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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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佩经过这半个月,对这位容姨娘奇奇怪怪的想法心里头也有了点数,不过听到她这吩咐还是愣了一愣:“您要干嘛?”

容萱摆摆手:“你去拿就是了。”

花佩便很快就挑了她要的衣服来,容萱心满意足地把衣服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又将头上镶着珠宝的插梳卸了两支,只留了根素淡的黑檀簪子稳住发髻。

然后她就出了门,听说广恩伯去了正院,便径直奔正院去。

到了正院门口,谢迟身边的小厮伸手一挡,容萱挂着满脸忧心说:“听说爷受了伤,我放不下心,来瞧瞧,有劳禀个话。”

那小厮嗅到一股正侧争宠的味道,一躬身赶忙去了。屋里头,谢迟刚上完药,正吃着叶蝉着人重新下锅翻炸锅的脆皮炸鲜奶。他平常吃的都是府里的厨子做的东西,街面上卖的小吃很少会碰,今天偶然这么一尝,发觉这炸鲜奶好像是比府里做得更香脆。

“好吃吗?”叶蝉期待又忐忑地望着他。

谢迟刚要点头,注意到了打帘进来的小厮的身影。

那小厮一躬身:“爷,西院的容姨娘求见。说担心您的伤势,来看看您。”

叶蝉懵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伸出手,搂在他腰上。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快了,快到让她说不出话,原本想跟他聊聊家里新的开销安排,这会儿脑子里也完全想不起这回事了。

而他也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却衔着笑,一副自得其乐地样子。

他白日当差操练到底比她要累,不一刻,他就先睡了过去。叶蝉闭眼也想睡,却觉得有点热,想了想又不忍心推他,最后伸脚把被子蹬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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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洛安皇宫。

东宫后宅的正殿,在婴儿剧烈的啼哭声中变得灯火通明。太子妃崔氏抱着孩子边哄边急得团团转,眼瞧着又过了一刻,不得不又喝问一次:“到底怎么回事!御医呢!”

几步外跪着的宦官连连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已着人去太医院请了,当值的太医很快就……”

“我问你御医呢!”太子妃喝断了他的话。

御医和太医不一样。太医院里,太医人数近百,能当御医的只有四个,医术自比寻常太医要高明许多。御医也不是随便就能传来的,需有帝后手令。几年前皇后病故,如今要传御医就只能去请皇帝的手令了,很是麻烦。

是以早几天,小皇孙刚并的时候,太子妃也不想闹这么大的阵仗。但今晚,他的病突然厉害了起来,这才不得不传御医。

可近来,陛下对太子多有不满,未免再生事端,太子太傅薛成提出让东宫众人少出去走动,太子允了。晚上宫人要出东宫去紫宸殿禀话,必须太子亲自点头。

眼下御医迟迟不来,只怕是她差去的宫人根本就没能敲开太子的门吧。

太子妃克制着怒火:“太子在哪儿?”

那宦官拼命缩着身子:“还是在……还是在沐氏那儿。”

太子妃眼前直黑了一阵,为了怀里的孩子又生生撑住。她切齿道:“备轿,我亲自去求陛下。”

身边的嬷嬷悚然:“殿下!”说着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殿下,您的身份,三更半夜去面圣……”

儿媳去见公公本来就于理不合,何况还是这个时辰?

“那孩子的命就不要了吗!”太子妃突然崩溃地大吼,四下都一静,她胸口起伏数番,才又再度压制下来,“备轿,今晚御医必须来。”

她说罢便将孩子交给乳母,径自向外走去。迈出殿门的那一刹那,周围黑暗一片,没人看得清她了,她忽而紧紧攥拳,眼里恨得几能沁出血来!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嫁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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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四刻,刘双领悄悄推开门进屋,到床边轻一碰谢迟,谢迟就醒了。

他不想吵醒叶蝉,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结果洗完脸刚要去屏风后更衣,叶蝉便迷迷糊糊地挣了眼。

因为身边突然空了下来,她在梦里感觉怪怪的!

她于是撑身坐起来,看看他就要下床。谢迟歉然一笑:“太早了,你接着睡吧。”

“睡够了。”叶蝉哈欠连天地站起来,青釉便也带着人进了屋,服侍她盥洗。

待得他更完衣从屏风后出来,她也去更衣,二人擦肩而过,谢迟突然伸手揽住她,吧唧就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啊!”叶蝉搓着脸瞪他,他嘿嘿一笑,红着脸别过头去,没做回答。

他就是总想吻她,忍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看到她,他心里就忍不住地发软了,心跳也总是不对劲,这小知了有妖术!

知了妖。

“噗——”谢迟忍俊不禁地喷笑出来。叶蝉直觉他这笑跟她有关,从屏风后探出头又瞪他:“你笑我?”

“没有没有。”谢迟立刻否认,下意识地往那边一看,又一次唰然脸红。

她是在更衣中正对着他探出头来的,虽然看不到别的,但能看到一侧肩头。这些日子他们同榻而眠,都是穿着寝衣的,他第一看到少女白皙细腻香肩,竟一下子局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思绪都在大脑里卡了壳。

叶蝉看着他的神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顿时也面红耳赤,触电般地闪回了屏风后。

然后,她就不敢出来了。

谢迟进宫当值不能误时辰,不得不抓紧时间自己去用早膳。草草吃完,他看了看屏风后,见她还不出来,尴尬地咳了咳:“小知了,我走了啊。”

“嗯!你……把门口那件大氅拿上,我过年时做的,昨天才做完!暖和!”她磕磕巴巴的。

谢迟往门口一瞧,木架上果然挂着一件新做的大氅,用的是黑色的缎子,镶着深灰的毛边,里面棉花估计塞得不少,远远一看就知道很厚实。

谢迟觉得受宠若惊。

“谢谢啊!”他说罢从架子上摘下大氅,穿上便出了门。侍卫虽然在当值时要穿统一的软甲,但路上穿什么没人管。

他要一直穿到天气转暖!

待得他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叶蝉才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再度探出头来。

“走了?”她朝青釉动着口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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