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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商望望季军和乔艳,还有身后的楼廷和季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跨过火盆走进屋里。
大伯母说:“好,霉运都除掉了,以后顺顺利利。”
倪商重重地点头,诚恳地对众人说道:“谢谢大家!”
乔艳却白了他一眼,招呼着人进屋,让大家洗手吃饭。季军大伯母他们也积极地拿碗筷。
倪商被留在原地,神色有些尴尬。
季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妈是想告诉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走吧,吃饭去。”
倪商恍然明白过来,看着忙碌的乔艳跟季军,由衷地感到高兴。又庆幸,还好季殊遇到的是他们!
大伯母在厨房里帮忙,冲乔艳低声说道:“还好法律判了无罪,不然我们小殊以后就惨了,背着那个名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些陌生人在小区楼下拉横幅喊喇叭的情景,一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乔艳扭头看向她:“大嫂,你刚不是说看人家面相就是个好人吗?”
大伯母耸耸肩:“当着小殊跟楼廷的面我总不能说他不好吧!”
乔艳闻言,无奈的一笑,亏她还以为大伯母转性了。不过说起来,大伯母比之前还是有些变化,最起码她不会再在背后叫小殊白眼狼。说起来,还归于季白从纽城回来那次。
她回头朝客厅里看去,只见季殊跟季白朝阳台走去,两人站在窗边,季白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季殊的手上扫过。
季殊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眼,笑着对季白道:“我的手就那么好看,你一眼又一眼地偷看?”
季白闻言,脸颊微红:“你这丫头又拿我取笑!”
季殊浅浅地笑着,抬起手在他面前动了动,如弹钢琴一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跳动。她说道:“已经好了,你别一副想提又不敢提的样子。我们俩从小玩到大,你头发一动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季白这才松了口气,眼睛盯着她的手背多看了两秒。
也就两秒的时间,因为两秒钟之后,她的柔荑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大手包住。楼廷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握住季殊的手,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微笑着看向季白:“吃饭了。”
那笑,在季白看来,怎么住看都有几分挑衅的意思,牙白得晃眼,他无奈地收回视线。
季白率先朝客厅走去。
季殊跟着准备走,腰上却横过来一只遒劲的手臂,固执地把她箍在原地。她拿胳膊肘戳了楼廷一下:“松开,不是说去吃饭吗?”
楼廷动都没动一下,下巴依旧搁在她肩膀上,不满地说:“刚刚怎么没见你着急吃饭?季白一走你就要吃饭了。”
季殊无语,解释道:“小白关心我的手,我让他看看放心,别老挂记着。”
楼廷拧了眉:“我的媳妇他挂记个什么劲?”
“那他也是我堂哥。”
“你们俩没血缘关系,以前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了,他得注意点!”
“……”季殊吃惊地转过头,看着楼廷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不太相信:“楼廷不是吧,你连小白的醋也吃?”
楼廷另一只手臂也搂住了她的纤腰,紧紧地带进自己的怀里,更加不满道:“小白小白叫的那么亲昵,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只叫楼廷?”
季殊受不了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真是越说跑越远:“你不想我叫你楼廷,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楼廷瞥她一眼,一挑眉:“你知道的。”
季殊眨着无辜的杏眸,她还真不知道。说起来对楼廷的称呼她也犯过难,想来想去,好像他的名字怎么叫都不好听,还不如连名带姓的叫听起来舒服。
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楼廷真是恨铁不成钢。咬住她小巧粉红的耳垂,狠声指点:“叫老公!”
季殊的脸上顿时以极快的速度红透了,被他咬住的耳垂更是又红又烫,几乎能滴出血来。她再次推了推他:“你快松开,爸妈都在!”
“有什么关系?”楼廷说的风轻云淡:“他们会等我们吃饭,你叫一声我听听,满意了我就松开。”
“回去再说啦!”季殊红着脸挣扎,她的长辈们都在,楼廷现在这样也太……
楼廷的耐心极好,季殊不叫,他也不着急,不过就是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松。季殊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跟他耗下去,饭菜早就摆好了,说不定就等着他们了。她叹了口气,飞快地叫了一声:“老公!”
楼廷扬眉:“这么小声,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楼廷,你别得寸进尺啊!”
季殊板着脸,凶巴巴地瞪着他。
楼廷却弯了眼睛,恼羞成怒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看着她鼓起的粉腮,偏头就亲了一口。
过来准备喊人的乔艳见到这一幕一下就红了脸,转身走了回去。这两孩子也真是可以,一大家子人等着他们吃饭,他们却在这里腻歪。
季殊却看见乔艳了,抬起脚踩在楼廷脚背上:“你再不松开试试!”
“好,我们吃饭去吧。”楼廷心满意足了,被踩一下也不痛不痒,揽过季殊朝客厅走去。
季殊回到客厅里的时候,脸上的红色还没下去。季白不禁朝她看了一眼。
大伯母拿胳膊捣了他一下,低声说道:“看什么呢,你要是羡慕下次把小乐叫回来我们一块吃个饭。”
季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了?小乐对你我还看不出来,她看你的眼神……”
“妈快吃饭吧。”季白忙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怕她没管住嗓门,在这桌上就说了起来。
大伯母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了。
这边在季家吃完午饭,那边楼家晚上又准备好了晚饭,叫上季家人一起,在楼家吃了顿团圆饭。
晚饭后,楼廷跟季殊把乔艳他们送回去,两人把车停好之后,没有立即回别墅,而是在别墅底下散步。
银亮的月光倾泻而下,星光点点。楼廷和季殊十指相扣,沿着别墅慢慢地走。
他们的心情就如同这静谧的夜晚一般,宁静而平和,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别墅后面有长椅和秋千,坐在秋千上,视野格外开阔。
季殊靠在楼廷的肩膀上,稍稍一抬眼,漫天的繁星发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光芒。她觉得自己的梦在此刻圆满。
楼廷拉起她的手,在月光下认真地看,片刻才看向她:“好了吗?”
其实,他比季白更害怕提起她手上的伤,一个不能执起画笔的设计师,就如同不能提剑的剑士,不能跳舞的舞者。他一直忍着,从不主动提起,直到今天看她轻松地提起这件事。
季殊对上他的视线,他隐藏在眼底的关心她全都看得见,同样,她也知道他的小心翼翼。心底都被他的温柔裹,重重地点头:“已经差不多了,就是线条还不是很准,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她说这话不是安慰他叫他放心,而是她有信心,她已经感觉到手上的力量,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不过,她看着手背上硬币大小的疤,烦恼地说道:“这个疤怎么办?你看它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