来,庄凡便问道:“悟忧啊,爹爹不臭?”

悟忧揪着庄凡一块儿衣襟,紧紧捂着鼻子和嘴,抬起头来,瓮声瓮气地道:“爹爹不臭,有股子青草的味道!”

庄凡自己抬起胳膊闻闻,确实,有股子青草味儿。

奇怪,自己鼻子也没失灵啊,这不是闻得见。

悟忧给熏得脸色煞白,庄凡见他实在不舒服,也不能走了,徒弟们也给臭得够呛,便道:“悟空啊,你带着他们几个,往后推一推,师父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化粪池炸了?

怎么就把他徒弟们给熏成这样。

便是宰杀猎物时的血腥起和腥臊之气,都没叫悟忧吐过。

如今这股子他闻不到的臭气,到底是什么品种?

悟空本想跟着师父一块儿去,只是他五感甚是敏感,如今便已经快要受不得了,如若再走,只怕也难逃一吐,熏个头昏眼花反倒拖累师父,因此乖乖听话,背起晕乎乎的悟忧,便带着大家往回走。

悟忧紧着招呼庄凡,道:“爹爹,你先给我件衣服捂嘴!”

那三个赶紧也眼巴巴看过来,都想要。

庄凡便在储物珠里翻了翻,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来,一人一件,叫他们把口鼻都蒙了,便是焦糖糕,也得了一件小褂子,把它的大鼻子捂个严严实实。

悟忧把爹爹的僧衣跌了好几层,两只袖子一抽,系在脑后,这才深吸一口气,道:“唉呀妈呀,熏死我了,憋死我了!”又跟庄凡挥手道:“爹爹,你快去快回,不行咱们就绕路走啊!”

庄凡道:“莫担心,你们多往后退一退,我等会儿就回来!”找到那恶臭之地,一把火烧了就是。

说罢拎着九锡环杖,驾起云雾,向前飞去。

慢慢飞了好一会儿,只见此地荒芜,人烟稀少,并无人家,草木深阔,一时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臭源”。

庄凡只得又耐心向前行了一段路,忽见地上有个庄子,有几道炊烟,冉冉升起,想来是有人居住,他便想着落地,前去打探一番。

庄凡收了云头,远远地自天而降,也没惊动此间凡俗之人,只拎着禅杖缓行,到了一户人家门口,见柴扉紧闭,里面有鸡犬之声,便小扣柴门,略高声儿些个道:“打搅了,可曾有人?”

只听门内拖沓脚步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哪个在唤门?”

庄凡抬眼望去,那柴门半人来高,里面正走出一个老者,身穿粗布麻衣,头戴乌巾,拄着一跟拐杖,另只手拿个帕子捂着口鼻,颤巍巍走过来开门。

那老者一开门,见庄凡是个和尚,便唬了一跳,急吼吼地道:“向前那徒弟已经要了偿银,怎地竟又来?那个说是他徒弟,你却又是那死和尚的甚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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