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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在社会上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一般最高级的手法都莫过于官商勾结。
这是任何一种手法都难以媲美的手段,也是致人于死地的最好手法,一地的县尉往往都是本地的地头蛇,一个在地方经营这么久的地头蛇会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压扁在地,这只能说其中必定有不能说的秘密。
“娘,我们回县城去如何?”一问出口范铭就觉得有点唐突了,能够保持眼下的情形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想必范秦氏又会想起当初的悲伤来。
果然不一片刻范秦氏浑浊的花眼中泪水就跟着流了出来,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哀伤。
“若是能够回县城,我怕是你爹爹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祖宗牌位啊!”说着说着范秦氏嗷嗷大哭了起来,当初抄没家产之时就连祖宗牌位都没有能够请出来,这让她如今一想起就忍不住一阵痛哭流涕,这可是子孙不孝,是自己的不孝,这就犹如一根刺一般始终搁在她的心头。
“娘,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回去。”见到范秦氏痛哭的模样,范铭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心中也不由的暗自下了决心,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重新的回到县城中去。
时间流逝,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底,陈嗣良的那边也给他传来了好消息,县学甄选学子清河乡肯定要留一两个名额,名义上说这是奖励清河乡村学兴盛之故,实则是看重了清河曹府在清河的几处产业上带来的赋税。
这个消息让范铭的心放下不少,如此以来他机会要比别人大上不少,清河乡有限的几个学子他都见过,都是龚老夫子的外门学生,资质平平,属于纯粹的混个识字的底子,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腊月是一年之岁尾,正值寒冬。
民谚云:“腊七、腊八,冻掉下巴”,正是言之其冷。这时冬季田事告竣,故有“冬闲”之说。
农事上是“闲”了,但农人的生活节律并未因此而放慢,倒是有村里还有几户人家在办喜事,惹得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甚至还有几家趁着这喜庆劲齐家子串门给自家的小子、姑娘定娃娃亲,也不管自己的小子、姑娘才牙牙学语。
范铭却没有跟着这些农人热闹而因此荒堕下来,每日的功课依旧没有落下,反倒是还增加不少,不论怎么说,虽然已经有了一些保证,但本身的底子厚点总没有什么坏处。
倒是范秦氏这些天高兴了不少,接着陈嗣良的关系,迎来了一拨又一拨四处串门的邻坊,每日唠着村里的趣事,倒也乐在其中。
当然,其中聊得最多的话题还是集中在范铭的身上,这些天来范家小子可是看着看着就成了个体面人了,而且还突然间就和耆长家成了亲戚,这让一众众乡邻都看傻了眼。
借着唠嗑的功夫,这些七大姑八大婶的都拐着弯探寻范秦氏范铭娶亲的事,虽说如今范家破落了,但总算是个体面人家,而且看得出来范家小子迟早都要脱离这个小村,将来到了县里做个文书先生,那可就了不得了。
不过范秦氏知道儿子的心思,当下正是念书的时候,而且到时候婉儿到时候嫁过来,虽说不能为妻,只能做妾,但也算是有个人伺候了,也就不那么急了。
于是借着说这是读书人的规矩推诿了过去。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是年前的一个大日子,从这一天起各家各户的都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要扫房、请香、祭灶、封印、写春联、办年货,当然范家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