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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子吓了张祭一跳,我面色痛苦地看向他,他立刻扶住我,连声问我道:“张无,你怎么了?”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可以在疼痛之余说出话来,我咬着牙齿尽量忍住痛楚,挤出几个字来:“水有问题!”
张祭扶住我,他试图尽量让我镇静,说道:“张无,你尽量稳住自己,这水即便有问题,但是伤不了你的,你稳住心神,不要乱了。”
我只觉得这痛楚在全身游走,像是要将整个身子都给卸开一样,我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却是吸入一口冷气,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张祭见我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松开了我,自己在身上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将一个东西凑到了我嘴边,让我吞下去,我见是一枚铜丸子,于是便忍住问他这是什么,张祭说这是银乌蛊的蛊引,吃下去或许管用。
我身上种的是赤乌蛊,而银乌蛊是阴蛊,两种蛊毒是相冲的,但是此时我根本就没能考虑这么多,只是本能地将张祭喂到嘴边的银乌蛊给吞了下去,吞下去之后,张祭一直在我身边守着,看他着急的样子,倒让我有些动摇起来,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都戒备异常,现在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多疑起来。
银乌蛊吞下去一阵之后,痛楚的确开始在减弱,不像开始那般剧烈了,经过这样剧烈的疼痛,我稍稍显得有些无力,但我还是勉强让自己站起来,随着痛楚的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张祭说道:“谢谢你。”
张祭却不以为然,只说这有什么好谢的,他说只要我不要以为是他在水里做了手脚就好,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能一笑带过,也并没有解释什么,其实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大概早已经察觉到了我对他的防备,所以才会有刚刚一说。
我好了一些之后问他我身上既种了阳蛊又种了阴蛊,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张祭停了却有些为难,他说刚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症状起初他以为是赤乌蛊蛊毒发作,可是随着我之后疼痛的剧烈,越看越不像,于是这才拿了阴蛊给我吞下去。
他和我解释说,阳蛊种类很多,但是阴蛊只有一种,就只有银乌蛊,这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只只知道阳蛊之所以种类繁多,似乎就是为了在原有的蛊上养出更厉害的蛊来,于是才有了之后的阳乌蛊和赤乌蛊。
听他讲到这里,我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赤乌蛊并不是阳蛊里面最厉害的,之后还有?”
张祭点头说是,我便沉默不语了,接着张祭说道:“至于阴阳蛊都种在身上的,据说有倒是有过,但是因为蛊毒发作的频率十分厉害,种在身上的人根本就受不住,几乎都死了,只是有这么一个,却没有死,但是后来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似乎是失踪了,据说他身上种了阴阳蛊之后,在十年后有人在鬼市见过他,所以有人推测,阴阳蛊同时种在身上也不一定会殒命。”
我听张祭说的线索很有限,而且从他的说辞中也可以听出,那是据说,也就是说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所以我说道:“生死有命,不用太计较这些,我身上已经种了蛊毒,总有一天也是要死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张祭看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了,然后自己嘀咕了一句:“才到了这里就又开始发作,难道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就在砂石之中摸索了一阵,然后又回到了水潭边上,他到了水潭边上的时候却发出了一声惊呼,朝我喊道:“张无,你过来看看。”
我听见张祭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像是发现了什么,过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之前在往山洼里流淌的泉水现在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到了水潭边上的时候,却看到潭底的石块在这期间已经不见了许多,而在潭底则多出来了一块黑色的东西,只露出了一个面来,上面似乎还雕着花纹,与我们在砂石之间看到的铁棺一角竟有些类似。
我说:“该不会是里面有一口铁棺吧?”
张祭拄着下巴说:“看着不大像铁棺的样子,倒像是别的。”
我们在潭边上也只能胡乱揣测,然后张祭说:“我下去看看。”
我说:“这样太危险了,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张祭被我这么一说稍稍犹豫了下,然后问了一句:“你在梦里也遇见过类似的情景?”
我摇摇头说:“从来都没有见过。”
张祭沉思了下,然后才说:“从刚刚的情形开看,它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下去,你不要靠近潭边或许就没有事。”
说着他已经下去到了水潭里,潭水看着清澈也浅,但是下去之后还是挺深的,我看见水立刻就到了张祭的腰际,张祭到了水潭之中靠近这东西之后,猛吸一口气憋进水里,我看见他扒开了旁边的碎石,而且一扒就是一堆,我这时候才发现潭底竟然全是石头,根本就没有半点沙土,所以张祭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都看得真真切切,因为自始至终,潭水都是清澈见底的。
而且随着石块的扒开,我发现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一根圆柱,像是扎在了潭底,只露出了一端来,更深的部分则埋在潭底的更深处。
张祭看清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就打算浮起来,可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忽然从潭底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