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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生来就是富贵命
疏勒河河畔,唐军大营。陈应下令犒赏三军,只他心里高兴。即使酒也敞开的供应,陈应走到阿史那思摩身边,拿起一坛酒,仰头猛灌一通。
看着众人开心的模样,陈应哑然失笑:“怎么我有了儿子,你们都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了!”阿史那思摩道:“大都护为了儿子,而且是朝廷承认的嫡子,只要满百岁(既百天),朝廷礼部肯定会册封他为梁国公世子,将士们,包括我也可以安心了!”
“安心……”陈应听到这话,这才想起,这个时侯不是后世,而且封建时代,讲究世袭,一日为主,终身为主,哪怕主人亡故,他们的子子孙孙也是陈应儿子的仆从,就像郭洛、周成栋、孙敬初、虞庆他们一样,他们的父辈,效忠侯莫陈氏,他们也会效忠侯莫陈氏,将来他们的子孙也同亲如此。
一个家族,只要有传承,那么就算真正开始崛起了。
罗士信喝得醉醺醺的来到陈应身边笑道:“陈兄弟,看样子咱们暂时没有回金满的打算了?”
说着,罗士信指指疏勒河河畔,用泥土夯实而成的营墙,这是建造的一座永固式军营,一座永固式军营,可比普通的战营费力多了,一座战营,通常在一个半时辰或者两个时辰内可以建造完毕,可是一座永固式的军营,恐怕一个月未必可以建造得完。
陈应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地图,如今,陈应位于甘州境内,这个地点处于三角地带,距离大非川一千六百余里,距离伊吾一千八百余里,距离金满则两千七百余里,距离凉州则有六百余里。
陈应一边画着地图,一边解释道:“西域即将迎来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而我们这支军队就显得非常重要,一旦我们返回西域,吐蕃人势必会对凉州展开攻击,可是凉州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当然更重要的是,西域的布局,还差点火侯!”
罗士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事实上,他并不非常清楚陈应的布局。
打下来西域不难,因为西域各族都是一群墙头草,可是要想治理西域就非常困难,因为这些部族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桀骜不驯,不甘心被律法约束。如果不根治这些隐患,陈应根本就没有办法向西域继续进攻。
所以,陈应要借慕容伏允的手,将西域那些敌对势,一网打尽。只要消灭这些敌对势力,陈应才可能大胆的经营西域,将西域经营成为他西征的跳板。
只要是后世之人,绝对会发现西域其实是一块宝地。无论是农耕,还是自然资源,在后世新疆地区仅仅昌吉、伊犁、以及乌鲁木齐地区的粮食产量就突破一千万吨。
哪怕这个时代的粮食只有后世的五分之一,如果开垦后世沙漠化严重情况下的土地,陈应至少可以在西域一隅之地,收获至少三千万石粮食,供应五十万大军都绰绰有余。
率先感觉到腥风血雨到来的反而是西域各族百姓,以及在刀尖上跳舞的西域汉人。在西域汉人其实是少数民族,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这些对战争非常敏感的百姓,很快就嗅到了反常的味道。
段志感发布了命令,全军抢收粮食。于是,三万余河北新军全部加入了抢收粮食的行列之中。
西域的特点就是大,成片一望无际的粮田,这种景象在中原是不多见的。无数男女老幼一齐动手。将麦子割掉,然后直接放入一个庞大的木桶里。高大的木制滚筒装置通过一个奇怪的机械连接在一个转轴上面,两三匹驴子拉着转轴不停转动着,滚筒也随之转动着,内里传来一阵阵金属摩擦内壁的刮蹭声,木桶的转轴是一根关键部位包裹着铁页子的木棍,滚筒转动时这根轴并不随之转动。
这是从修里的畜力搅拌机发展出来的脱粒机。这样的以来,收割下来的粮食可以直接在田地里脱粒,不用像以往那样用石滚反复辗压,石滚反复辗压脱粒,效率太慢。就算是一匹马,一天不停,事实上也不过可以将一两千斤的粮食脱粒,可是采取脱粒机,三头牲口,一天可以脱粒上万斤。
对于劳动或许每一个民族耐力不一样,可是对于收获,哪一个民族都一样的卖力。
陈应给段志感下达的命令非常严厉,如果让一粒麦子留在田里,或者被吐谷浑人抢走,他就等肥地吧!
修路时使用的搅拌机经过改装,变成了粮食脱力机,反而段志感手里最不缺的就是战马或骡子、驴和牛,看着一片田地,一片田地被收割干净,段志感心中就松了口气。
除乎段志感的意料,吐谷浑人并没有捣乱,高昌国的余孽们也没有捣乱,这让段志感感觉非常意外。
整个西域正处在火山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暴发出来。
不过,最先爆发出来的反而不是西域,而是河东。
李世民兵分三路,分别杀向长城之外。
然而出了长城之后,李世民就感觉不对劲了。他居然连一个突厥部落都没有看到,除了零星的突厥斥侯,根本就没有遇到敌人。
“无忌,你说突厥人怎么突然间消失了?”李世民眼睛却一直盯着地图,眉头拧成个大疙瘩。
长孙无忌笑了笑,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我军锐气正盛,兵甲精利,这些都不是秘密,突厥人也不是蠢货,他们肯定不会正面迎敌的。”
侯君集道:“如果让我来指挥,肯定是将主力隐藏在也阴山的山区,等你们远道来攻,同时派出大批精锐游骑不断骚扰,疲惫你们,等到你们体力和补给都耗得差不多了再倾巢出动,将你们团团围住!”
李世民点点头,咂了咂嘴,道:“坚壁清野、游骑袭扰、以逸待劳,这些套路突厥人都熟得很,不知道多少名将就栽在了这三板斧上。”
就在这时,房玄龄沉默半晌,突然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我总有一种感觉,突厥人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出塞征讨他们了,他们早有准备!”
长孙无忌吓了一跳,惊叫道:“玄龄,这玩笑可不能开,会死人的!”
杜如晦摇头道:“玄龄还真不是开玩笑,在前方隐藏着绝大的危机,如果我们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粉身碎骨!”
李世民回想出塞以来所遇到的种种情形,不得不承认房玄龄说得有道理。他恨得牙痒痒的,说:“是哪个王八蛋如此丧心病狂,竟向突厥人泄露这等机密?老子劈了他!”
长孙无忌冷笑:“除了那一拨人,还能有谁?”
李世民摇摇头道:“无忌,话不可以乱说,无凭无据,说这话要担责任的。”
房玄龄道:“无忌说错了,不可能是他们。要知道这一仗不仅仅是我们秦王府,还有东宫四卫率,这四卫可是太子殿下的嫡系人马,我们玄甲铁骑就算打不过,还可以跑,四卫率大都是步卒,他们如果一旦被围,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泄露这个情报,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好处。”
李世民皱起眉头:“那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