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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笑这也太神速了,她只是在微信里简单说了说今天的事,罗笑居然真的拖了三个男人到场了。
纪妈妈还算神色平静,客套地和刘教授打了声招呼,坐下了。
“伯母,我蹭点好吃的,您别嫌弃我啊。漫漫是有福气的,能嫁进你们这样的大富之家。我可惨喽,吃了上顿没下顿。您有干儿子没,给我介绍一个,让我也享享福。”罗笑给纪妈妈倒上了茶,笑吟吟地找她说话。
“干儿子有,你真要嫁?”纪妈妈爽快地问道。
“有钱没?和纪总差得多吗?长相有纪总好看吗?”罗笑直截了当地问道。
“差多了,我儿子天下第一好。”纪妈妈挑了挑眉,笑吟吟地说道。
陆漫漫悄然打量那位教授,正饶有兴致的看纪妈妈。
刘教授是土木工程系的教授,今年正好四十八。话不多,但是很精辟,典型的知识分子。罗笑穿针引线,把刘教授和纪妈妈两个人的话串了起来,尽量让他们多聊。
刘教授去过的国家也不少,两个人说起了国外的风土人情,很快就投入到了共同的话题里龟。
陆漫漫挺担心的,纪妈妈若怪罪她,这样随便地找个男人过来,当场变脸发飙,那就惨了。在纪妈妈去洗手间的时候,陆漫漫赶紧跟了进去。
“我不知道是这情况啊。”陆漫漫拧开水,小声道歉。
“罗笑这丫头挺疯的。”纪妈妈看了看镜子,抽纸擦手。
陆漫漫眉头微拧,怕她又骂罗笑。
“不过,你和深爵结婚的那天,她为你出头,挺仗义。你这样的朋友不多吧?我那里还真有两个合适的人选,让她见见。”纪妈妈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漫漫抿唇笑,用力点头。
“疯丫头有疯丫头的好,成天快活。”纪妈妈也笑了。
不去想对方的缺点的时候,彼此觉得对方还行,还不错,还挺好…会…
陆漫漫往前一步,想抱抱纪妈妈。
“别……我怕了你了,别又撞到我。”纪妈妈赶紧让开,快步往外走。
陆漫漫笑出了声,一路跟着她出来。
到了桌前,只见桌子上居然多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刚听笑笑说,今天是纪女士的生日。”刘教授笑呵呵地说道:“我不知道送什么,这花是刚让我学生去买的,年轻人瞎买。”
“谢谢。”纪妈妈有点尴尬,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坐了下来。
“先生,您要的琴。”餐厅的服务员抱着一只手风琴过来了,交到刘教授的手里。
刘教授接过手风琴,温和地朝纪妈妈笑笑,“我弹支法国的民歌,祝祝兴。”
“您还会这个……很荣幸,您请。”纪妈妈瞪了瞪眼睛,尽量配合气氛,做出高兴状。
陆漫漫抚额,不敢看这画面。
刘教授受了鼓励,抱起手风琴就开始了。他不仅拉琴,他还唱!而且歌声还不错!
罗笑凑过来,在陆漫漫耳边小声说:“你上回给我说,想把她嫁出去,我就给你物色了,这个不行,还有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几个大学的我都给你筛选一遍。”
“你怎么不当媒婆去?”陆漫漫对她的崇拜抵达了顶峰。
“你知道个屁。”罗笑横她一眼,小声说:“我在酒店做了几年,去我那里住的客人,我都发展成我的朋友,兄长。我跟你说,这就是资源,资源是最值钱的。现在我要去哪里求职,把这些资源一摆,我就能当经理。”
“你赢了。”陆漫漫竖大拇指。
“嘻嘻……把你家宵哥叫来好不好?”罗笑用手肘碰她,兴奋地说道。
“妈不喜欢……”陆漫漫扫了一眼纪妈妈。
撇去上午的不愉快,这时候婆媳两个的关系慢慢开始转入正常了。
“得,我输了。”罗笑脸一沉,嘟起了嘴,手往前一旋一抓,“晚上我自己约他去,我就不信拿不下他。一定要睡了他,捏遍他身上每一寸肌肉。”
陆漫漫一口茶喷了出来。
纪妈妈也听到了,拧着眉,手挡住了脸,不看罗笑。
罗笑干咳两声,甩了甩一头乌亮的头发,笑着说:“人生短暂,要学会享受生活。男人是什么?男人是给我们女人的生活增添颜色的工人。伯母,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纪妈妈转过头,抬手敲她的头顶,“别教坏漫漫。”
“她教不坏,她蠢!想当一个蛊惑众生的坏女人,是要有真本领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负责贤良淑德,就要有人负责妩媚诱|、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罗笑敲着杯子笑,声音清脆泼辣。
刘教授额头冒汗,手指发抖,歌声走调去了爪哇国。两个学生更是老实疙瘩,想看罗笑和陆漫漫漂亮的脸,却又胆小不敢,年轻的脸胀得通红。
纪妈妈憋了会儿,扑哧一声笑了,朝刘教授摆手,“教授,别弹了,坐下吃饭吧。”
刘教授抹汗,尴尬地坐下。
陆漫漫看得出刘教授对纪妈妈很有兴趣,但是纪妈妈估计心如静水,不会起波澜。年轻时的爱恋,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她托着腮,看纪妈妈。她的这一生,前几十年波折,痛苦,然后收获了纪深爵和现在。
还算好,算好!
隔着特殊的玻璃窗,纪深爵一直在看着陆漫漫那一桌人。这窗子,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陆漫漫胆子大啊,居然给你妈找男朋友。你妈居然还没吐她一脸口水。”刘哲剥了一颗花生
,笑嘻嘻地往嘴里丢。
“妈认出了这个许衡,她说丁叔死之前见过这个人,发生过争执。但是丁叔没有机会和妈说过这个人是谁,第二天也没有来赴生日之约。”纪深爵拧了拧眉,扭头看向桌面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许衡正在横过马路,手小幅度地摆起,下巴微微收起。
“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国内生活的经历,伯母是在国外遇上过吗?只见过一次,是不是认错了?”刘哲举起照片,翻来覆去地看。
“丁叔和这个人起争执的时候,她就在一起。丁叔让她在一边等着,她觉得这个人眼神很邪,所以很担心,一直在盯着这个人,准备随时叫人帮忙。丁叔和那个人争了差多有一个小时,让她先回家,说好第二天过去陪她过生日。然后再没回来过了。她一直很自责,觉得她要是拦住了丁叔,丁叔不走,后面就不会出事。”
“那……只看了半个小时,怎么能确定呢?”刘哲还是有些犹豫。
“有的人,看一眼,一辈子都忘不掉。别忘了,她的感觉一向很敏锐,若她说这个人是谁,多半不会错。”纪深爵的视线回到外面,那个教授正在向纪妈妈敬酒。
他其实也希望母亲能找个真心的人,重新组织家庭,而不是沉浸在过去出不来。但是……这个教授好像配不上她呢。还有那两个学生,总朝陆漫漫脸上看什么看?
他拧了拧眉,勾了勾手指。
“纪总,”助理过来,小声问道:“有什么吩咐?”
“给那桌加几瓶红酒,把那个教授灌醉,送走。”纪深爵沉声说道。
“好的。”助理点头,迅速出去执行。
纪深爵一直站在玻璃窗前,转身看向刘哲。
“别吃了,云中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刘哲赶紧把掌心的花生吞了,鼓着腮帮子说道:“哦,那件事已经弄清楚了。那个老外是想通过安家洗钱,再从他们的外贸货里夹带走|私文物出去,还想把黎水变成他们在亚洲的一个军|火和毒|品的中转站。这是他们的设想,但是他们还没有任何行动。云中国际表面上的一切生意都是合法,并且是和黎水的高|层有紧密联系的。”
“胃口真大。云中国际身后的老板到底是谁?”纪深爵眉头紧锁,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他坚信云中的幕|后有人。这个人他还一定认识!
“难道也是郭莹?”刘哲问道。
纪深爵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郭莹有高超的黑|客技术,却不是生意上的胜者。我想,这个人应该是郭莹的亲生父亲?我说过,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转走钱的计划的。朱家两兄弟,一个在牢里,一个不知所踪,不知道藏在哪里。他恨赵老爷子毁了他们当年的赚钱大计,还让朱耀年坐牢,他四处逃窜,所以对赵家恨之入骨,恨不能把赵家每一个人灰飞烟灭……”
“那……你的意思是,索道车的事就是郭莹的亲爸干的?傅烨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啊?他这么喜欢漫漫,若真的知道,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啊……难道他因为恨你和赵家,也不顾漫漫的生死了?”刘哲费解地说道。
“他不知道,郭莹应该知道了,所以这几年郭莹死守在傅烨身边。郭莹是关键,找到她身后的人,一切谜底都揭开了。”纪深爵低声说道。
“他们两个就在巴厘岛度假呢,没什么异常。住一个房间,每天去海边,乐不思蜀。”刘哲打开手机,让纪深爵看在巴厘岛的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