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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母却不领他的情,跟儿子闹着别扭,两个人拉拉扯扯一阵,最后辛微扬替她叫了辆车才算了事。
辛母一路五味杂陈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儿子向着老婆不向着她,让她无比的失落。
平心而论,舜舜算是个能干的儿媳妇,她今天也不是没有做错,知道简简是因为吃撑了导致发烧的那一刻,她心里也是很自责的。
但是,哪有婆婆向儿媳妇认错的道理?况且,舜舜自始至终黑着那张脸,也没说给个台阶下。简简似懂非懂的说什么“溺爱”的时候,她还看她笑话呢,简直岂有此理!
气归气,等到气性过去了,辛母还是担心这小两口和自己的乖孙女的。
她怎么想也觉得不能放任儿媳妇的过激行为——说让孩子饿饭,就当真不给饭吃,万一饿出胃病来了可怎么办?
辛父当年忙于工作,老忘记吃饭,结果就落了个胃溃疡的毛病,多少年了吃饭都不带劲,想了多少办法也养不好。
总不能让简简从两岁开始就受这茬罪,然后受一辈子吧?
她把电话打给亲家母,半是告状半是哀叹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怂恿两人赶紧回去监督他们女儿,别让她再做过火的行为了。
颜母这头刚说了“是是是,我跟舜舜说说,让她注意注意教育方法”,那头又说“哎呀,现在年轻人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未必干涉得了”,把辛母噎得两个鼻孔直喷气。
挂上电话,颜父问:“你当真不准备管管舜舜啊?”
颜母叹气:“你自己的女儿,你还没个点数啊?她难道还真会把简简饿死不成?我们人老了,确实忍不住会隔代爱,还是让她这个当妈的自己去调教比较好。”
颜父却有些忧心忡忡:“可我还是觉得太狠了点儿,以后简简会不会记恨她这个当妈的呢?”
“记恨?”颜母嗤道,“她又没打又没骂,讲了道理,简简自己不听,能记恨什么呢?真要这样就记恨了,那你小时候还把舜舜按在板凳上打屁股,你说她该不该记恨你?”
颜父无言以对。
颜母安抚老伴:“行啦,放宽心吧。舜舜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支持一下就行了。现在我们起反作用了,也别非给自己给女儿找不痛快。前几天老宋给你诉的苦你没听见吗?他们贴心贴肺的给青青带孩子,累得膝盖都弯不了,结果青青还嫌弃他们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老两口满心憋屈,一把的辛酸泪呢。”
颜父也叹气:“青青他们小两口太过份了点儿。”
颜母斜眼瞪他:“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也别听风就是雨的。今天的事拿给扬扬他妈说,那不是跟老宋两口子差不多?”
是啊,都是累死累活,还被儿媳妇嫌弃——冤着呢!
颜父默然。
这一头,辛母在亲家母身上没讨着好,心里发愁睡不着觉,最后一咬牙,拉下面子来主动去找辛父。
这么多年了,她难得跟前夫服一次软,这下算是突破了。
她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恳求:“现在扬扬大了,很多事不听我的,但还是愿意听你几句话。你不仅是当爸的,也是当爷爷的了,能不能守一守他们小两口、守一守安安,让我也能安一安心啊?”
辛父长出一口气,感慨万千:“傅一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要强。”
辛母有些伤感:“都说儿女是父母一辈子的债,一背上了就放不下来啊。”
辛父问:“儿女是你的债,孙女也是你的债吗?”
辛母语塞。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辛父劝道:“一颖,这个时代发展太快了,我们都老了,有很多事要慢慢学会放下了。”
辛母辩道:“我不是没放下过啊。你知道我这张嘴说不来好话,但我这双眼没瞎。我知道舜舜是个做事稳妥,以前虽然念叨过几句,但是没有挡着她不让她折腾吧。可这次是让安安饿饭啊!”
“我们小时候还经历过灾荒年呢,每顿每顿的吃不饱,晚上睡觉都抓心挠肺,整整三年没吃饱饭,还不是活下来了。我看你啊,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辛母默然良久,长叹一声:“我们就是因为饿了饭所以没有长好啊。”
辛父语重心长地说:“现在那些吃得太过的小胖子,也不能算长好了呀。既然你知道舜舜是个做事有分寸的,就相信她一次吧。之前你不是也觉得舜舜在做无用功吗?那简简现在都识字了,说明她还是很有能耐的。”
“那是我们安安自己聪明。”辛母还堵着气。
辛父却摇头:“你也别嘴硬了,你自己不是偷偷教过简简数学吗,她确实不像当年的扬扬,一教就会。来来去去的,就是弄不懂什么是‘一样多’。天才的基因大概也不是那么容易遗传下来的,不然怎么没听说天才的孩子也是天才呢?”
看来,这最后的一个也立场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辛母气道:“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就是想自己过单身贵族的好日子,不想管儿子和孙女了。”
辛父老脸一抽,心说:好吧,那个熟悉的傅一颖又回来了,他还是赶紧撤了,该干嘛干嘛吧。
不管怎么说,家里五票对一票,辛母一点儿翻身的希望都没有。
为此,她耿耿于怀了半个月,后来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