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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秦碧月浪dang的叫声,以及愈发令人觉得恶心的声音。
秦桑不确定自己在苏楠笙的眼睛都看清楚了些什么,大概是愤怒、羞耻和痛恨的目光。
她害怕他的目光,只能把自己往更深里藏。
然后是怎么从书房里出去的,秦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夜里总是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隔着玻璃门望住自己的眼神。
秦桑心里难过,更多的,却是羞愤。
因为太过羞愤了,便连靠近他都会觉得难堪,难堪到无地自容的境地。
之后再回到学校,秦桑躲他躲得更远,而苏楠笙也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秦桑交好的女xing朋友,继续再向他的女朋友发展,然后慢慢疏远着她,直到她身边一个好朋友都没有;秦桑交好的男xing朋友,没过一段时间便会消失不见,或是看到她都得绕路走。再后来是她养的鸟,养的猫,反正不管她与什么人和物亲近,最后的结果,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不见。
起初的时候秦桑也哭,特别特别崩溃地哭。
到后来,渐渐就有些麻木,也不敢再对任何人和动物投入一点点感情,每天除了上学放学,就是在家里联系法文。
苏楠笙那时候在外再玩得厉害也还是会回家来。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两个人在花园里隔着个游泳池坐着,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但一抬头,就能感觉和触到对方了。
直到,苏太太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情发生,秦碧月同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矛盾不断升级,苏毅和才终于决定要送苏楠笙出国。
苏楠笙闹过,让三姐帮忙求情,可三姐见到苏毅和的时候,却见后者特别愤怒地说:“你知道让我痛下决心必须要送他走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实在是太过生气,又失望又生气,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交给他的权谋,他却全拿来对付一个女人。”
三姐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才想起来秦桑孤独的身影,以及她身边不断消失的朋友和养过的小动物,她说:“爸爸您的意思是,那些全都是楠笙干的?是他弄死桑桑养的鸟和猫的吗?”
“他做这些事情,无非不就是想让秦桑的感情无处安放吗?等到无处安放,又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靠近他和依赖他以外她便别无选择。”苏毅和摇了摇头,恨恨看着三姐道:“我的儿子!我苏毅和这辈子唯一的儿子,怎么能跟那女人的女儿在一起?”
三姐再想说些什么,苏毅和却根本不听了。
于是,那一年的秋天,苏楠笙被逼出国。
临走之前秦桑都没有去送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把门关得紧紧的,以为不听不看就能当事情没有发生了。
直到后来的后来,秦碧月不知道在苏毅和身上吃了什么闷亏,反正是该争取的都争取了,可还是被对方扫地出门了。心灰意冷之下,秦碧月早就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再也没办法穷了,她给高雷打了电话,转身投奔高家去了。秦桑一个人独自待在国外,本来以为会无依无靠的,可是,苏楠笙还是来了,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没发生过。
他在她最无助和最无依无靠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他甘愿蹲在唐人街餐馆背后的小巷子里间隙等她出来看一看她……一梦十年,所有的记忆仿佛过眼云烟,又仿佛历历都在眼前。
苏楠笙哭过,在任何她所看不到的角落里,在她每一个转身的时候。
她仰起头来便是泪流,回转过头却从来看不见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面容。
……
秦桑睁开眼睛便见灰金色的窗帘缝隙之中,洛杉矶的第一缕阳光温暖透射了进来。
来到这里已经六个月左右,此时正是整个洛杉矶最热的时候。
霍瑞廷打开房门进来便见秦桑站在暖融融的阳台上。
他说:“今天心情怎样?”
秦桑缓慢回身,微笑,“他又踢我了。”
霍瑞廷放下手里的餐盘,走近了才伸手去摸她已经隆起来的小腹,那里已经圆鼓鼓的,成了个球。
秦桑仰头看他,“我在想,等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一定就能穿上我织的毛衣了,虽然我织的可丑了。”
霍瑞廷的手掌心被小家伙踢得“咚”的一下,整个掌心暖融融的。
他下意识张开双手去揽她的肩头,“他一定不会嫌你织的毛衣丑,因为那一定是这世上最温暖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