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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温岚无话可说,好想揍他一顿。
“我们出来的太晚,五六点的话可以去最高峰看日初,风景相当的不错。”方奕旸与她肩并肩一排跑,连大气也不喘的说出这番话。
许温岚挺羡慕他的肺活量,开口问:“你是不是经常出来散步,感觉你的身体素质很好。”
方奕旸回答:“偶尔会出来散散步,毕竟工作有点忙,你今天想不想看日落?”
许温岚点点头:“就在你家的阳台看吧,那边的位置也挺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又转回方奕旸的别墅。
许温岚一路跑出满身的汗,正踩过游泳池的池边,脚跟踏在一块香皂上,猛地一下打滑掉进水里面,溅成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偏偏这只落汤鸡还不会游泳,无助地在水里来回扑腾。
方奕旸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池,将湿淋淋的许温岚托了起来,调笑的说:“这下好了,刚热身就冲到凉。”
许温岚擦干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在池边放的香皂?”
方奕旸耸耸肩:“抱歉,是我放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许温岚狠狠瞪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结实用力的手臂,托在她微翘的臀部上,有点崩溃地说,“你的手放在哪里?”
方奕旸的手往上摸索,又揽到纤细的腰际,有意无意的捏一把:“这样可以吗?”
许温岚的脸烫得通红:“别乱摸……”
“好了,不逗你玩。”方奕旸将她抱上了池岸,“不过你该学学游泳,要不然我每次要救你。”
许温岚坐在池边,愣怔地看向游在水池里的他,回忆起假汤池差点勒死她,她被湖底的“人鱼”救起来的那次。
“原来是你救了我。”许温岚由衷感激,“谢谢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你曾经也救过我不是吗?”方奕旸的目光落在她湿透的运动服,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那个,你要不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许温岚低下头,捂着胸口透出的两点,面颊的红晕染得更深了,故作镇静的跑回别墅换衣服。
身后传来清朗的笑声,羞得她想往地缝里钻。
最可怕的就是方奕旸这种,表面彬彬有礼,其实骨子里黑透的男人。
幸好方奕旸忙于工作,大部分时间只有晚上回别墅。许温岚偶尔看看电视里重播TVB剧,虽然听不懂电视里讲的粤语,但勉强能通过画面看明白一些剧情。
她一直很困扰一个问题,方奕旸打算把她困在别墅多久,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还是随自己高兴就好。
然而她清楚以方奕旸的性格,不会做随性而为的事,他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TVB剧看多了有点千篇一律,许温岚整个下午靠在长沙发,眼皮渐渐往下沉,旁边突然传来清亮的少年声,仿佛发生世界上最稀奇的事。
“呀,不得了了,我哥居然看狗血八点档。”那少年从沙发后翻了过来,“我待会回去告诉老妈。”
许温岚猝然惊醒,与少年四目相对。
少年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下巴像要掉下来:“你是谁啊?”
眼前的少年最多十六岁,打扮十分的花里胡哨,头发染成非主流的青绿色,黑色的无袖上衣挂着一片片紫红亮片,但他的模样长得十分的清俊,眼眉与方奕旸有三四分的相似,口音是再纯真不过的粤语。
许温岚大抵知道他是谁了,朝他微微一笑。
少年像是觉得她的笑不怀好意,往后缩了缩:“你是保姆,还是……”
许温岚隐约听出他在说自己是保姆,有点恼火地打断他的话:“我是你哥的朋友。”
少年听不太懂普通话,吃惊地说:“听这口音,你是大陆人?”
少年讲粤语的语速太快,许温岚一时没听到他说什么,尴尬地用英语说:“我听不懂粤语,能说英语吗?”
少年没从中文与英语之间转换过来,竖起耳朵问:“你讲什么?”
许温岚头疼的捂着脑门,这可以怪她英语口语不过关吗?
许温岚拿他没办法,找出一张白纸和一只笔,将难表达的话写在纸上。
繁体字和简体相差不大,这总能看明白了吧。
许温岚先用英语解释给他听:“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少年投来怀疑的目光:“骗人,我哥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家。”
许温岚暗想,看不出来方奕旸蛮洁身自好的,笑盈盈地回答:“我是你哥带来的第一个人,行了吧。”
“哦,我懂了,你是他女朋友。”少年豁然开朗地拍掌,用英语说,“可是你长得好土气啊,我哥的眼光没那么差吧。”
许温岚本来想解释她不是方奕旸的女朋友,但被他后面的话气得没话说了,将白纸卷成一坨丢进垃圾篓,继续拿起遥控机看电视。
少年认真端详她的侧脸,摩挲下颌:“其实你五官长得还可以的,打扮一下应该很不错。”
许温岚没听懂他讲的粤语,反正也懒得理会他,要他自个在旁边叽叽歪歪。
少年偷偷掏出手机,拍几张许温岚恬静的侧面,自言自语地说:“嘿嘿,我哥的女朋友,待会发给老妈看看。”
许温岚侧过脸看他:“你在拍照?”
少年将手机塞口袋里,紧张兮兮地说:“没有的事,我刚在看脸书。我哥不在家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许温岚说:“才来一回就走吗,你哥到晚上就会回家。”
“晚上约了朋友泡吧。”少年挑了挑眉毛,抖着腿坏坏的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许温岚勾起嘴角:“好啊。”
少年一脸愕然:“你真去啊……”
许温岚当然不是开玩笑,天天待在深山早晚闷坏,她初次来香港也想逛逛街区,顺便吓唬一下方奕旸,要他以为自己真的逃跑了。
两人的对话基本用英语进行,少年偶尔插播几句粤语,许温岚勉强能听懂一些。
少年自我介绍:“我叫方廖远,英文名Leon。”
许温岚也跟他自报姓名,坐上他的保时捷越野车,车急速飞驰在深山的弯道,突起想到他年龄才十六岁而已。
许温岚犹豫地问:“香港十六岁就能考驾照?”
方廖远呵呵一笑:“不啊,要年满十八岁。”
许温岚愕然:“那你年满十八岁没?”
方廖远随车内音乐的节拍,抖动大腿:“当然没有,哥还很年轻呢。”
许温岚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默默祈祷不要半路被警察查驾照。
越野车一路飙到城区,大厦的霓虹灯晃花了眼,许温岚感觉自己像乡下人进城,朴素的装扮与时髦的香港女人格格不入,难怪方廖远第一次见面就说她长得土气。
“走,我带你去酒吧。”方廖远撩了下头发,眼余瞥了眼许温岚,“你不会连酒吧也没去过吧。”
许温岚有点无语:“大学的时候去过……一次……”
“果然是土包子。”方廖远拍拍她的肩膀,“我哥原来喜欢这类型。”
许温岚反正听不懂粤语,就当他说的话是放屁,跟在他后面走进酒吧,耳膜被嘈杂的音乐震得发颤。
方廖远一踏进酒吧,就好比游鱼入水,与他相同打扮的男生打成一片。
“Leon,你居然带了个女人过来,年纪好像比你大一点,长得好清纯白净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梳着一头的脏辫子,说话的时候吐出舌尖穿上的银环。
许温岚看着有点头皮发麻,浮现起曾被维特虐待的场景。
方廖远朝他发出警告:“别乱讲,这女人是我哥的女朋友,也不想打她的歪主意。”
酒吧响起震耳欲聋的DJ舞曲,许温岚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有点后悔跟方廖远过来了。
那小青年给她递了杯酒,扬扬眉毛:“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许温岚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方廖远狠狠瞪他一眼:“我说过,不要乱来。”
小青年尴尬地抽回手:“我一片好心给她喝酒怎么了?”
“酒吧里陌生人递的饮料别乱喝,一不留神就给人下药了。”方廖远凑在她耳边提醒,“不过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许温岚表示感激的点头。
“那你自己玩哈,我去跳舞了。”方廖远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动,一下子钻入跳舞的人群里,把许温岚独自丢在原地。
许温岚看着他跳得起劲,无奈的笑了笑:“真是孩子。”
许温岚在舞池外看人跳舞,脚尖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拍打,偏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猛地将她拽进舞池里,揽住腰肢强制与她舞蹈,另一只手插入她柔软的发丝间。
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想看清跟前的人是谁,酒吧的灯光只有旋转灯,仅仅能瞧清他那身黑色兜帽。
兜帽男将许温岚拥抱入怀,托住她的细腰,来了个九十度角的弯腰。
许温岚只觉得腰要被他折断了,又被猛地拉扯回来,脑门迎面撞上他削长的下颌。
他嘶痛一声:“宝贝,你练过铁头功?”
许温岚胸膛像遭到撞击,惊恐万状的惊叫:“是你……”
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人流里。
“宝贝儿想我了没?”维特在她的耳鬓私语,“我可想死你的长发了。”
……
方廖远跳完舞,立在凳子上俯视舞池,又找朋友四处寻了个便,都不见许温岚的影子。
“糟了,我哥知道要杀了我的。”方廖远捧着脑袋,痛苦地嘶吼,“我还是找个地方喝一杯再想想办法。”
而在此时,许温岚立在便利店外的娃娃机旁,百般无聊地看着维特将银币丢进硬币孔。
“哥哥,我要娃娃。”维特旁边围着一群小孩子,举起双手朝他祈求。
便利店的老板正吹胡子瞪眼睛,盯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维特转动娃娃机的摇杆,轻而易举地夹住一个史努比,投进通向外界的通道里。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抢过史努比,欢喜地朝维特表示感激:“谢谢大哥哥。”
维特没理会她,完全沉迷在抓娃娃的乐趣,又抓了个棕色的泰迪熊。
许温岚看他一脸的专注,暗想这情况偷偷溜走会不会被发现,又想起以前在湖岛的花瓶事件,只好放弃了逃跑的计划。
没到半个小时,娃娃机里的娃娃全被清空,一伙孩子捧着可爱的娃娃,齐声向维特打了声谢谢,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了。
便利店老板走过来,看了眼空荡荡的娃娃机,愁眉苦脸地说:“小伙子,求你以后换个地方吧。”
许温岚捂着嘴,忍住不笑。
维特掏掏耳朵,仿佛没听到般,抬脚离开便利店。
许温岚犹豫了一下,实在不想跟过去,这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跟他靠的太近无疑是送死,但他这次专门在酒吧抓人,哪会那么容易的放过她。
“过来。”维特冷飕飕地开口。
许温岚只好跑到他的身后,一个玩具突然揣进她的怀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丑萌丑萌的史迪奇。
维特说:“这个长得很像你。”
许温岚惊愕地接过史迪奇,怀疑他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她长得像这只大眼睛扇风耳的小怪兽?
“这玩具不要乱扔。”维特郑重地说,“我会定期检查。”
许温岚不知道说啥:“呃……好……”
“你不会以为我来香港是为了你吧。”维特旋转过身,刘海遮掩的眼睛盯着许温岚。
许温岚汗颜:“当然不会这么想。”
维特满意的点头:“其实是有人花重金要你的命。”
许温岚微微一愣,这话她以前听过类似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有威慑力。
不过奇怪的是,他先前说来香港不是为了她,又说是为了重金来杀她,两者有很大区别吗?
许温岚无所谓地说:“然后呢,我的命就在这,你分分钟就可以取走,干嘛带我来抓娃娃机。”
维特静默了半晌,慢吞吞地说:“我闲得无聊。”
许温岚内心的小人跳起舞蹈,她总算看出来了,这个变态杀手压根没打算杀她,很可能是因为她齐腰的长发,想把她扮成玩弄的对象。
许温岚试探地说:“都十一点了,我可以回去吗?”
“不可以。”维特声音透着冷冽,“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别忘记你的头发是我的。”
许温岚无言以对,算她怕了他。
两人沉默地走进灯火辉煌的九龙庙街,街面挂着旧时代特有的商牌,路边摊挡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物品,有街头美食、男士手表、玉器古董等等,很有香港几十年前的地道风味。
许温岚很想多待一会,但又担心惹到维特,只敢匆匆瞥了一眼。
天后庙附近有不少算卦相士,看着许温岚和维特走在一起,笑盈盈地问要不要算个姻缘或婚姻。
许温岚连连摇头,她现在的命都难保,还管什么姻缘婚姻。
维特走进一间首饰店,朝许温岚努嘴:“进来。”
许温岚不甘不愿的走进去,发现这家首饰店的发饰蛮漂亮,很吸引年轻的女孩子。
“哇,你的长发还漂亮。”店主看着许温岚齐腰的长发,眼睛瞪得发直,伸手要摸一把她的头发。
维特杀了她一击眼刀,吓得店主往后退了退。
许温岚取下一个带钻的发箍,箍在头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不错呢。”
维特拧紧眉头,摘下紫色蝴蝶结发箍,递到许温岚手里:“带这个。”
许温岚看着绛紫色的蝴蝶结,深深觉得这颜色土掉渣了,被强逼着戴上这款蝴蝶结发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意外的发现十分的搭配。
她的长发是没染烫过的墨黑色,配着深颜色的蝴蝶结不显得突兀,看来维特还是有一点男人的眼光。
维特掏出钞票塞给店主,甩手离开首饰店。
店主吃惊的大喊:“还没找钱呢。”
许温岚接过店主递来的零钱,屁颠颠地跑过去:“那张是一千元的港币,找的零钱不要了?”
维特头也不愿回的说:“懒得等。”
“你真是土豪。”许温岚想将零钱还给他,维特却连伸手都懒得伸。
走到巷子口,许温岚等无人的时候,郑重地问:“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廖哥和汤池现在怎么样了?”
维特难得回过头,凝视她的眼眸,轻蔑地笑:“活埋了。”
“活埋了……”许温岚大为吃惊,“是你干的吗?”
维特漫不经心地说:“你猜是谁?”
许温岚咬了咬下唇,仿佛猜测出什么,但又不敢贸然说出。
廖哥和胡飞两人害死他哥,在她看来生吞活剥都死不足惜,胡飞是她亲手开枪射死的,算是她正当防卫下报的血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一点都不后悔杀了他。
至于那个假汤池,她差点被他害死,不会同情他的遭遇。
所以不管是谁干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维特端详她的头发,没来由地说一句:“很适合你。”
许温岚抬手摸向发箍,错愕地说:“原来你说这个,是挺好看的,谢谢你的礼物。”
维特抿了抿嘴,似乎不喜欢她说谢谢,干巴巴的说:“我只是为了你的头发。”
许温岚哦了一声:“好吧。”
“头发要好好保护,我会来定期检查。”维特甩下一句话,身影一晃,犹如鬼魅似的消失在人群里。
许温岚翻了翻白眼:“还搞定期检查,以为自己是纪检吗?”
维特留下的数百元零钱,刚好够她打的回去。
紧接着,她陷入巨大的疑难问题,不知道方奕旸在哪座山头,还不晓得他的电话是多少,实在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在附近找家宾馆住下,但是在香港的酒店宾馆住下,也是要身份证件的。
啊,这可怎么办,难道她要沦落街头吗?
许温岚只好往回酒吧的路上走,希望方廖远还在酒吧里等她,然而在酒吧翻了个遍都没看到这家伙,酒吧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痞子,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美女,就你一个人吗?”几个痞子围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看你挺寂寞的,晚上一块玩呗。”
许温岚不敢搭理,转身要走,又被他们拦住了。
“干嘛不理人啊,我们是好人。”其中一个痞子搭在她的肩膀,手往下摸开始动手动脚。
许温岚怒不可遏,正盘算着如何脱身,恰在这时,从身侧挥出一击重拳,狠狠砸向痞子的眼眶。
痞子当场摔倒在地,捂着眼皮大骂:“你吃屎啊……”
许温岚回头一看,瞥见一张清俊逼人的脸,难以言状的惊喜:“你来了。”
方奕旸侧脸看她,眼底黢黑如深渊:“你走的时候,不会留一张纸条?”
许温岚打了个寒战:“抱歉。”
其实她真的想留来着,当时匆匆忙忙忘记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几个痞子没见过方奕旸,虽然看他个头很高,但毕竟是一个人,他们没必要畏惧他,纷纷撸起袖管想掐一架。
“你们活腻了啊。”方廖远从方奕旸身后跳出来,“知道我哥是谁吗?”
这些痞子认识方廖远,知道他是惹不起的家伙,赶紧拱拱手道歉,吓得赶紧撒腿就跑。
许温岚松了口气,看向方奕旸,心底又悬起大石头。
方奕旸平静地说:“回家吧。”
方廖远眼神开始游离:“哥,那我先走了,你们回去慢慢聊。”
方奕旸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知道你喜欢逛夜店。”
方廖远背脊一凉:“我只是偶尔玩玩。”
“很好。”方奕旸拽住许温岚的手,“你在外面惹的事,我会慢慢算总账。“
方廖远张大嘴巴,傻愣愣地喊:“哥,不要啊……”
方奕旸不由分说,把许温岚架上轿车,一路上没找她搭话。
许温岚打了个哈欠,靠在车窗边犯困。
“知道困,还在外面乱跑?”
许温岚清醒回神,开口解释:“其实……”
方奕旸突然在路边停车,手指响着方向盘:“解释就是掩饰,难道你不懂吗?”
糟了,为何有种要被家训的既视感。