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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贵人,今日皇上移驾圆明园处理政务了。”
“又去了圆明园了?”
“是。”
“听说皇上近来龙体欠佳,可有此事?”愉贵人又问。
“回贵人,皇上……呃,近来是有一些疲倦,但龙体安好。”
这时候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走来,一个慵懒却富贵的声音响起:“皇上龙体安好,为何数月也不临幸三宫六院?”说话的是皇宫里厉害的主子娴妃娘娘。小乐子连连跪下请安。
这么巧,嘉嫔也从那边走了来。
都朝娴妃行礼过后,小乐子大喊不妙,今儿不被大家受审,那是不可能的。
“趁着皇后过问起缘由来之前,还是先告知本宫一声吧!”
“回娴妃娘娘,小乐子没什么可招的呀!”
“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小乐子连忙道:“此乃皇上要奴才回宫取的。”
“打开来看看!”一个响亮的声音威严地喝起来,众人一抬头,是气势如洪钟的惠贵妃。惠贵妃是出了名的泼辣性格,在藩邸做侧福晋的时候也是十分厉害的角色。
小乐子立刻就躬身道:“皇上的圣品。奴才奉命立即送去圆明园,贵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否则奴才小命难保啊!”
“好,那你今天有两条路要选,第一是把包袱打开,第二是告诉我们近来数月皇上夜晚都在哪里过夜的?临幸了谁?”
“奴才不是史官,并非时刻在圣上旁边啊。”
“你还狡辩!”
“是啊,这些……恐怕只有史官和……和李总管知道的。”
他也是不得已才出卖了李肆,不过李肆那机灵的脑袋,总有办法化解的吧。
“那你就没有一个晚上值夜的吗?”愉贵人紧紧逼问。
“是,奴才守夜之时,圣上都连夜处理政事,曾有去过长春宫,偶尔也是哪里都不去,独自回寝宫歇息……”
“小乐子真是长了年头了。来紫禁城两三年,比在藩邸的时候老练多了,不过嘛……”惠贵妃走到他身旁,突然伸出十指,用力这么一拧,小乐子的胳膊立即犹如被火烧一样的生疼,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也不敢大叫,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乐子连忙跪下求饶。
娴妃朝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假装过去扶他,一把扯下他的包袱,刹那间,只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满地金银首饰,珠宝滚落下去,众人惊诧之时,惠贵妃怒喝:“你这大胆的狗奴才,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私自携带宫中物品,还想假借圣上之名……来呀,给我拿下!”
小乐子只觉得气血上升,快要熬不住了,便两眼一翻跌倒了下去。
霂儿正看见皇上将那西洋使臣礼物中的一只金色怀表玩捏在手心,也心动起来。
那使臣道:“此乃金子打造的怀表,皇上有此伴随,便能精确得知时辰。”
皇上点点头:“这礼物朕觉得挺新鲜。”
正在这时,一名内务府办差的在殿外给内务府总管说了小乐子的事。
内务府总管想不到出了这样的岔子,连忙就带人回宫找娴妃娘娘。纯妃、惠贵妃都在这里,小乐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了几次,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回答。
“娴妃娘娘息怒!奴才刚刚接到圣谕,才知道小乐子这笨奴才竟然连解释都不会,惹了娘娘。娘娘,今日皇上在圆明园接见了几位传教士,传教士带了些西洋玩意儿来,皇上也为各位娘娘们选了好些奇珍异品,为感谢他们从异域带来,就差了小乐子进宫拿几样圣上的珍品算是赏赐给蛮夷人……”
这么一解释,惠贵妃才恍然大悟,几位嫔妃同情地看了一眼门外奄奄一息的小乐子。
接着内务府总管得了她们的同意才令左右抬小乐子回去养伤。
跟着他亲自带了赏赐的物品回圆明园。
圆明园,听内务府总管说起小乐子的遭遇,霂儿心里一惊,可怜的小太监啊。
霂儿叹了口气,低声问旁边的奴才:“高界,这样的事情常发生吗?”
高界叹了口气:“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命如草芥,主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拿去。小霂子,别看你今日这身份特殊,也要小心行事才好。”
霂儿点头:“我知道,几乎人人都警告过我了。”霂儿心想,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而后她便从宫里令李肆取了金疮药给了高界,让高界给小乐子上药,高界点头回宫去。小乐子想不到霂儿居然还想着自己,十分意外也感激连连。
小乐子对霂儿的看法因为金疮药有了改观。
《高宗野史》:帝王之家,难免争风吃醋,乐极生悲,沉沉浮浮。近来乾隆帝开始移驾皇后嫔妃宫里,只可惜却是聊聊聚聚,并无鸳鸯戏水之实,众人心中皆有疑云,皇上却道近来身体倦怠,无心留宿,只是听歌舞或下棋或与子女玩乐便回寝宫。
次日。
凌晨浓浓的大雾包裹着苍穹大地,皇上令霂儿陪同坐入马车出了圆明园往紫禁城去。沿途霂儿默默地听着马车辘辘声响,心里却一阵阵紧张,但表面假装休息躺在皇上腿上。他轻轻地拍着霂儿的背,握着她的手,眯着眼无比惬意。
听到太监说要到神武门了,霂儿抬起脑袋坐起来,她明白此刻是要下马车的。街上的雾依然非常浓,霂儿小跑着来到太监队伍后方规矩地站着,只见李公公照规矩宣着压轿、起轿……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前方的带刀侍卫严肃地立着,霂儿越加落后了一些,眼看前面就是神武门了。霂儿站定了。侍卫们跟着轿子齐步上前,李肆跟值班的吩咐了几句。霂儿蹲下,假装弄鞋子,跟着开始后退,跟几个陌生的小太监擦肩而过,在李肆、侍卫等根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霂儿只身扑入了大雾之内……一个小太监转头见到她的背影,正要开口,却听见李肆在前头大喊着圣驾回宫。
霂儿一鼓作气穿过街道拼命往前跑着,跑着……皇上闭目养神,等到李肆宣告停轿,他才睁开眼睛,李肆躬身上前与旁边的小太监一左一右扶皇上出轿门进大殿。皇上微微颔首,文武百官已经跪迎皇上…… 四李肆躬身站在金銮殿皇帝身边伺候着,他无意中四下寻找了一下面孔,却赫然发现没霂儿的身影,他想了一下,又看看门口的太监,也没有。他估计着,是不是霂儿在台阶下站着呢?外面的阳光缓缓洒入台阶,雪地开始融化,随着退朝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跪呼万福。跟着皇帝起身要去给太后请安,一行人陪着他出了殿。走廊上他忽然停止了,转头四下寻找着什么,李肆也注意到了,跟着他往身后十几个小太监身上寻觅。他们俩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间聚集在了一起。
李肆立即就不安起来。
“还有个人呢?”皇上厉声道,“李肆!”
“回……回皇上……这个……你们谁看见小霂子了没?小霂子呢?”
个个都低着头,摇头说没有。
“哎哟,小霂子在哪里啊?”
皇上跟着叫他们抬起脑袋来,一一览尽,没有!
“李肆!”皇上的声音里透着失落和疑惑。
“想必是小霂子跟着侍卫先回了宫,请皇上息怒。奴才立即去找!”
“回宫了?”他突然不紧张了,“嗯。朕昨天说什么来着,不能让她上殿。”
“是啊,还有几个奴才也不在里头。估计是他们带了小霂子回去了。”
“行了,走吧!”
“喳!”李肆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霂儿此时已经出了京城的城门。她坐在马车里头,车外驾车的是阿复。
“姑娘,您肯定……要去找禹德良大人?”
“嗯,我决定了。如果我的身世真的跟他有关,也算是认祖归宗了。你说是吗?”
“是啊。鲁掌柜也说呢,您总得有个自己的真实身份啊。前几天你不在,禹德良的一个学生都托人来庄上给你送东西,说是他的意思。”
“那你怎么说的?没说实话吧?”
“没说。我只说你不在这里,也不清楚你上哪儿了。”
“嗯,还好。”
“禹德良大人原籍是四川人,后来去了河北保定做了程家上门女婿。这次辞官归故里正好带人捎了口信来,说是在保定待几个月,开年天暖之后回四川养老。”
“那……不知道程家还有什么人啊?”
“听家仆说,他岳丈岳母都健在。还有小舅子一家跟岳丈住一起,最小的儿子都十五岁了。怎么,你担心吗?别担心,有我陪着。有什么不对,咱们立即离开程家。”
“嗯!真是太感谢你了!”
“别说这话,对了,前两天收到公子的信了,他问起你来。我也只好说你安顿得好好的,只等着戴知豪回京再请怡亲王帮忙拿回东西。”
“谢谢你,你这么说很合适。我不想他知道我和……皇上的纠葛。”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回你相信了吧?”
“相信了。他真是一不高兴就雷霆大怒的。”
“这回你可别再回去了,那个什么弘昌贝勒自然有人会收拾的。你不要挂心,老天都长着眼睛呢。”
“嗯。我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了。”
蒙古准噶尔部。
一个浑身脏乱的男人从早晨的雾霭中奔跑着跌倒在蒙古包外,被驻守的士兵发现了,立即端着刀小心靠近。只见这个男人手里举着一幅疆域图正虚弱地道:“报告……报告头领……”
“他是不是我们派去清军的探子?”
“他手里有这个!”一个男人发现了他腰间的一条玉穗子,“这是我们内应的暗号!”
“扶他去见首领!”
“嗯!”
(戴知豪)张毅微睁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第一步成功了。
蒙古包里,投降了蒙古可汗的叛匪田森正在喝奶茶。他不太习惯这股味道,因此那女奴一下去,他就皱眉坐回炕上,不一会儿,一名手下进来了。
“大哥。”
“怎么样?”
“这个新任的阿穆尔撒纳是个反复的小人,他最喜欢受人吹捧了。现在安心待吧。自从您协助打退了第一批清兵,现在可是他座下最大功劳的将领了。”
“说得容易。咱们夺来的火枪和那些弹药根本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那武器只有您使得,别人连扣扳机都不懂。别担心。要不,咱们再去边关……”
“唉!”他朝他脑袋猛地击下去,“你疯了?爷爷哪有那么多运气再弄两箱?!”
“小的只是……”
“哼。”他叉着腰,始终心气不足,慌乱得很,“不知为甚,爷爷的就是心神不宁,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此时,阿穆尔首领正亲自面见受伤的张毅。
“怎么?他死了?”
“为了让小的及时来给您报信,他牺牲了自己。首领,您可要记得为他报仇啊!”
“哼!”他将剔肉的刀猛地插入眼前的木桌内,“放心,我不会忘记的。你起来吧,这次如果你报告的消息可靠,立下了功劳,本王会好好赏赐你的!”
这个时候,一个长相俏丽的蒙古女孩掀开门帐进来。
“哥哥!”
“哦,阿莲娜来了?”他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来得正好,看到眼前的人了吗?他可是九死一生啊。要不是我们忠心的布衣扎誓死掩护他逃跑,他就不会给我带来如此贵重的消息了。”
“是吗?”女孩子睁着聪明的眼睛打量着张毅,“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坦吉!”
“坦吉?你跟布衣扎是朋友?”
“是啊,奴才小时候跟随母亲被迫流浪盛京,后来入伍当了兵,却巧遇布衣扎。布衣扎也是我娘亲好姐妹的儿子,他劝解奴才不要做大清的走狗……”
她微微点头,聪慧地起身道:“哥哥真是厉害。那么他带了什么消息来?”
阿穆尔立即巧妙地转移话题道:“你就回去吧,前线打仗的事情有哥哥就对了。你下去吧,给坦吉弟兄弄点好酒好菜。”
阿莲娜点点头,伶俐地扫视了一眼坦吉离开了。
“首领的妹妹真是美丽又聪明。”
“哈哈,那是啊。不知道多少人想娶她呢。怎么?你有了意思?”他抚摸着小胡子,“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是非常有机会娶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