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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极力克制自己不晕过去,少年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他身上穿着薄薄的棉衣,没有一点御寒能力,不用想,要是就这样在这里躺上几个小时,不等天亮,就会被冻死。
伤口倒是包好了,对于少年快速流逝的生命治标不治本。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树洞,我走过去一摸,树洞很干燥,心里一喜,返回少年身边,吃力的把他拖到树洞旁。到了才发现树洞太小,他整个人根本塞不进去,别无他法的我只有小心翼翼的搬起他的脑袋往洞里放,不管了,先护住头再说。
至于暴露在外的身体,我看着脚下厚厚的松针灵机一动,蹲下来将周围的松针都收集过来堆到他身上,直到堆了很厚很厚的一层,周边都没有松针了,这才作罢。
再一看,脑袋在干燥的树洞里,身体被松针覆盖着,咋一看,根本不知道这里躺着一个人。
安置少年用了不少时间,怕他们发现我不在房间又找来,我匆匆回到了墨园。尽管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少年能不能活下来,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会儿看见少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僵尸,一会儿是看见他死了一动不动,最后画面陡然一变,是支离破碎的躯体。我惨叫着醒来,才知道是做噩梦了,秋风萧瑟的清晨,我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担心着少年,怕他真的像梦里一样被狼吃掉,这天晚上我打着手电又来到少年被丢弃的地方。
还好梦中的情景没有出现,还是我走时的样子。我走进往山洞里一看,少年面目潮红,呼吸声浑浊,正在发烧。好在这一次我有备而来,偷偷在墨园拿了消炎药和抗生素。也不管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按记下来的用量掰开他的嘴扔了进去,打开纯净水,往他嘴里倒,然而水几乎是马上就顺着嘴角流出来。我又灌了几次,想着再流出来也总能喝进去一点点。
一连三天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的过去给他喂水喂药,还是怕他冷,私下从张妈那里要了一张暖宝宝给他贴到身上。为这,以为是我怕冷的瞿墨还特地嘱咐张妈每天煲羊肉汤给我喝。
第四天再去,不等走进,远远一看就懵了。厚厚的松针四散开来,少年不见踪影。我慌忙走过去一看,地上没有明显的血迹,难道是被狼拖走了?
我蹲在地上难过得不行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你这个人太狠毒了,我不过找点吃的,你就想要我的命。”
声音沙哑如鬼魅,我吓得倒在地上,就听见一阵哈哈的笑声,转头看去,少年正指着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瞧你那怂样,就这点胆子居然还敢杀人。”
一看少年还活着,我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他没事了,我也可以走了。
走出几步,听见少年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过头去,少年头上还缠着我的睡裙裙摆,模样滑稽,不由得笑了,“欢欢。”
“欢欢。”少年低声重复了一遍,尔后声音恢复如常,“欢欢,我记住你了。”
我陡然想起陈叔那天晚上的话,怕他再去害瞿墨,正色说道,“砸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找我来,如果你要敢再去害他,我还会砸你一次。”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我不再看他,扭头往回走。
快到林子边缘的时候,少年郑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一辈子我害谁都不会害你,我知道你救了我,我叫小飞,你记住,我叫小飞。”
我不以为意,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比不过瞿墨重要。虽然我怕血,怕极了杀人,可如果有谁危害到瞿墨的安危,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动手。
到底还是担心陈叔说的那种情况发生,我连着好多个晚上都不睡,每天晚上坐在窗边注意着墨园的动静,好在小飞并没有回来报复,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个晚上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小飞,直到后来发生变故我离开墨园,他都没有出现,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和他再见面。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女孩和少年长大成人,容颜已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就算看到他头上的疤,也恍然如梦。
“是这里吗?”
高轶飞的声音把我从记忆中拉出来,我凝神一看,已经到楼下了,“嗯,就是这里,谢谢你送我回来。”
高轶飞熄了火,下来给我打开车门。
我抱着睡沉的小易从车上下来,高轶飞已经从后备箱里拿出背包,往身上一挎,很是自来熟,“走吧,回家。”
我没动,看着他,“高轶飞,你并不欠我什么。看你现在过得好,我也很为你高兴,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还是朋友,朋友……”
“欢欢,我找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听你给我解释朋友的。”
高轶飞脸上笑容不在,目光深邃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