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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上薄薄的锦被,手心几乎要攥出血来。
周瑶之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个判断。
如果不是对那本诗集有深刻印象,纪慕寒怎么会对许依人说出诗集名字?
不管是不是纪慕寒将诗集宣扬出去,他也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她一直以为,周家败落,纪慕寒还愿意留下自己,多多少少对自己还有一些情分。
现在看来,自己竟是天真得紧了,也许纪慕寒是做贼心虚,是对旧日恩师的亏欠罢了!
周瑶之生生将那口鲜血咽了回去。
身上再痛,也比不过她心中的苦痛。
为什么父亲当年会收下这个狼子野心的恶徒做学生?
为什么自己会瞎了眼一样对他情根深种?
周瑶之不觉伸手去摸枕下那张和离书,却发现枕头下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想起,和离书昨天已经被纪慕寒撕了个粉碎。
昨天她强撑病体,写了改,改了写,终究难掩心中痛苦,没有把那张和离书写完,就塞到了自己枕下,却被纪慕寒发现了。
周瑶之顿时觉得自己可笑。
自己还恋恋不舍,写得泣不成声,语不成句,焉知他人早视自己为绊脚石?
踉踉跄跄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周瑶之走到了书桌前。
摊开一张宣纸,写下了和离书三个字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手抖了抖,滴了一个墨点在纸上。
三年的时间,所托非人,周瑶之既怨且恨,可更有一股酸涩与痛苦在她心中来回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