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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跟其它任何一个晚上都没有什么两样，城市里到处是醉生梦死的灯火，穷人们在街头摆摊谋生，有钱人在洗澡和泡小（0）姐，乡下的农民们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他们在梦里耕田种地。
晚上十点过后，我怀揣一个密码箱，趁着夜色，特务似的潜入了魏处长居住的小区。
为什么非要这么晚才来，很简单，因为我不想跟其他人撞车。
魏处长虽然明确表示推掉其它应酬，但依然避免不了一些不请自来的相关人士登门拜访，对于这样的人，魏处长当然不可能拒之门外，但如果同类别的人同时出现在魏处长家的客厅里，那种情形其实是非常尴尬的，而且也不利于谈工作。
毕竟有些工作只适合单对单的谈，有外人在场会大大影响工作交流的质量。
这栋小区很安静，我乘电梯上了六楼，辨清东户型，我按响了魏处长家的门铃。
魏处长本人给我开的门，他家的客厅很宽敞，但是装修摆设并不奢华，也就中等档次吧，魏处长在生活中扮演了一个清正廉洁的处长形象。
我跟魏处长道过叨扰，魏处长很热情的邀请我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他给我沏了茶水，我也紧赶着给他递上烟，我们彼此客气着坐下来，轻嘬茶水，吞云吐雾。
客厅里的气氛很轻松，我们在这个夏天的夜晚说着一些无关紧要和说与不说都没什么意义的话，就是不谈有关电脑合作方面的事。
一般说来，如果是声称上领导的门谈工作，那肯定就不是谈工作，如果声称上领导的门探望探望，那很可能就是谈工作，这是社会上早已形成的一种逻辑关系，我和魏处长都很清楚这一点。
聊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我站起来说要告辞了，魏处长稍事挽留就站起来相送，我们自始至终没谈一句工作上的事儿，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和魏处长心知肚明。
我临走前说了四个阿拉伯数字，9898，魏处长没有接话，他扫了一眼我留在沙发旁的密码箱，嘴上却说：“你的箱子带上。”
我很平静的说：“里面是宏图电脑公司的信息档案和ICO电脑的参数资料，请魏处长审核一下，多提宝贵意见。”
魏处长就没有坚持让我把箱子带走，他把我送到门口，我们客气着道了别，我走进电梯，魏处长的家门已经关上。
在开车回宾馆的路上，我的眼前总浮现出魏处长打开密码箱时的影像，那一沓沓红艳艳的钞票被我用一张报纸包裹着，报纸栏的一处还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我好像看到魏处长把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报纸摊开，然后把一沓沓的钞票分成两摞点好，报纸当然被他随手丢进纸篓里，魏处长肯定不会注意到上面还有‘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其实即便注意了也没什么，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儿。
报纸毕竟只是报纸，虽然本质都是纸，但是它比钞票的质量却差了很多，而且也比不上钞票带来的信息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