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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艾被绑得没法动弹,就只有手腕能转一转,他曲起九阴白骨爪使劲挠许长洲的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要吃你的下面!”
许长洲正在洗锅的动作忽然一顿:“你说什么?”
温艾愣了愣,脸颊迅速飙红:“我、我是说我不要吃你下的面……”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许长洲抖着肩膀闷声憋笑,温艾也被连带着小幅度地颠上颠下,他羞恼地掐了许长洲一把:“不准笑!”
许长洲继续洗锅:“好,不笑。”
洗了好一会儿,许长洲把干净的锅放水龙头底下接水,等待的时候突然道:“我舍不得的。”
温艾:“什么?”
许长洲:“让你给我做那种事。”
温艾一脸问号:“哪种事啊?”
许长洲干咳两声:“吃下面那种。”
温艾刚白回去的脸又红了:“你就是舍得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不然我一口给你咬断了信不信!”
许长洲下路一凉,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煮面条上,这一篇就这么翻过去了。
等水开的时候,许长洲在另一边的灶上架了个平底锅,往里放了块猪油,等油化开后敲了四个鸡蛋进去,厨房里顿时香气四溢。
温艾下巴搁在许长洲肩上,眼睛发光地盯着锅底的荷包蛋:“你居然会做饭。”
许长洲用锅铲把荷包蛋挨个翻面:“这几年特意学的。”
“你都是大老板了,还学这个干嘛?”温艾像狗狗似的,小鼻子耸动个没完,“好香……”
许长洲把荷包蛋分别铲到两个碗里,声音带着笑意:“专门学来喂我家的狗儿。”
温艾转着脑袋往地下看:“你养狗了?什么品种?没见着狗毛啊?”
许长洲侧头看他:“养了只小呆狗,在我背上乖乖趴着呢。”
温艾还真呆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又用自己那两排牙叼住了许长洲的肩膀:“你系不系有饼啊!”
面条挑起来后,许长洲把两个面碗端上了餐桌,他把温艾放下来,筷子递到他手上:“快吃。”
被绑架前温艾本来就是出来寻觅晚饭的,结果折腾到了现在,肚子早饿空了。他夹起一个荷包蛋咬了一大口,匆匆咽下去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面条,吸得哧溜哧溜的。
许长洲好像一点儿也没饿,手里的筷子不怎么动,光看着他吸溜面条。温艾忙着吃自己的,没工夫去招呼他,爱看就看呗,能看出朵花儿来不?
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许长洲在厨房里刷碗,温艾就在这间公寓里四处溜达。他也没打算跑,人家门口有保镖,窗外是二十多层的高空,除非系统突然能源大爆发给他插上一双翅膀,否则他就只能待在这。
许长洲的公寓很干净,东西都收整得规规矩矩的,温艾在书房里东摸一下,西扯一下,不知怎么就把两个垒起来的纸箱碰倒了,从里边飞出来的书本和小物件四处散落,狼藉一地像拆迁现场一样。
温艾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口,赶紧蹲下身把东西往箱子里捡,捡着捡着突然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彩壳画本,他望着天花板想了一想,好像高中的时候他还问许长洲要来着,但是许长洲死活没给他,当时他还立下豪言壮志,说总有一天要看到本子的内容,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机会倒是送上门了。
本子壳面的色彩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鲜艳了,像加上了一层灰白色的蒙版,硬壳的边角也被磨圆,有几处甚至泛出了白色的纸屑。乍一看是很旧,但摸上去很干净,估计唯一的那点灰尘也是刚刚才沾上去的。
看样子许长洲经常翻阅这个画本啊,温艾心里更好奇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画本,还没来得及瞧一瞧上面画了什么,一叠照片就落在了地上。
温艾低头去看,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全是他,各种场合,各种地点,从高三毕业时的散伙饭到上周他在教室里面玩手机,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他过去三年的生活。
温艾觉得照片绝不止这些,你就说这一张,连他在超市里挑个芒果都给照下来了,那每天实际拍的照片能少于三十张吗?
房间里肯定还藏了别的照片,温艾正想站起来找一找,一抬头,许长洲正从门口向他走来。
温艾霎时僵在地上不动了。
许长洲完全没有被人撞破秘密的尴尬和气愤,他平静地走到温艾面前蹲下,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语气自然地问:“困不困?去洗个澡睡觉吧。”
沉默片刻,温艾指着那些照片:“这些年你一直……”
许长洲把照片理整齐:“是,我一直在关注你。”
温艾撇下嘴角:“你这不叫关注,你这是非法监视,我还有没有点隐私权了?”
许长洲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办?我想你,忍不了。”
温艾被他认真的眼神噎住,支吾了半天才道:“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联系我……”
许长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坐到地上将温艾揽进怀里,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肉:“那个时候的我还配不上你,也没资格追求你。”
温艾从他怀里挣出来,义正言辞道:“你现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