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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80%, 请支持正版, 谢谢 前些日子才发生了学生夜跑被杀害的事件,眼下这个气氛着实让人发慌。
走在前面的女生两股长长的麻花辫被淋得湿透, 垂在脑后显得蔫蔫的, 她四下望了眼,轻声问:“朋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双马尾女生一愣, 瞪大眼睛:“什么声音?”
麻花辫登时紧张起来:“可……算了, 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等,先别急,”双马尾犹豫了一下:“我不怕。”
叫朋香的女生胆子比较大,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 绷紧的神情有点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真……真的?”
朋香拍了拍同伴的肩:“我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麻花辫女生脸有点红:“看来是错觉,大概因为这里太黑吧。”
朋香做了个鬼脸:“胆小鬼樱乃!”
麻花辫女孩哭笑不得地拉着她往前走:“好啦好啦, 是我太胆小,先走吧,好不容易雨才小了, 我怕再待下去真的就走不了了。”
“行, ”朋香爽朗一笑:“听你的。”
两个人贴着打烊的店面一前一后的走,身旁的路灯时明时暗, 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浓淡变换。
身周的夜幕瞬间亮起, 一阵火花带过后, 左侧的路灯猝不及防地炸开。
“兹——”
爆炸声吓的两个女生一个战栗,一路惊叫着往前飞跑。
没留神松动的凸起地砖,朋香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趔趄,她吃痛一声栽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跑到前面的樱乃马上停下跑回去扶她。
樱乃焦急:“没事吧朋香?”
“没事,”朋香一把抓住樱乃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回过头:“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得到我!”
没有任何动静,身后昏黄灯光和远处的霓虹色彩映在水潭里闪耀陆离,两人张皇四顾,除了一地的碎灯玻璃就看见深深浅浅的水坑,别的什么也没能看到。
她伸手揩去满脸的冷汗,和樱乃相视着舒了口气,借着对方手上的力站了起来,腿颤颤的,有点发虚。
出于女性的直觉,樱乃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警惕:“走吧。”
沿途滴滴答答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影响,朋香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拉住前面的同伴:“樱乃。”
对方回过头,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朋香脸色忽然煞白。
“你刚才说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哭声?”朋香的声音有点颤:“我……我好像也听到了……”
耳畔刮过一阵凉风,吹的人汗毛倒立,像在附和她说的话,那个声源忽然猛地向这边靠拢,把两人的腿一下子都吓的发软。
这隐约的悲泣声,尖细,挠心,又死死压抑,在漆黑的雨夜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又近了一些。
两个人的眼睛睁的滚圆,又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尖叫出声。
朋香望着和自己面对面的樱乃,眼神里突然充满惊恐,颤抖的伸出手,慢慢指向樱乃。
雨从天下打下来,淅沥的雨滴进嘴里,迟缓了朋香掀动的唇舌。
“背后……”
樱乃心下一凉,哆哆嗦嗦不停,她僵硬地回转过头,昏暗的视野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店铺坐落在街道尽头,门口歪倒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黑色的底面上书写着“葬仪屋”三个大字,墨字鲜血一样从牌子里慢慢渗了出来。
两个女生脸色惨白几如纸,两股战战:“救……救命……”
匾额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实心木做的牌子砸出“咣”的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水花。
“鬼——”
“有鬼!”
意识终于回笼,朋香不停地吞咽口水压抑恐惧感,一把拽住樱乃拼命往车站冲了过去:“快走!”
两个女生在雨里跌跌撞撞地狂奔起来,把水坑里踩溅起一排排的水花,再也顾不得鞋袜会被打湿。
一小会后,两人彻底消失不见,街道重归于平静。
若是有谁能忍住害怕,走近这个街口仔细瞧上一阵,就会发现老旧的葬仪屋后面原来还影影绰绰地藏着一个小巷子,黑黢黢的巷口就像一个黑色的细颈瓶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进去,又流出来,巷内一片乌黑深不见底。
***
这是条没有名字的巷,已经存在很久了,上面的灰早被冲刷的一干二净,肉眼看不到的路面凹凸里还积聚着一汪汪的水洼。
水洼上面还覆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
青紫肿起的脸已经看不清五官,身上套着件卡其色的校服外套,四肢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歪斜着,软塌塌地贴着地面。
一旁散落着几件浅色贴身衣物,一个书包和一块校牌,衣服和书包几乎在泥水里浸坏了,塑封的校牌没被雨水泡烂。上面刻的印刷字清晰可见:“冰帝——高等部一年A组——织羽樱奈。”
女生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她闭着眼挣扎翻转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巷口的光亮爬去,冷风凶残地掀开她的衣服,冰凉的雨顺着脖子和血一起在身体上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流。女生抬起头,目光灼灼,雨水直接从嘴里灌进去,又马上从眼睛里漫出来。
脑海似乎有声音响起。
——爬,织羽樱奈,爬出这里!
——死有什么不好呢?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难道你甘心放任凶手逍遥自在吗?甘心就这么屈辱的死去吗?死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两个声音交织不断地叫嚣,让人呼吸急促,织羽樱奈用力攫住领口,强迫自己平静。
……不甘心。
不甘心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想再多一件。
织羽樱奈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被雨冲刷的一片模糊,她低下头蹭掉脸上的水,一鼓作气扯过地上废弃的塑料膜反手披在身上,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十指掐进地面的砖缝,她死死憋着一口气。
有债未还,有仇未报,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远处漆黑如浓墨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如同沸水翻滚涌动,说不出的恐怖压抑。
“嘶——”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像谁哗哗地拆开了一包薯片,不经意地就被忽略在倾盆的雨声里。
雷电就要开始了。
负责烤生蚝的大叔指责他:“你把人家小女孩的饭都给吃了吧,看把人小姑娘瘦的。”
织羽樱奈说:“是我吃的,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你看你,还帮这个帅哥说话,他看上去明显比你壮实多了!吃了就吃呗,”大叔满脸写着不信:“端好,男生要让着女生啊!”
壮实这种一点都不华丽的词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迹部景吾忍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告诫自己心平气和:“好,我知道了。”
语言有时苍白,不如让对方眼见为实,他就近挑了张桌子,正对厨师那张脸,好让对方能全程看到自己的“虐待”。
织羽樱奈丝毫没让他失望:她当着海鲜烧厨子的面保持着匀速吃了五盒章鱼烧,三盘军舰寿司,两碗乌冬面,连盘子都沾的一干二净,胃口好得令人咋舌。
迹部景吾停下刀叉,虽然知道有些失礼,但就是忍不住看她吃东西。
在后厨里工作的大叔见此情此景实在坐不住了,他端着一大盘子玉子烧从厨房跑出来,眼含热泪:“小姑娘这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来,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
织羽樱奈道了谢,把玉子烧双手捧到迹部景吾眼下,表情虔诚:“你先吃。”
“这真是……”
大叔又是感慨又用那种看人渣的眼神看了眼迹部景吾,叹着气走了。
被当成人渣还是第一回,不过被人关照,心里还是有点儿感动的。可转念一想,迹部景吾觉得没这么简单:“为什么让我先吃?”
织羽樱奈把面前的盘子挪开:“这边盘子放不下了,先放你那边。”
迹部景吾差点龇牙:“哦。”
他说完话就面无表情的捂住鼻子。
除先前吃掉的牛排中华煎饺灌汤包不说,再到一整盘的咖喱金枪鱼意面、按重量计算的一公斤碳烤生蚝、香煎龙虾肉……还有一条片好的烧烤嫩羊羔腿,撒上了肉豆蔻香味直往外窜……
吃到后来,织羽樱奈又随口点了乳酪,却碰上那种可怕的蓝纹乳酪——学校有不同国家的交换生,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们的口味,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霉变的可怕食物。
这种和华丽完全不沾边的东西……迹部景吾把盘子放下的时候,手还有点发颤,意识被熏的有些糊涂。
蓝纹乳酪是美食大国法国的奶制品,和那些靠甜腻芳香取得食客欢心的妖艳贱货不同,这种奶酪不走寻常路,不仅闻上去比榴莲糟糕,吃起来更是辛香辣口,回味无穷。
他在心里整理好措辞打算劝织羽樱奈: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偶尔浪费食物也没关系,毕竟比起勤俭节约的品质还是命比较重要。
“你别……”
织羽樱奈用筷子顺着蓝色的纹路在蛋糕上温柔的抚摸了一阵,然后把沾着蓝色菌丝的筷子头放进嘴里抿了一下,一脸陶醉:“霉菌的芬芳。”
神他妈霉菌有芬芳。
行,认输。他把另一份乳酪也默默地向她的方向推过去:“既然喜欢,这一份……芬芳,也劳烦您慢慢享用。”
织羽樱奈手一滑,铁质的叉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脱手,飞出来扎在乳酪上面,刺溜一声刺进软孔里,竖着一晃一晃闪冷光:“谢谢。”
“……不客气。”
迹部景吾不再打扰她进食,摇着高脚杯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杯里的香槟酒,看着织羽樱奈接连不断地进食觉得腮帮子有点酸。
他忍不住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太快会消化不良,还容易长胖。”
织羽樱奈筷子没停,边吃边摇头说:“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吃不胖。”
她比了一下自己的腰围,朝气闷的迹部景吾笑得无辜:“再胖一圈也没关系。”
这姑娘嘴够坏的,不过这话说的也没错,吃了这么多,下午必须用高强度的体耗来解决多余的热量,不然,他的腹肌恐怕留不住。
他还举着刀叉发愣,织羽樱奈已经把桌上的盘子扫荡完,抽了张餐巾纸抹嘴:“吃完了,走吧。”
迹部景吾说:“等等。”
织羽樱奈问:“吃不下了吗?”
她指着迹部景吾面前的约克夏布丁,说是布丁,其实是咸口的面包,是和烤牛肉一起上的一道辅菜。
冰帝的厨师还是按照英国约克郡的传统制作方法制作,相比新式制作将面团直接放在抹过烤牛肉汁的烤盘上烘焙的做法,把面团放进铁罐里烘焙然后吸收肉汁的旧式制作方法口味偏重,更得迹部景吾青睐。
看织羽樱奈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心里浮上一股微妙的男生自尊感。
“吃不下了,”迹部景吾看着她,眼里况味不明:“我还一口都没碰过,你要不要吃?”
织羽樱奈把椅子拉开,又坐下:“吃。”
织羽樱奈咯咯的笑,手一颤,钥匙直接从手上飞了出去,通过狭小的窗户掉到外面。
“呀!”
她捂住嘴,笑容一点点消失:“怎么办,钥匙不见了,我现在出不去了。”
高个女生一慌:“明明就是你——”
“我什么?”
织羽樱奈掐住女生的脖子,喉下的软骨被卡住,女生除了“啊啊”就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她重复了一句:“我什么?”
女生自然答不出来,织羽樱奈脸上带笑,五根指头一点点收紧,对方的脸胀的越来越红,四肢无力的挣扎。
五个女生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忘求救。她们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恐惧已经一点一点啃噬掉了她们的意识。
织羽樱奈的手忽然松开一点,高个女生紧紧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从喉咙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救……命……救我……”
织羽樱奈头没动,话里还带着笑音:“耳朵不好?你们的老大正在向你们求救呢,你们救不救她啊?”
周围安静到接近死寂,只有织羽樱奈轻轻的笑声响起,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空气也冷的发寒。
“救命……”
细若游丝的呼救声终于惊醒了五个被吓傻的女生,她们想靠近又不敢,最后跪在地上膝行到织羽樱奈脚下,抓住她的鞋子恳求:“求求你了织羽樱奈,不,求求您,织羽大人,美奈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求求您放过她吧!”
另外几个女生也纷纷附和:“是啊前辈她是无心冒犯,请求您饶过她这一次!”
最先开口的那个女孩子强忍住害怕:“不管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您真的把美奈子掐死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几个女生胆战心惊地看着织羽樱奈终于松开手,美奈子抓住喉咙蹲到地上干呕起来,又不停的连声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织羽樱奈吃惊的啊了一声,走到美奈子身边轻轻的帮忙顺背:“诶呀,其实我也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啦,不过我这个人,平时和人交际少不怎么懂幽默,过头的地方请你们别计较了。”
她在美奈子耳边亲昵的蹭了蹭:“行吗?”
“不……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